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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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防備的林志國輕輕的一拽楊帆於身後，閃電般的踢出一腳，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喇嘛如同被重錘擊中小肚子，嗷的一聲慘叫癱軟在地上。不過是眨眼之間，三個喇嘛就倒下一個，其他兩個有點傻掉了，本能的剎住腳步，衝着林志國一陣嘰裏呱啦的。

楊帆聽不懂，林志國倒是聽得清楚他們説啥，冷冷的用漢語説:“別給我裝，你們懂漢語。我不管你們追打的人是否褻瀆了你們所謂的高貴的出家人的品格，我只是看見你們在打人，而且還想打我們。”兩個喇嘛被一句話堵得無話可説，低頭看看地上的同伴已經口吐白沫，一個喇嘛用生硬的漢語説:“你別走，等警察來評理。”楊帆一聽這話怒了，伸手扶起被打倒在地的男子，回頭冷冷的看着兩個喇嘛説:“現在想起警察了?你們也算是出家人?”對面喇嘛被説得沒了聲音，只是冷笑着看。沒一會來了幾個警察，領頭的一個一臉怒的對三個喇嘛説:“桑吉?又是你們幾個?能不能少惹點事情?”警察這個表現，楊帆有點不快了，因為這個中年警察掛着二級警督的銜，説這三個喇嘛的語氣好像是長輩在教訓晚輩，語氣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嚴厲，實際上透着一股關心。楊帆覺得警察估計不會把這三個喇嘛怎幺樣。

果不其然，教訓了幾句後，中年警督對三個喇嘛説:“先把人送醫院吧，回頭到隊裏來説明情況。”那個叫桑吉的年輕喇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説:“那我們先走了。”楊帆一看這個架勢，真怒了，上前一步説:“等一下。”説着朝帶隊的警督説:“你們就是這樣執法的?問都不問情由就放他們走?他們打了人，難道就這幺算了?”中年警察眉一橫，瞪着楊帆大聲説:“我還要你教我怎幺辦案子?説到打人是吧，你們把人打成這樣，我還沒追究你們呢。你們幾個跟我回隊裏把事情説清楚吧。”警察説着指了指之前被打的中年男子和趕過來扶他的女人，還有就是楊帆他們三個。

這種着強烈的偏袒質的處理方式，真的讓楊帆覺得荒唐。這個時候楊帆反倒是冷靜下來了，不疾不徐對警察説:“跟你走可以，但是要把打人的三個喇嘛帶上，不然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怎幺，你還想抗法啊，反了你還。”後面冒出來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伸手要來抓楊帆。

林志國怎幺可能讓他碰楊帆，一抬手五指如鐵爪一般緊緊的捏住警察伸出來的手。

“哎呦!”警察一聲呼疼，其他三個同伴頓時伸手從間解下警，中年警察還伸手摸間的槍。

“別理睬警察，留下這三個喇嘛。我還不信這個了，中國的法律在自己的領土上不能得到正常的執行。”楊帆冷笑一聲説，林志國輕輕一送，年輕警察騰騰的退出去五六步，與此同時林志國已經竄到兩個喇嘛跟前，陰森森的笑着説:“還想走幺?”兩個喇嘛本能的抬手就打，林志國一閃身順勢抓住一個喇嘛的手，一個漂亮的背摔，一個喇嘛飛了出去。另外那個叫桑吉的抬腳來踢，被林志國閃開，一腳狠狠的踹在對方的支撐腿上，哎呦一聲慘叫後，桑吉也倒地上抱着腿疼得打滾。

“住手!”中年警察伸手真的掏槍了，沒等他的槍掏出來呢，林志國已經快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他面前，一伸手去捏他想拿槍的手。這警察倒是有點能耐，揮拳朝林志國的臉上打來，同時後撤一步想拔槍。

林志國怎幺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如影隨行的跟上去，警察只是覺得面前一花，連退兩步後站住時，發現間的槍已經在林志國的手裏。沒有像電影上面的那種槍在手裏玩帥的場面出現，一聲清脆的嘩啦響過，警察面對的是自己的槍那黑的槍口。中年警察一陣頭皮發麻，林志國冷冷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在玩，一股濃濃的殺氣面撲去，子彈已經上膛，槍已經頂上火，隨時可能會響。

一共四個警察全傻掉了，都是識貨的人，林志國剛才的表情太驚人了，大家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從奪槍到上膛整個過程快得眼本就看不清楚，究竟是怎幺做到的?所有警察憑着直覺，聞到了林志國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這個男人，一定是見過血的那種。是慣犯還是軍人，這就不好判斷了。

“我給你個機會，用對講機讓市局的人來處理這個案子，你最好迴避。”楊帆慢慢的上前一步，伸手拿下林志國手裏的槍，關了保險後遞還給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又傻了，真不知道該接過來還是不接。還好這傢伙不算笨，本能伸手接槍説:“好，我這就通知市局派人來。”這個時候就算是個呆子，見了楊帆的表情也知道，一個二級警督估計在人家的眼睛裏連盤菜都不算。喇嘛們想走走不掉，楊帆他們能走不走，這個場面有點詭異，引來不少圍觀的人羣。

天曉得警察是怎幺跟局裏彙報的，不到十分鐘，烏拉烏拉的警車先後趕到，一口氣來了六輛巡邏車，外加一輛轎車。

從轎車上下來一個胖子警察，氣勢很足的走到中間來，一叉大聲説:“怎幺搞的，扎西多吉，不是説情況很嚴重幺?”胖警察扛着一個一級警監的牌子，很不滿的看看已經爬起來又不敢走的三個喇嘛，還有好整以暇面帶微笑的楊帆等人。

中年警察湊近了在胖警監的耳邊一陣低語，只見胖警監臉連連變化，目光躲躲閃閃的一直在掃視楊帆。

“這位同志，我是市局巡警支隊長次仁旺堆，有什幺意見你可以向我反映。”胖警察一臉正的走到楊帆跟前説。楊帆慢慢的從口袋裏摸出工作證遞過去説:“這是我的證件!我認為巡警執法沒有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現在正式向你提出申訴。”胖警監狐疑的接過工作證，低頭一看頓時臉漲得通紅，拿着工作證的手一陣發抖。胖警監一臉的嚴肅瞬間變化成一副最熱情的笑容。剛才這裏他最大，桿是直的，現在則是微微彎了一點，單手接過的工作證，雙手捧着送回來。

“楊書記，早就聽説您要來，沒想到我運氣好，在這裏見到您了。”胖警監閉口不提案子的事情，先把態度做出來。至於究竟是運氣好還是壞，暫時也顧不上仔細研究了。

楊帆收回工作證，平靜的説:“我現在不是什幺書記，而是一般的當事人，你不要考慮的我職務，秉公執法就行。”一句話説得胖警監尷尬不已，飛快回頭陰沉着臉瞪了中年警察一眼，轉過頭來又是滿臉笑容的説:“您請放心的回去，今天的事情我一定秉公處理，回頭親自到您那彙報。”

“不必了，我也是當事人，一起回隊裏吧，我有點情況要反映。”楊帆這幺一堅持，胖警監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只好繼續笑着説:“那行，您派人去開車吧，我開警車給您開道。”這廝反應不慢，奉承之意很明顯。

沒曾想楊帆淡淡的説:“不必了，我沒開車，坐警車去好了。”圍觀的羣眾有人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突然有人藏在人羣中大聲喊:“書記，這幾個喇嘛常年在這附近橫行霸道，沒少打傷人，不能放過他們。”

“書記，這些喇嘛是黑社會，警察包庇他們。”又有人在人堆裏喊。看這個意思這幾個喇嘛民憤還不小。動的人羣湧動起來，紛紛往中間擠壓過來。

楊帆看看滿臉大汗的胖警察，這季節正是冷的時候，可見胖警監的緊張。之前那個中年警察已經面如土，好死不死的出來出警，居然撞見新任市委書記，這黴頭倒大了。

“大家不要喊了，今天的案子我會親自到局裏處理，結果將在市電視台公佈，請大家注意關注。現在大家都讓一讓，警察要處理案子。”楊帆扯開嗓子一頓喊，人羣頓時一陣歡呼讓開道路。

楊帆上了胖警監次仁旺堆的車，巡警們帶上一干當事人，車隊呼嘯而去。車開得不快，一路上次仁旺堆不斷的拿眼神偷看楊帆，發現領導臉如水般平靜，有心説幾句討好的話吧，又不敢開口，生怕説錯什幺自己被拖下水。

次仁旺堆希望能從楊帆的表情上看出一點端倪的想法破產了，這一路上楊帆的表情始終是那幺平靜，一點深淺都看不出來。次仁旺堆只好放棄，心想這次或許是個接近領導的機會啊，只要把自己摘乾淨了，好好表現一下，沒準領導還能表揚兩句。

市公安局門口很快熱鬧了起來，每個領導都匆匆忙忙的從辦公室裏出來，警服筆的站在公安局大門口列隊。一干小一點的警察，也都紛紛跟隨接。

這個結果楊帆在車上的時候就預料到了，次仁旺堆要不想點別的辦法通知局裏，今後他支隊長就算幹到頭了，居然敢吃獨食，這還了得。哪個地方的官場都大致如此吧，所以車子停下楊帆下車時，並沒有去注意在搶下車開門的次仁旺堆的表情。

“歡楊書記來市局視察指導工作!”衝在第一個的自然是市局一號，喊完口號後，掌聲一片稍稍停頓的瞬息，這個瘦高個的局長才上前一步伸出雙手緊緊的握着楊帆的手説:“楊書記好，我是市公安局長堆龍多吉。”明明是來接受詢問的，結果搞成這樣，質完全變了，楊帆心裏一陣苦笑，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的威力太大了，下面的同志如何敢造次。楊帆只能默許這種接方式，微笑着對堆龍多吉説:“我不是來視察工作的，現在我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遊客，還沒到自治區黨委報到呢。”話是這幺説，可是誰又當真呢?誰又敢怠慢一絲一毫呢?

楊帆被請進局長辦公室，詢問案情的事情自然沒人去提。開車送楊帆來的次仁旺堆夠不上資格去陪領導座談，望着楊帆被局領導們簇擁着上樓，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灰溜溜的去處理案件去了。次仁旺堆心裏患得患失，很擔心書記大人在局長面前説點啥，自己雖然是局長的人，可是關鍵時刻被推出當擋箭牌的可能還是很大的。次仁旺堆有點後悔剛才在路上保持沉默，沒有抓住機會自我辯白。

看見站在樓下的林志國和李勝利時，次仁旺堆頓時眼前一亮。沒能湊領導跟前也就算了，倒是一個與領導身邊的人拉近關係的機會。

次仁旺堆出熱情的微笑，走到李勝利跟前笑着説:“二位同志好，請問怎幺稱呼?”李勝利最瞭解楊帆不喜歡身邊的人狐假虎威的習慣，所以非常客氣的與之握手説:“我叫李勝利，楊書記的秘書。這一位是林志國，楊書記的司機。”一個市委書記能大老遠從天涯省帶秘書和司機上任，這就很説明問題了，這兩位絕對是領導身邊充分信任的人。次仁旺堆立刻生出一種翁失馬焉知非福的覺，沒能往領導跟前湊，卻沒人跟自己搶與領導手下親近的機會。其實跟着上樓去，在次仁旺堆看來，能不能被領導記住都是另外一回事，哪有現在單獨陪同二位的好機會。

客氣的把兩人請到自已的辦公室，次仁旺堆心中暗自計較，態度一定要端正。親自泡來茶水，次仁旺堆笑着説:“李秘書，楊書記正在和局領導座談，今天這個案子你簡單介紹一下情況吧|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次仁旺堆打的好算盤，這個事情一定要把自已摘出來，反正李勝利説的話全部採信，那三個倒黴的喇嘛，按律該關幾天一律乘以2。這個結果就只能是三個喇嘛自認倒黴，至於扎西多吉，能幫着説話就幫，不能就只能讓丫自求多福了。

抱着這樣的心態處理案件，結果自然順利得一塌糊塗。李勝利還算是切實的説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當然也就是就事論事。説到最後李勝利突然冒出一句:“喇嘛在街上鬧事的情況，最好還是派人去了解一下。你也看見了，當時民憤不小。”次仁旺堆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派人調查，眼見李勝利態度和氣，林志國又坐着一言不發，臉也不難看，次仁旺堆心説能幫一下扎西多吉就幫一下吧。

“李秘書看這樣行不行，之前帶隊的巡警隊長扎西多吉同志，是負責那一片的，我讓他來説明一下情況，你看如何。”説了這話，次仁旺堆心裏多少有點忐忑，尤其是看見林志國在邊上哼了一聲，李勝利眉頭微微一皺，心裏多少有點後悔。還好李勝利猶豫了一下説:“這樣也好，兼聽則明嘛。”李勝利倒不是擅自做主，而是覺得問一下情況，等下在楊帆面前也好彙報。

次仁旺堆出來找到正在外面不安的等候的扎西多吉，低聲告誡説:“我在李秘書面前幫你説話了，你進去後説話一定要注意，強調一點工作上的困難，就説涉及到宗教問題你處理起來也很為難。千萬不要幫那幾個喇嘛説好話，免得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雖然次仁旺堆沒有明説，但是扎西多吉心裏清楚，領導這是在暗示自已，千萬不要扯上領導。扎西多吉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大隊長，自然不敢與頂頭上司反着來，連連點頭表示理解説:“我知道該怎幺做了。”進了辦公室後，扎西多吉一陣點頭哈的問好，林志國和李勝利都看他不太順眼，態度比較冷淡。扎西多吉多少有點尷尬，在次仁旺堆的眼連連暗示下，陪着笑臉説:“二位領導，喇嘛鬧事的事情，其實我們也有難處。這個事情涉及到宗教信仰，我們這又是宗教影響力很大的地區，處理這種問題警察也是束手束腳的。反映上去吧，局領導要求謹慎對待，態度也是含糊其辭的。我們基層做工作，困難很多啊。”林志國一陣冷笑沒説話，李勝利倒是笑着説:“你不要跟我説這些，有機會你跟領導反映好了，你還是照實説以前的情況，今天的事情很清楚，楊書記在現場，就不需要多説了。”李勝利這個話帶着一股強烈的威脅意味，這個案子是楊帆關心的，你能不能秉公處理，關係到市委書記是否滿意的問題。具體的該怎幺做，那就不用多説了。

扎西多吉一臉的尷尬，想了想説:“平時確實存在周邊喇嘛鬧事的問題，羣眾反映也確實不好。不過他們是大藏寺的人，廟裏的主持在自治區威望很高，我們處理起來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