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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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把我放這兒吧,你進你的宮,我自己回去。”陸戟道:“無妨,聖上邀的本就是你我二人。”沉片刻,又説,“該道歉的是我。”虞小滿聽不得他這樣説,忙道:“是我不對,我不該頂撞婆母,也不該拿貝殼這麼寒磣的東西……用來送人。”貝殼的事陸戟從雲蘿那裏略有耳聞。見虞小滿垂低腦袋滿臉沮喪,陸戟嘴動了動,到嘴邊的話終是拐個彎嚥了回去,換成別的:“頭髮散了。”難得跟陸戟對上話,無論他説什麼虞小滿都一驚一乍猶如聽到聖旨。四下尋找一番,正愁不記得把髮帶落哪兒了,聽見陸戟説:“轉過身去。”收到指令,虞小滿乖乖轉身,披散的頭髮被一隻手托起,另一邊腕上纏着的水草被走的時候,他猛然想起方才在堂屋裏因為沒摸到稱手“兵器”,拆了用來束髮的水草打算給馮曼瑩一個教訓。
竟被陸戟發現了。
説不定上回絆倒陸鉞的時候,他就已經瞧出端倪。
“你不必為我在人前爭臉面,”身後的陸戟低聲道,“更不必為我出頭。”虞小滿還處在震驚中,喃喃問:“為什麼?”良久,陸戟回答:“不值得。”虞小滿怔了怔,眼中的茫只停留一瞬,忽地雲散霧開,變得清明。
原來陸戟的不在意只是因為無甚必要,他早把自己與周遭人區分開來,本不在乎他們如何看待。
可即便他早習慣了冷漠以對,虞小滿仍能從他的言行舉動中尋到與從前一般無二的坦蕩赤誠。
譬如那天進屋時陸戟刻意迴避的視線,還有摔倒時虛虛圈在他身側、不碰他分毫的手,以及眼下為他束髮刻意放輕的動作……這一切,皆是怕唐突了他。
因為嫁給一個腿不能行的殘廢已經讓他受了莫大的委屈。
因為成親當就許下了給他自由的承諾。
虞小滿心裏發暖,眼眶也熱得厲害。
他悶聲説了句什麼,陸戟沒聽清。
正詢問,虞小滿突然扭過頭來,黑亮的眼睛定定看着他:“你值得。”一時沒明白的陸戟還愣着,虞小滿鬥志昂揚地接着説:“放心吧,我再加把勁,定讓你儘快好起來,重振雄風!”作者有話説:陸戟:……
第5章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馬車行至宮門前,梳好頭髮的虞小滿探出腦袋張望,瞧着街道車水馬龍,燈市如晝,恍然想起今兒個正月十五,人族的上元節。
去年的上元節他尚未化出雙腿,游到岸邊遠遠瞧着虞家村燈火輝煌,聽璧月姐姐講那些花燈多麼憨態可掬栩栩如生,滿溢的嚮往之情險些淹了堤岸。
今年非但趕上了,還來到京城,瞳中映着璀璨火光,耳邊迴盪着熱鬧喧囂,虞小滿高興得快要飛起來,忍不住呼朋喚友:“快看快看,那盞燈好漂亮!”除了在趕馬車的段衡,身邊能被他召喚的唯有陸大少爺一人。
陸戟顯然不愛湊熱鬧,只往窗外淡淡掃一眼,附和般地“嗯”了一聲。
馬車停在宮牆外,扶得陸戟坐在四輪車上,虞小滿擼起袖子要去推他,被一邊的段衡攔下:“將軍經不住顛簸,還是讓小的來。”虞小滿撇嘴,心道我也沒那麼手腳啊。不過到底清楚自己不擅長照顧人,虞小滿一路仔細看着段衡推四輪車的姿勢,以及如何推車跨過門檻,儼然在做接手的準備。
宴席設在太極殿,進到大內,穿過亭台樓閣,看遍階柳庭花,虞小滿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前頭的景緻尚未賞完,目光又被其他東西引了去。
他指着嵌在石牆裏的壁龕燈:“這叫什麼燈?比方才在星拱門看到的那兩盞還要亮。”陸戟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一眼,道:“長明燈。”
“為何叫長明燈?”虞小滿來了興趣,“難道它風吹不熄,雨澆不滅嗎?”這回段衡搶在前頭答:“此燈以鮫人油為燃料,自可做到永不熄滅。”聽到“鮫人”二字,虞小滿已經嚇了一跳,後面跟着的“油”字更令他渾身哆嗦。
段衡以為這鄉下來的又在胡亂肖想,接着道:“看看就好,鮫人罕見亦難捕捉,魚油比珍珠翡翠還要珍貴,普天之下唯有皇室有資格使用。”虞小滿被嚇到蜷肩縮頸,別開腦袋閉上眼,嘴硬道:“我不看我不看,這有什麼好看的。”被榨油的恐懼一直持續到筵席開始。
宮宴規矩繁多,座次亦有講究,陸戟和虞小滿被安排在金龍大宴桌西面的官座,周圍皆是武官,寒暄之後方可落座。
虞小滿頭回進只在話本里看過的皇宮,眼前的場面比想象中還要巍峨氣派。心驚膽戰地吃完整頓飯,期間皇帝説了些什麼,點了誰的名,虞小滿一概不知,只覺得危機四伏,皇帝身邊的燈説不定也是那什麼長明燈。
筵席後半段,文武百官在皇帝的首肯下離開座位互相敬酒閒聊,虞小滿也稀裏糊塗地被鄰桌一位官家夫人領到殿前,抬頭看見一位身着華服的美婦人,才驚覺自己越級來到了宮人的地盤。
在身旁那位官家夫人的提醒下,虞小滿行大禮,喚了聲“虞娘娘”,待得皇帝也得空過來看看,虞小滿差點一跪不起,想到那燈,更是後背冒冷汗,大氣也不敢出。
“是臣妾孃家那邊的堂妹,初到皇城難免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