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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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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費立轉頭看他,“好,希望高考也這樣。”

“高考會簡單一點的。”曾黎説。

時光靜靜地逝。

學生們各自散了,偌大的校園漸漸變得空曠,教室裏班主任招呼着值生打掃這裏打掃那裏,他們頂着被大風吹亂的頭髮,向遠處眺望,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一抬頭,是湛藍的天空。

不知怎麼的,心情也跟着美麗起來。

“六月份就都結束了。”曾黎忽然轉頭看着他,説,“好快啊。”費立應了聲嗯,“是好快啊,我都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一天,會為高考緊張。”

“真是奇了怪了。高一的時候,我啊,還打算和韓東一起混子,想着過完高中就算了。”費立拍拍手,站起來説,“誰知道現在我會學的跟死狗一樣。”復一的試卷,練習,講評……枯燥乏味,課堂上着昏昏睡的氣氛,但大家都撐過來了。

費立往前走幾步,把手靠在欄杆上,頭髮被大風吹亂。

曾黎也跟着他一起,走到旁邊,眺望遠方,那片湛藍的天空。

五月份,榕城上空,黑雲壓城,大雨來。

教室裏靜悄悄的,大家默契的不語,拿筆在試卷上唰唰寫着題目,放學的時候,蔡康突然來找他們,在門口等着。

“怎麼了?”費立問。

“邊走邊説吧。”蔡康説。

費立招呼着曾黎背上書包跟上來,他們最近傍晚都是就近解決,吃完就回校寫考卷,忙得很。

蔡康也忙,大家都高三了,不在一個班,週末也要學習,很少有機會説上幾句話。

費立給曾黎買了份煎餅果子,三人人手一個,邊走回去邊説話,蔡康問,“你們有錢麼?”費立一怔,問,“要多少?”

“有多少給多少吧。”蔡康説。

費立就説晚上放學來找他,很乾脆。曾黎跟他意見一致。

“怎麼突然缺錢了?”費立問。

傍晚路上有不少高三學生邊吃飯邊捧着書看,在校園各處都能看到這樣的人。

“不是我要,我哥要。”他慢把最後一口煎餅果子吃掉,垃圾丟到垃圾桶裏,抬眼説。

“白楊他弟住院了。”兩人同時一愣。

“住院?”曾黎瞪大雙眼。

“嗯。”蔡康説他哥喜歡白揚,真心的,怎麼説都要幫這個忙,“他弟小時候不是得過病嗎,那時候把父母遺產都砸進去了還沒治好,落下病了。可能因為是小孩子,所以被不良醫生騙了。”兩人聽得都愣愣的,很安靜,這些跟他們離的都太遙遠,聽的魔幻,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難怪説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白揚是一朝一無所有,也就比白果果大五歲,卻要一個人拉扯着他長大,什麼都幹,不容易。

曾黎靜了好一會兒,想起新年那會兒白揚很開心的對他們説,終於攢夠讀書的錢了,他終於能離苦海了。

可誰想到世事無常。

“那他……”一定很不好受吧。

“現在在哪?”

“市醫院。”蔡康説,“錢哪夠花啊,只能看一天是一天了。我回班了,晚上來找你們。”曾黎一整個晚自習都悶悶的,心情不太好,費立湊過頭去,柔聲問,“先別想了吧,馬上高考了,咱好好寫作業,啊。”曾黎點點頭,作業倒是沒漏,“嗯。”兩人都是學生,其實沒太多積蓄,只是曾黎平常就有節省的意識,費立也不太愛花錢,一來二去便有一些錢。

有多少是多少,總比沒有好。

下午放假,雖然晚自習還要上,但曾黎想利用那段時間去看看情況,他説,“我們能過去看看麼?”星期下午,蔡宇領兩人到病房門口,沒進去,就站在門口看着。

白揚趴在牀沿睡着了。

大白天就這樣疲憊的睡着了,蔡宇説他是怕錢花完,治不起病,就加大了工作的量,還得照顧弟弟,沒多少時間能睡。

白果果也在睡,兄弟倆挨在一起,緊緊的。

曾黎下意識就説,“有時間我來幫忙照看吧。”心善。

蔡宇就笑了,“高考生湊什麼熱鬧,不用了,我幫忙照看着呢。”還幫人籌錢,聽蔡宇説,他還上網眾籌了,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

費立看着他説,“你真的很喜歡他。”

“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喜歡。”蔡宇想煙,但看到走廊裏煙的標識又放了下來,聳聳肩説,“只是看了他這麼久,不忍心吧。我怎麼捨得摧毀一朵向陽而開的花呢?”他轉頭笑了一下。

“就是不知道以後怎麼辦了,”蔡宇眉心嘆氣,“要治弟弟的話,讀書的錢肯定沒了,攢了這麼多年,功虧一簣,可惜了。”費立問,“他弟這病,以前病的時候,就很嚴重嗎?”

“聽説不嚴重。”蔡康説,“當初沒好好治,落下病了,後來治不起,這麼多年藏着,就爆發了。”曾黎,“……沒好好治?”蔡康就跟他們講起白揚小時候的事兒,説是有一天晚上,白揚給他發好人卡,然後兩人並肩坐在夜底下,慢悠悠跟他説的。

説的時候很平淡,好像已經不在意了。

十四年前,白揚五歲,白果果剛出生不久。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

但對於小白揚來説,那天註定是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