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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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正法拆吃入腹呢。”小乙説。
即便不通人情世故,兩條臭鯉魚的話虞小滿還是能聽懂幾分。
吃什麼的……陸戟不是早就吃到嘴了嗎?
雖説是虞小滿自兒個送上門的,對方一萬個不願意,不然也不會避而不談。
想到這裏,虞小滿撇嘴,心道你當時不是來勁,親了我,還掐着我的這樣那樣,了我一肚子魚寶寶。
腦海中不期然憶起新婚次奉茶的場景,“生養”二字冷不丁冒到嘴邊,虞小滿倒一口氣,險些咬了自己舌頭。
三伏天,恰逢陸戟休沐,虞桃張羅着在院裏的槐樹下鋪了蕉葉讓主子納涼歇息,虞小滿盤腿坐在上頭,壯着膽子又瞧向坐在不遠處的陸戟,視線比平時往下那麼一點點,不偏不倚落在腿間。
然後從臉到脖子霎時紅了個徹底,好似變成一條在烈下呲出火星子的烤魚。
沈寒雲進到院子裏,看見的便是相敬如賓的夫倆,一個蹲在樹底一個坐在屋檐下,一個面紅耳赤一個氣定神閒,怎麼瞧都不像一對兒。
“喲,出來納涼呢?”沈寒雲亮了亮手中的東西,“有吃有喝有地兒坐,可不就缺一隻紅瓤黑籽的大西瓜麼!”早在前兩就約了今一聚,本言定去沈家在京郊的避暑山莊,那邊挖有冰窖,夏裏最是涼怡人。後來聽聞沈家二老和即將出嫁的女兒沈暮雪也在那處,陸戟便拒絕了這番好意,説在府上聚也無甚區別。
於是過了午時,虞小滿站在井邊目不轉睛地盯着沈寒雲把木桶拽上來,鎮得冰涼的西瓜被取出,也不怕把衣服濕,抱起瓜就跑:“我去切了給你們端出來!”沈寒雲看了直樂,問陸戟:“他多大歲數了,跟小孩兒似的。”想着虞小滿嫁過來那會兒剛滿十七,陸戟答:“十八了。”
“那倒是差不多。”沈寒雲望着虞小滿蹦蹦跳跳的背影,“我初見他的時候他還沒長開,細胳膊細尾……呃細胳膊細腿的,也不怎麼會説話,問什麼都不吭聲。”陸戟想了想,説:“他在我面前很愛説話。”沈寒雲看了陸戟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到底沒再説什麼。
雖是官宦世家,陸家留有衣食從簡的古訓,是以明面上並不飫甘饜肥,新鮮水果偶爾供應,納個涼還要幫着曬書。
陸戟的書是上午虞小滿親自搬出來的,聽虞桃唸叨“曬書書不蠹曬衣衣不蛀”,他忙着將先前打好的幾條絡子也搬出來曬,連同那件綃紗製成的衣服,生怕陸戟瞧見不高興,藏在偏僻角落裏,盼它們跟着書一起沐足陽光。
這堆五顏六的絡子,原本打算在節氣小滿當送給陸戟,順便再問他是否還記得八年前在東海漁村海岸邊見過的一條小魚。
後來出了雲蘿那檔子事,一折騰就過了時候,時過境遷,這會兒虞小滿已然失了勇氣,不敢送也不敢問了。
虞小滿怕疼,拔鱗之痛尚可忍耐,若是陸戟勉強收下卻不珍惜,又或是不記得當年那條小魚,他光想着都痛極了。
聽聞腳步聲漸近,虞小滿忙扯了本書蓋住那堆絡子,抬頭見是沈寒雲,鬆了肩膀:“沈大哥你不在那邊吃西瓜,跑來這兒作甚?”方才三人一起閒聊,沈寒雲説不愛聽人叫他沈公子,讓虞小滿換個稱呼。思來想去,虞小滿叫了聲“沈大哥”,沈寒雲很滿意,眼睛都笑得眯起來,瞧着陸戟的表情也不似反對的樣子,便這麼叫上了。
“吃撐了都,”沈寒雲找了塊空地坐下,屈起一條腿與虞小滿同坐,“你也不過來同我們聊天,陸啓之那傢伙無趣透了,三子打不出個悶來。”虞小滿曉得他倆關係好,打趣對方常有的事,聽了只咧嘴笑笑。
沈寒雲是個話癆,閒來無事給虞小滿講他這些年在外遊歷的見聞,從漠北大雪到外風霜的豪邁,再到江南小橋水蒲深柳密處的愜意,虞小滿聽得入神,心緒也跟着飛往他不曾去過的遠方,些許嚮往之情。
“待暑熱過去,你我可結伴出行。”沈寒雲忍不住發出邀請,“你想去哪兒,我便帶你去哪兒。”虞小滿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行呀,陸郎還在這兒呢。”似是被這親暱的稱呼得怔然,沈寒雲忽地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説了什麼,措辭補救道:“我僅是覺得,你不該被困在這裏。”你原是蔚藍海里自在遊曳的魚兒,不該被困在這狹小的方寸間。
“哪有什麼該不該。”虞小滿捧腮往陸戟所在的方向張望,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他需要我一,我便在他身邊守一。”用過晚膳,三人貪夜涼,到院中的石桌上喝酒。
酒是沈寒雲帶來的一罈青梅酒,自南方運來,酸甜可口甚是開胃,除陸戟外的二人都接連喝了四五杯,幸得酒勁兒上來得慢,倒是衣冠楚楚聊了半個時辰的天。
到了戊時,月上梢頭,不勝酒力的虞小滿雙頰酡紅,先頭暈腦脹地栽到桌上,又着額頭抬起來,咕噥着熱,抬手要將外衫了。
他自個兒醉醺醺忘了形,旁的兩個都曉得他是男子,對他這驚世駭俗的舉動按説無甚稀奇,可虞小滿堪堪解開衣帶,令外衫褪下出修長脖頸,突然有一隻手便伸過來按住他的腕。
陸戟將虛掛在臂彎的衣裳扯回去,説:“起風了。”此話猶如聖旨,方才還動若兔誰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