分卷閲讀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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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也是你的父親啊。”言罷,虞小滿忽而怔住。
他想起虞桃説起過的家事,她便是為了兄長娶親被賣到虞村長家的幺女。父母待兒女尚且有偏愛,何況這一刀並未真紮在陸戟身上,本犯不着二選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息事寧人方為最佳選擇。
“難道他們並非不知,而是故意……”虞小滿話未説盡,陸戟亦不回應,答案兩人皆已心知肚明。
即便先前想過這一層,虞小滿的心仍是涼了半截。他曉得陸府腌臢事多,卻沒想到兩位待他親厚的長輩也如此不明事理。
這種事定然不是頭回發生,他們仗着陸戟腿殘,又不多言語,便輕描淡寫地將一樁樁生死攸關的大事揭了過去,美其名曰維護家宅安寧。
難怪原先張揚灑的陸戟得了疑心病,難怪他冷得像塊冰,費了好大功夫才得以靠近。
虞小滿心頭酸澀難當,順着衣袖拉了陸戟的手:“你別……別難過。”他曉得這單薄的安無用,又想讓陸戟開心,絞盡腦汁換了話題:“再有半月便是你的生辰,你可有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去的地方?”陸戟一愣。
今回來原想不聲不響地看了人就走,誰想一個不小心把人醒了,還同他説了這麼多。
藉着月光瞧牀上人大病初癒後的蒼白麪龐,翦水秋瞳盈盈凝望着自己,方才的一點委屈早就拋了個乾淨,唯餘滿眼期待。
“到時候,我們一起,就只有我們兩個,像上回七夕那樣,逛街遊湖,累了便找間茶館歇腳,餓了便嚐嚐街邊點心。”光聽他講述,陸戟眼前便有了畫面。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於暮中攜手同歸,他何嘗沒有嚮往過。
可他腿不能行,被固在這一方狹小輪椅之上,周遭稍有動盪,手中的紙傘便四下飄搖,不蔽風雨。
視線匯,虞小滿目光澄澈,纖塵不染,令陸戟心口驟縮,清醒之下驀地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握的手被強硬鬆開,虞小滿急急去追,非但抓了個空,還扯得傷口作痛,倒一口氣,勉力支撐着問:“……可好?”他還是有幾分底氣的,先前這樣柔聲問了,即便陸戟不應,臨到跟前還是都順了自己的心意。
他的陸郎面冷心軟,最是捨不得叫他傷心。
因而陸戟回答“不好”時,虞小滿一時未能回神,笑容凝在邊。
“半月後,你便不在府上了。”陸戟説。
怔忡良久,虞小滿茫然地問:“那我,該在何處?”
“京郊有座莊子,環境清雅,最適合休養。”陸戟轉過身去,“待你可下牀行走,擇便動身吧。”即便虞小滿為人尚不滿一載,也從丫鬟僕婦們的閒聊中知曉將妾趕至主家外頭的宅院,多半是失了寵,存了嫌棄打發的意思。
瓣翕張,無言以對。虞小滿仍不明白,先前還好好的,為何突然變了臉?
待得細細回想,才恍然發現,陸戟待他好是好的,也從不吝惜給予温柔,可做盡親吻擁抱之類的親密事,卻從未向他表過心意、訴説過喜歡。
一次都沒有。
無暇深想許多,眼看人就要出門去了,虞小滿趴在牀沿,涎着臉急切追問:“那、那何時可以回來?”行至門口的人停住,捏着扶手的雙手在無人得見處緊了又緊。
陸戟説:“若無人去接,便不必回來了。”作者有話説:關於襲擊者,上一章有修改第29章翌虞桃進屋,隔着屏風瞧見虞小滿獨自坐在牀上,四下張望一圈,問:“大少爺呢,昨夜不是回來了嗎?”虞小滿不語。
虞桃繞過屏風走到牀邊,見虞小滿失魂落魄眼角通紅,驚道:“怎麼了這是?”抬手抹一把眼角,虞小滿低頭看那水漬,指腹一抹就開,更傷心了。
淨了面,早膳也不吃,虞小滿就撐着要下牀。
虞桃忙放下手上的活兒來扶:“我的祖宗,你身上有傷,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我去找老爺和太夫人。”虞小滿説着,腳步踉蹌地走到門口,“我不走,陸郎在這兒,我不能走。”虞桃卻是一驚:“誰要趕你走?”説到這,昨夜發生的一切倏忽闖入腦海,包括陸戟的冷言冷語。
“陸郎要送我走。”虞小滿咬忍淚,到底怕丟人,憋住了沒哭,扶着門框一步步往外,“我不走,我不會走的……”若他走了,陸戟一個人如何在這險惡的後宅中生存?
他已經廢了雙腿,萬不能再搭進去別的了。
虞小滿身上傷未好全,行走頗為費勁,往太夫人院子去的路竟走了一炷香之久。
此番前去,虞小滿還抱了旁的念頭,便是揭陸鉞行刺兄長的醜惡行徑,為陸戟和那替死的小廝討個公道。
心知此舉艱難,路上虞小滿走累了便停下歇歇,順便分出心神來琢磨此事。他想,若據理力爭後長輩們仍要包庇陸鉞,大不了我以死相。
他人微言輕,一條命在他們眼裏也不見得多珍貴,卻有將這事鬧起來的本事。待鬧大傳到外頭不好收場,以陸老爺重臉面的程度,自有閒言碎語壓着陸家着手處理。
虞小滿考慮周全,孰料到地方太夫人關了門壓不見他,在花廳等了一個時辰,麻煩守門丫鬟通報幾次,回來稟的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