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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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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之下,便忽略了旁的聲音。

直到踏雨而來的車輪聲戛然而止,一雙鴉黑皂靴闖入眼簾,虞小滿才眨眨眼睛,緩慢地抬起頭。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陸戟踏雨而來,形容比虞小滿還要狼狽幾分,垂落兩肩的發被雨水浸透,俊朗面容也覆了點點雨滴,甫一啓,便有鹹澀的水滑入口中,險些將他嗆到。

於是讓虞小滿搶了先機:“傘呢?”方才無聊的時候打了許多腹稿,可惜哪一句都不符合當下的情狀。待衝口而出才覺得多此一問,沒帶傘自是因為練武場沒有這東西,聽聞那些將士無論颳風下雨都要在外頭練,總不能撐着傘舞刀

虞小滿便垂了眼,訥訥不言。

不清自己此刻是歡喜更多還是失落更甚,他在這裏等了三四個時辰,再熱乎的心也等得涼透了。可陸戟到底是來了,着急到傘都沒回家拿,這會兒息還很急,膛起伏,全然失了平時的處變不驚。

“忘了。”待稍稍勻呼,陸戟回答,“不過帶了別的。”就在虞小滿抬頭的剎那,陸戟將置於腿上、疊得四方整齊的披風抖了開來,眼前漆黑了一瞬,等回過神來,厚實披風已將他從頭至尾包了個嚴實,連發頂都沒放過。

虞小滿是蹲着的,比坐在四輪車上的陸戟矮了一截,此刻被藏藍披風裹住,成了顆圓滾滾的球,與黑夜幾近融為一體。

披風沾着好聞的清香,是陸戟身上常有的味道,令虞小滿有種被抱在懷中的錯覺。

他的心跳有些快,這滋味好比美夢成真,他等了許久,等的便是這一刻。

至少這一刻,陸戟心無旁騖,為他一人而來。

那雙執槍握劍保家衞國的手,一視同仁地保護了他。

不知是否天神顯靈,陸戟抵達沒多久,滂沱大雨鳴金收兵,漸行漸弱。

擔心蹲着的人兒淋雨受涼,陸戟伸出手:“起來吧。”虞小滿卻垂頭,將懷裏的兩盞河燈自披風對襟裏捧了出來。

“既然來了……”他終於將醖釀多時的邀請説出口,“我們一起放河燈,好不好?”若此時燈火通明,便可見他如玉的面龐漾起薄紅一片,而陸戟仍是那副清冷模樣,唯有被雨水沾濕的眉眼裏藏匿萬千思緒。

雨聲驟息,心跳如雷,虞小滿仰着臉等待判決,眼底絲毫不見等候多時的疲憊,反而熠熠生輝。

沉默良久,陸戟到底沒將伸出去的手收回。

他輕輕應了聲“好”,而後靜待虞小滿將手放於他掌心,再收攏,握緊。

第24章檐雨滴更殘,待段衡慌里慌張地攜傘趕到,天上烏雲已散,冒出零散幾顆星斗。

段衡悄悄對虞小滿説:“將軍走得火急火燎的,客人都沒顧上送,我説回去拿傘再來,他等不及,拎了件披風就先行過來了。”瞧一眼執筆垂首在河燈上寫字的陸戟,虞小滿也壓低了聲音:“他……原本沒打算來?”

“不曉得。”段衡攤手,“沒跟我説晚上有約,見着下雨才出門,許是忘了吧。”虞小滿沒再多問。

他知道陸戟並非忘了,如今出現在此處,才是意外。

仰頭望天,月朗星稀,虞小滿在心裏無聲道謝,謝方才的一場及時雨。

雨後的空氣沁人心脾,可身上還濕着,不宜在外頭多逗留。

虞小滿抱了自己的燈坐在橋下台階上,沾了墨的筆懸於半空,猶猶豫豫下不去手。

實在好奇陸戟寫了什麼,虞小滿伸長脖子張望,不知陸戟有心還是無意,拂了衣袖將腿上的蓮花燈遮去大半。虞小滿一個字都沒看到,撇嘴暗説小氣,到底不強求,也圈了胳膊護住自己的河燈,低頭一筆一劃寫了起來。

寫罷,橋頭又聚了一羣年輕人,收攤半個時辰的老叟也回來了,正忙着做買賣。

趁無人注意這邊,兩人將河燈沿岸邊放了下去。紙為瓣,燭做蕊,兩朵蓮花你推我搡地順向東,照亮一片清凌凌的水,如同裹在黑暗中的兩隻燈籠。

奈何天太黑,虞小滿睜大眼睛使勁兒瞅,眼眶都瞪酸了,別説看不清陸戟那盞,自己那盞上頭的字也瞧不清晰,待到它們在護城河最東頭拐個彎,便徹底看不見了。

段衡催着二人回去沐浴更衣,虞小滿一步三回頭地走着,被那賣燈的老叟瞧個正着,喚他道:“這位夫人,燈可放了?”虞小滿扭過頭,見是送等給自己的老人,粲然笑道:“放了,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游到最南頭去了。”老叟聞言頷首微笑,又四下打量一番:“夫人盼着的那位呢?”

“來了。”虞小滿説,“來了有一會兒了。”見虞小滿身上的披風,老叟便有了數。再看他身旁坐在四輪車上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驚異,隨即便是瞭然:“想必官爺要事纏身,能趕來已是不容易。”偏頭看向陸戟,即便他未着官服,依舊擋不住通身的貴氣。虞小滿點頭,剛要説是,垂在身側的手忽而被牽住。

“多謝這位老先生贈予的河燈。”陸戟説。

老叟擺擺手:“兩盞紙燈罷了,你們年輕人拿去隨便玩吧。”瞧着虞小滿此刻既無措又羞赧的面孔,與約莫一個時辰前雨中等不到情郎的落寞神重疊,老叟笑眯眯地添了句:“天亮了可以加衣裳,心涼了可就焐不熱了,忙歸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