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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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不滿,讓虞小滿講別的。
不一定是被救的,救人的也行,原話是:畢竟我們魚類叱吒水域無敵手,總有些光輝事蹟留下吧?
回憶半晌,虞小滿“啊”了一聲,道:“大約四年前,我剛自魚身化為人魚不久,有回想見恩人,可沒有腿走不了地上的路,就沿着海岸線向北遊,沒想恩人沒見到,倒是順手救了個從船上落水的青年。”關於那個被救的青年,虞小滿印象並不深。
一來當時風大,天又黑,他沒瞧清楚那人長什麼樣;二來他把人推到岸邊已費盡力氣,加之沒有雙腿無法上岸,確定那人暫且安全後便,虞小滿便回大海里去了。
只隱約記得那溺水的人似乎稱他為恩人,還吊着一口氣問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虞小滿聽多了璧月姐姐説人類的兇殘,生怕被捉走吊起來肢解,哪敢告訴他自己是誰,救了人便頭也不回地縱身躍入海中。
現下想來,虞小滿頗為羞赧,那人只是真心他,就像他陸戟一樣,沒安壞心的。
經過這些子的陸地生活,虞小滿深刻了解到無論人還是鮫人,都是有好有壞,好的比如陸戟、虞桃、太夫人,壞的比如馮曼瑩、陸鉞……還有那位總想看他出洋相的雲蘿姑娘。
上回衝突後,雲蘿受到太夫人責罵,又被安排去洗衣房受罰,月餘後回來院子倒是收斂了許多,明裏的挑釁不怎麼見了,暗裏的譏誚偶爾能察覺一些。
比如這會兒虞小滿進到屋裏,雲蘿遞來一封信箋:“沈府送來的,夫人若是看不懂,小的念給您聽。”虞小滿近來除了做編織,書也念了不少,因而這會兒有點底氣,進到裏屋自己拆開。
原以為是那位目中無人的沈小姐送來的,拆的時候心裏直打鼓,展開讀了兩行才知道是沈寒雲沈公子。
內容倒是沒什麼特別之處,説上回在馬場就認出虞小滿是那天在天香樓的救命恩人,接着表達了謝意,並詢問虞小滿何時有空閒,邀請他再來馬場遊玩,承諾這回定當全程護駕,絕不讓他再遇險。
虞小滿看完直撓頭,覺得這位沈公子未免太客氣,台階上扶一把也算得救命恩人。姑且算是的話,上回在馬場自己也為他所救,這恩情也早該抵消了呀。
這聲恩公受之有愧,虞小滿提筆回信,學着恭維了幾句,沈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在下才該謝你之類,待墨幹了疊好進信封,剛要拜託虞桃幫忙送出去,就見虞桃快步走進屋,拉起他就往外跑。
“走走走,給劉家姑娘選嫁妝去!”陸家與劉家的親事早在上個月就拍板定下,可直到昨個兒,虞小滿還聽見馮曼瑩長吁短嘆嫌棄新媳婦兒家無權無勢,也稱不上富可敵國,彷彿她兒子是個香餑餑,公主才配得上。
陸鉞那德行,劉家姑娘配他都是暴殄天物——最近學了不少成語的虞小滿如是想。
不過婚姻大事終歸得聽從父母安排,虞小滿也不上嘴,只好想着以後若是陸鉞敢欺負劉家姑娘,他定幫着欺負回去。
待嫁的姑娘總是懷着些少女情,三人到了街上,劉家姑娘左瞧右瞧,一會兒覺得這隻荷包不如自己做的好,一會兒又認為那隻鴛鴦不及自己繡的一半強,思來想去,竟是要把嫁妝裏的繡活兒自己全包攬了去。
“二爺是個懂行的,我可不能拿家裏丫鬟嬤嬤繡的敷衍他。”劉家姑娘紅着臉説。
虞桃聽了直搖頭,老氣橫秋地嘆息要嫁人的姑娘真真不爭氣,滿腦子只有自家夫君。
虞小滿想的卻是,幸好她管陸鉞叫二爺,而非陸郎。
逛了一下午,臨分別的時候,劉家姑娘羞答答地將虞小滿拉到角落裏,咬着支支吾吾半天,從懷裏摸出本小冊子,別開臉遞過來,聲如蚊訥道:“不知嫂嫂成親前可曾看過這個?”瞧着她的面,虞小滿就猜測這東西不一般,接過翻開,果真不一般,小冊子裏頭畫的都是成雙成對相擁於塌上的人,且都一絲不掛赤相對!
虞小滿整條魚都不好了,再多待一會兒説不定會成為史上第一條自燃而亡的魚。偏生還得在小姑娘面前當見過世面的長輩,他輕咳一聲,道:“看過,怎麼的?”
“成親後每夜都要做這事嗎?”劉家姑娘見嫂嫂鎮定如斯,也沒那麼羞澀了,着裙襬湊過來看,“家裏的嬤嬤不肯告訴我……我瞧着上頭這些人的表情,似是痛極了,這事當真很痛苦嗎?”虞小滿作為毫無經驗的過來人,委實不知該如何作答。
思來想去,尋了個折中的:“這表情也不見得是痛,與心上人行這事,任是再痛也變成快活了吧。”這套理論純屬信口胡謅,回到陸府沒多久,虞小滿就將這事忘到了腦後。
天熱了,是時候給陸戟置辦幾身夏裳,鮫綃質地輕薄觸手涼,是縫製夏裝的上佳布料,正愁自己織的布無處可用的虞小滿找到方向,馬不停蹄地縫了起來。
為了成品漂亮,綃紗裏也摻有細碎的鱗片,加上要拔鱗為陸戟治腿,這些子虞小滿身上總帶着傷,經常這處沒長好,那處又被撕出了血。
幸好傷在腿上無人看見,陸戟不留宿的夜裏,虞小滿就閂緊房門,拉起牀帳,坐在裏頭自己上傷藥,疼也不敢叫出聲,紅着眼咬牙想,衣裳做好了陸戟若是不肯穿,我定讓他把先前喝下肚的鱗都全吐出來!
不過是痛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