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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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將軍一人前往。
可此時此刻本該在家養傷的人卻直直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也難怪人們會如此驚訝萬分。
“無咎...?”見來人風塵僕僕,連睫都被染上了白霜,謝必安那好看的眉頭不由得蹙起,將手中的繮繩放下便上前
向範無咎。
“説多少次了...雪已至,天寒地凍。既有恙在身,理應待在府上好生歇養,怎能這般胡鬧!”温潤如謝必安,他的聲音聽起來總是低低柔柔的,即便是斥責,也只比平
裏略微渾厚些。
許是這天氣過於寒涼了罷,加之一路策馬趕來,範無咎的眼底微泛出些許青黑,嘴也有些烏紫。
“安兄出征,豈有不相送之理?”範無咎正道。
雖説嘴上在嗔怪,可謝必安還是將手中的傘柄進範無咎手中,順手解下披風給他套上:“來便罷了,也不見你撐把傘。哪怕乘輛馬車、帶上成説或者千紅來也好,非得孤身一人沐風淋雪的。”範無咎見推辭不過,只得作罷,任憑謝必安將他的披風給自己披上。
如果可以,他倒是願意一直能被謝必安這般説教。
喉間苦澀翻湧。
範無咎將握着油紙傘的手稍稍抬高,好讓謝必安也能被籠罩其中,不被雪花沾染。他看着謝必安額頭鮮紅的印記,不有些失神,如自言自語般喃喃:“...拖着個如此不中用的身子,總讓安兄難安。”當初若不是自己大意中計,如今怎會讓安兄獨自涉險...
謝必安聽見他這番話卻不由得失笑:“莫不是凍傻了?”給範無咎繫好披風,也順便將他的衣襟捋得齊整,“如此匆忙趕來,只為同我傾吐這番話?”平裏範無咎從不主動提起此事。方才無咎無意間説漏了心事,此刻指不定無所適從。
範無咎微微一怔,隨即明白謝必安這是在借打趣自己轉移話鋒,遂心裏一暖,便順其而下:“自然不是。”猶豫片刻,遂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遞向謝必安,“有一物贈予安兄。”那物什形似陶壎,表面繪有黃梅枝,以雲作紋,底端為東海珍珠一顆,墜有馬尾般墨穗子。
謝必安接過,只覺那東西滾熱,伴有濃厚梅香溢出。待細細端詳後,方覺黃梅枝旁另有玄機,竟有機關使之開合。內部明亮,伴有火星點點。
“內添有梅香末,能反覆焚燒,經久不滅。可作香囊,可做手爐。”聽完範無咎的解釋,饒是奇物閲遍的謝必安也不為之驚豔萬分。
他指尖摩挲過掛件上的雲紋和梅花枝,心知這般細的設計與工藝,定是無咎勞着病體花了不少心思和功夫製出,特地趕在自己出徵時送來。
“無咎有心了,我很喜歡。”謝必安目光柔和,將那掛件系在間,
出一個
般温暖的笑容。
“今後定不離身。”
“喜歡便好。”範無咎生得冷硬的眉眼也被陽光照得柔和不少,除此之外,臉上並未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可但凡
悉他的都知道,他其實是很高興的。
因為謝必安的舉動而高興。
“安兄...可否為它起個名?”為灌溉心血之物命名,便等同賦予它靈魂;它將懷擁着製作者的期願永生相伴、永世相隨。
“啊,自然。”謝必安哪裏會拒絕,自是快地應了。他沉
片刻,隨即不疾不徐道:“…東風遙寄君須記,寒月逐香還少年。不若叫它‘逐香塵’,如何?”東風遙寄君須記,寒月逐香還少年…
範無咎默默咀嚼着這句話,只覺心臟重重一顫,彷彿被戳中了什麼心事。但面上依舊未表出任何異樣,只點頭肯定:“好名字。”謝必安笑了,將範無咎散落在額前的一縷墨
髮絲綰在他耳後,温柔地凝視着他微闔的眼瞼。
這時,有侍衞從不遠處跑到謝必安面前,雙手作揖:“時辰已到,還請將軍快些上路。”謝必安向他頷以一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又轉過頭,向範無咎緩緩開口:“過些子...去江南住下罷,我在那處置辦了一處別院。毒
灼烈,而江南水土濕潤,更適於你養身。”誰知未等謝必安説完,範無咎便搖頭婉拒:“江南路遠,而安兄歸來之
必先入南台。在此等候,方能於第一時間
接安兄。”意料之中的回答。謝必安無奈:“無咎...”他也曾如此相勸範無咎多次,可範無咎次次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
了。
“縱不能與安兄並肩作戰,咎弟今便在此立誓,定在城內等候,直至安兄歸來,絕不離開!”範無咎抱拳,目光堅定。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食言!”他目光堅定,話語鏗鏘有力,毫無説服的餘地。
謝必安雖心知範無咎子固執,可又哪裏見過此時此刻這般強硬的無咎?一時半會竟也有些不知所措,説不為之觸動自是不可能的。
“你呀...”勸也不是,拂了他一片心意也不是,實在拿他沒了法子。謝必安只得暗歎一口氣,輕輕解開他握緊的雙拳:“...我絕不會讓無咎等太久。”隨即又放柔了聲音,“待我為無咎報仇雪恨,我隨無咎一同下江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