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太盛難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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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馬桶一陣嘩啦啦的傾瀉體，洗手出來後躺在放在陽台的躺椅上，着煙曬着太陽，暖暖的風吹過俊逸的臉上，似乎壓着一塊大石頭的前為之一鬆。

別墅建在山上，往下望去虎踞龍盤的金陵城一目瞭然，遠遠的長江不會因為任何人和事停止東的腳步，微風吹過，山間林濤湧動。如此景緻換來的只是楊帆朝空中豎起中指，淡淡的笑着説:“不付出點代價，門都沒有!”端着參茶過來的秋雨燕聽得仔細，不笑着上前説:“你還要啥代價?昨天都被你散架了。説起來昨天你的樣子好嚇人，眼珠子都紅了。”從躺椅上起來，接過參茶楊帆笑着往裏走，坐在沙發上伸手摟着秋雨燕的肩膀説:“你嚇着了?我怎幺記得你一直在叫，再用力點!”

“你討厭!”粉拳砸過來的時候，換了一身碎花吊帶連衣裙的遊雅妮走出房間，笑嘻嘻的説:“雨燕不誠實，昨天那小扭的，我看着都擔心扭斷了。”秋雨燕跳起來，抱住遊雅妮的一陣搖晃説:“你的沒扭?我盡看見一對白磨盤轉得跟接了電似的。”兩個女人明着看起來是在打鬧，實際上都在儘量的掩飾一點什幺。

坐在沙發上的楊帆招招手説:“過來，大爺需要墊子。”兩個墊子一左一右的承受着頭和腳的壓力，同時兩個女人都有點心疼的看着臉有點蒼白的楊帆。

“我跟你們説個事情，聽了放在心裏就是了……”楊帆説得很慢，閉着眼睛似乎在自言自語似的。整個事情説了不到十分鐘就説清楚了，客廳裏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兩個女人的臉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眼神看楊帆的時候更柔和了。

“我聽你的!”異口同聲之後，兩個女人相視一笑。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個男人雖然不是名正言順的丈夫，但是做的事情比起真正的丈夫只強不弱。

時間還早，看見楊帆隨身的手包已經舊得掉了顏，秋雨燕死活要拽楊帆上街去買新的，另外楊帆也需要一個新的手機。

遊雅妮的悍馬停在lv專賣店的門口時，楊帆沒有下車，皺着眉來了一句:“我不喜歡法國佬，紅酒也好lv也罷，都是法國人自己吹出來的。”不管這個話有沒有自欺欺人的成分，楊帆骨子裏強烈的民族情緒還是清晰可見。

悍馬車繼續上路，隨便找個賣場停下來進去。身邊跟着兩個一身衣服不下十萬的女人，楊帆卻在一個標價268的手包面前駐足。兩個女人見了站在三步之外，沒有湊上前去的意思，對於她們而言買一個包到這種地方已經很新鮮了，更別説有討價還價的勇氣。

“這個賣場不錯，生意很好|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秋雨燕買了兩杯可樂，再拉着遊雅妮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休息。對於秋雨燕來説，逛街不是沒有引力，而是這家賣場的商品沒有引力。商品沒有引力不要緊，但不妨礙秋雨燕從生意的角度來看待這裏。

“這賣場是我的，私人的。”遊雅妮淡淡一笑，臉上出一絲清晰的自信。這一瞬間秋雨燕眼睛眯了起來，嘆息一聲説:“真不能小看遊姐姐。”

“天恆集團是公司的，這一帶以前都是軍區的地皮，我有點關係。”遊雅妮的解釋明顯含糊，但是已經很説明問題，即便是天恆集團宣佈破產了，遊雅妮還照樣能過着億萬富婆的生活。

楊帆和店裏的小姑娘討價還價的過程已經進行了五分鐘，268的手包已經成功的降到200元整。即便是這樣，楊帆還在鍥而不捨的一口咬定，最多出150元。

長得有幾分姿的小姑娘急眼了，瞪着楊帆一臉冷笑的説:“大叔，你想泡就明説，不要用這幺下三濫的手段來跟我糾纏。你長得這幺帥，我不會拒絕你的約會的。”楊帆一臉的錯愕，多少有點遺憾的説:“美女，你真是目光如炬。好吧，這個包就按你説的200塊。”説罷，楊帆頭也不回的喊:“大小老婆，我沒帶錢。”秋雨燕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微笑，婷婷嫋嫋的走過來，笑的朝臉已經發白的小姑娘笑着説:“多少錢?”一臉壞笑的遊雅妮也跟上來，看看楊帆選的包，皺着眉頭説:“真是個窮命!”

“我去買手機!”楊帆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兩個女人找到手機專賣的鋪面時，楊帆又在跟一個少婦進行價錢拉鋸戰。秋雨燕好看的柳葉眉再次擰了起來，哭笑不得的低聲對遊雅妮説:“姐姐，這孩子就沒有一點時間就是金錢的觀念幺?”遊雅妮微微一笑，拉住有點不耐煩想過去砸了手機攤子的秋雨燕説:“別動，他在用他的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最後楊帆花270元買了個諾基亞的手機，盒子裏頭還有一個家電下鄉的證書，實在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諷刺。裝上手機卡，開機之後手機上顯示有186個未接電話，還有220條短信沒看。

還沒等楊帆去看那些短信呢，手機響了。楊帆拿起接聽，裏頭傳來周明道的聲音:“我在南京呢，下午安排了兩節邀請課，你直接過來吧，地址是……”説完地址，周明道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立刻掛了電話。

楊帆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神，苦笑一陣後回頭説:“走吧!”一轉身楊帆跟一個匆匆走路的男子撞到一起，啪嗒一聲男子手中一個新買的手機掉在地上。

“你賠我……”男子急眼了，一把抓住楊帆的衣領怒吼。

楊帆想都沒想，一伸手抓住前的手，看起來有點孱弱的男子明顯不是楊帆的對手，雞爪似的手被迫鬆開，接着被反手一擰哎喲一聲。

“救命啊，打死人了!”男子扯開嗓子喊!

“我趕時間，搞定了!”楊帆輕輕一推，男子被推出五六步。

不等男子再説啥，人羣中兩個穿着灰夾克，貌不驚人的一左一右的夾着男子，男子正張嘴喊救命的時候，面前出現一疊鈔票，還有一張漂亮得讓人心悸的女人的臉蛋。

“閉嘴，這些錢夠你買到這裏最貴的手機了。”遊雅妮把錢往男子的口袋一，轉身大步追上匆匆出去的楊帆。……周明道經常到外地上課，這個楊帆倒是知道的，不過這次來南京上課，肯定不是為了上課而來。好比下一盤棋，楊帆已經落下了一招霸道無比的強手，這種近乎無理的招數，幾個老傢伙自然要做出反應。至於周明道是怎幺找到南京來的，楊帆不關心，他們這些老狐狸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這一輩子算是白活了。

午後的校園裏非常安靜。打聽到講課的地方後急忙趕過去，楊帆在走廊上的時候被人攔住了，兩個穿着便衣，但是一看就知道是軍人的漢子很不客氣的擋在道路上。

“我是周老的學生，他讓我來的。”楊帆往裏看了一眼，低聲笑着解釋。周明道身邊也是有保衞人員的，但是這兩個無疑不是隨身的那種，是本地臨時安排的。

“聽課證!”兩個漢子面無表情的問。楊帆上哪裏去找聽課證去?運氣的是，這個時候前面傳來一個温和沉穩的聲音説:“是楊帆幺?”

“是我!”楊帆抬頭一望，看着頂多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在笑着看過來。

“認識一下，我是南飛!”楊帆對這個遭遇有點意外，隨即又覺得順理成章。既然周明道來了，晚上就沒時間了。這一切無疑是故意安排好的，不用説周明道和田仲已經接上頭了。

“那邊有個亭子，我們進去坐一會。”南飛笑着補充了一句。這兩天臉上的焦躁已經幾乎看不見的楊帆，嘴角扯動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説:“那就坐一下吧，儘管我其實不喜歡這種見面方式。”沿着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兩人在綠化很好的環境裏並排而行，南飛甚至有意識的放慢了一點腳步，微微落後一步。這個景象被南飛身後的秘書看在眼裏時，目光中閃過一道隱藏得很好的惶恐，這可是南粵省的常務副省長啊!

“南粵省正值多事之秋，南省長居然有閒心到這裏來聽課，這份鎮定的功夫，當真讓楊帆佩服。”楊帆對於南飛的低姿態，居然照單全收了，而且一開口還夾槍帶的。

對於楊帆的鋭利，南飛似乎沒有太在意，淡淡的笑着説:“再怎幺折騰都跟我沒關係，我是在岸上的，至少現在是。”這種模稜兩可的態度，換來楊帆一陣放肆的微笑。接下來楊帆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語氣陡然一變，帶着一點請教的味道説:“請南省長教我該如何自處?”這個轉變讓南飛的臉上出一絲淡淡的的意。不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南飛的臉上泛起一絲悵然説:“可惜啊，沒有酒。知道你給我留下的印象是怎樣的幺?如果我不是花時間瞭解過你，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是一個從社會的最底層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年輕人。坦白説，你把自己的鋭氣隱藏成一種含而不的狀態，而不是一般的貴勳子弟那樣於表面。這一點跟你從小接受的教育無關，完全是因為你從小養成的心態照成的，因為你不做作。”對於南飛的評價，楊帆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辯解的意思，更沒有自誇的想法。抬眼望望這個安靜的院子，朝課堂的方向看過去説:“在小會議裏上課，聽課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吧?”南飛微微一笑説:“是啊，我來聽課是因為我是南大的在讀博士研究生。這個班簡稱高幹班，每位學員的各種費用，大概在五十萬左右。”公款讀研，這不是什幺新鮮事情，到了南飛和楊帆這個地步，這種事情更不過是天空中飄過的一陣浮雲，大家都不會太在意!

“不管怎幺樣，今天還是要謝你能安靜的跟我坐一會。”南飛笑着説，目光中出一絲淡淡的欣賞。在見到楊帆之前，南飛覺得這次會面，或多或少應該有點火藥味，沒想到不過是微微的落後半步，楊帆崢嶸一現便歸於平和。或許南珍珍在楊帆的眼裏，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罷了。南飛原本以為，楊帆這樣出身的人，在南珍珍的問題上肯定會揪着不放，不給個説法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現在看來真是多餘擔心了。誠然，沒有今天的見面談話，南飛不會安心，結果也無法預測。

“以前我在江南省時候，田叔叔對我照顧頗多。其實，田叔叔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南省長真的沒必要親自來一趟。”輕輕巧巧的，楊帆將人情轉嫁到田仲的身上。南飛聽了不覺哈哈大笑説:“有意思，你這話跟老田説的如出一轍!不過田仲的原話是這樣説的。‘這小子一貫的敬老愛幼，我一個電話他敢不聽招呼，我打他股。’”楊帆微微欠身説:“田叔叔教會我很多東西，讓我一生受用。”下課鈴聲響起，遠遠的遊雅妮在朝這邊招手。楊帆笑着站起來説:“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去捱罵了。”南飛笑着站起與楊帆握手告別説:“周老的學生不好當啊，我很羨慕你。”一語雙關。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兩人朝不同的方向各自慢慢走開。走了幾步之後，南飛笑着站住，回頭看着楊帆對身邊的秘書説:“小姚，你猜他會不會回頭?”秘書茫然的搖搖頭，不敢輕易下結論。南飛微微失望的搖頭説:“你還是欠點火候!”言罷，楊帆駐足回頭，朝南飛招招手微微一笑。回了一個笑容的南飛自言自語的説:“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值得期待。”

…

…

周明道在一羣人的簇擁下出來，看見站在走廊下面的楊帆和遊雅妮時，臉上出一絲淡淡的惱怒，隨即微笑着回頭朝身邊的幾個人説:“就送到這裏吧，我回酒店休息。”周明道一直沒有拿正眼看楊帆，不過上了奧迪車後，車裏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説:“臭小子，還不給我滾上來!”楊帆微微一笑，回頭朝遊雅妮説:“你跟上，免得我回去的時候打車!”奧迪車在校園裏暢通無阻，掛着軍牌的悍馬車緊隨其後，前方還有一輛三菱吉普開道，後面還有一輛吉普跟着。周明道當得起這個待遇，這點楊帆沒有任何懷疑。

一路之上週明道只是閉目養神，一句話也沒説，楊帆心裏一陣隱隱的快意。現如今手裏掌握的政治資源雖然不算太強大，但是在經濟領域的苦心積累，已經能夠反過來影響政治。周明道不是不想説話，而是在考慮怎幺跟楊帆開口。

當然楊帆沒有自戀到認為自已能跟這幾個老傢伙一較長短了，不過是察覺到陳老爺子為首的這些老傢伙內心深處暴出來的一點內疚的跡象。同時，楊帆通盤考慮之後作了一個準確定位，因此周明道沉默不語的時候，楊帆照樣安如泰山。

手機打破了沉默。楊帆拿出來看的時候，周明道微微的睜眼，隨即繼續閉目養神。電話裏傳來張思齊的笑聲説:“老公，你這次失蹤的時間有點長啊。”楊帆笑着:“有點憋悶，想安靜一段罷了。”

“爺爺説，他欣賞你!”張思齊説着一陣大聲笑起來，很快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時，張思齊連忙接着説:“不能説了，孩子醒了，保重身體啊。”電話掛斷，楊帆拿着手機一陣若有所思的樣子。

張思齊的電話透了一個信息，張大炮對於陳老爺子之前的沉默有不滿的意思，當然，張大炮沒有反對，這些老傢伙們習慣了共同進退。

車到賓館，楊帆跟在周明道後面進了房間。等周明道坐在沙上一道微微不快的目光審視過來時，楊帆嘴角含笑坐在對面。

“翅膀硬了是吧?聽説你把手機都給砸了?看來最近混得不錯了，幾千塊錢都不在乎了。”周明道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一點都看不出有生氣的意思。楊帆面苦澀，摸出手機往桌子上輕輕一擺，歪歪嘴巴説:“砸了手機我是真心疼，這不新買的手機花了270，是家電下鄉的。”哼!周明道的嘴角總是發出了一聲帶着強烈怒意聲音，不過接着臉上又恢復了往的平淡，表情波瀾不驚的問:“最近有看書幺?”

“看書是老習慣了，不過這些年實在是事情多，以前在江南省一個月大概能看兩本書，到了天涯省一個月只能擠出看一本書的時間。”説罷，楊帆拿出新買的手包，從裏頭摸出一本《墨子》輕輕的往桌子上一放。

周明道掃了一眼《墨子》，淡淡的説:“今有五錐，此其銛，銛者必先挫。有五刀，此其錯，錯者必先靡。下面一段你來!”這種考校方式楊帆已經習以為常了，不慌不忙的接着説:“是以甘井近竭，招木近伐，靈龜近灼，神蛇近暴。是故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賁之殺，其勇也;西施之沉，其美也;吳起之裂，其事也。故彼人也，寡不死其所長。故曰，太盛難守也。”

“夠了，別跟我顯擺了，裝什幺孫子?早幹啥去了?過去十幾個小時，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周明道猛然厲聲喝問。難得一見的嚴厲之，佈滿了總是雲淡風輕的臉上。

“我需要解釋?”楊帆面誠懇且無辜的表情，目光平靜的朝周明道嚴厲的目光了上來，兩下里撞擊在一起。第一次!這是第一次!

這種直面鋒的結果，有點出乎周明道的預料之外!幾分鐘後，周明道哼了一聲，慢慢的耷拉起眼皮，往沙發上一靠，淡淡的説:“你既然明知故問，不如開門見山的説，你想怎幺鬧騰吧，我們幾個老傢伙身子骨都經不起折騰了。”

“砸鍋賣鐵，也要拿到足夠的籌碼!不擇手段傾家蕩產在所不惜!”楊帆平靜的目光中突然暴起一道利芒，年輕且平靜的臉上，奔湧起一陣昂，雙拳不知不覺中緊緊的握起來，右拳在面前揮舞了一下。

周明道不怒反笑。楊帆的動在他的眼裏沒有引起太大的效果，只是淡淡的一笑説:“我還以為祝雨涵的失蹤，會讓你心志消沉呢。”楊帆同樣是自信的微微一笑説:“祝雨涵不會背叛我。不出意外，她被矇在鼓裏，我只能説，祝東風確實高明。可惜了，不太瞭解自已的女兒，所以百密一疏還是出了一個破綻。”周明道沉思了一會，似笑非笑的看着楊帆説:“你真的那幺肯定?”楊帆有力的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到蕪城就能見到祝雨涵，不過我不想去見她，那樣會讓她傷心。我會通過我的努力，拿到我想要的東西，然後讓祝東風有個體面的下台階。説實話我不敢把他得罪深了。比起祝東風，我差得太多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不過在一些特定的環境下，缺了一點狠勁!”

…

…

蕪城的別墅祝雨涵始終保留着，這個地方留給祝雨涵太多美好的記憶，即便是沒人住，祝雨涵也沒有賣掉的意思。楊帆猜得沒錯，賀平南不過是一枚明面上的棋子，祝東風真正的基還是在江南省。

祝雨涵回蕪城之前，祝東風一再代，這裏的一切必須保密，因為這裏部署的一切是決定勝負的關鍵。祝雨涵沒有懷疑父親，所以連楊帆都沒有告知。悄悄的納大華集團百分之十以上的股份，是祝雨涵此次蕪城隱秘之行的目的。

此刻的祝雨涵並不忙碌，具體做事的另有其人，祝雨涵不過是來坐鎮罷了。閒來無事的時候，祝雨涵最喜歡做的事情，還是端一杯紅酒，在這個悉的陽台上，回味當初一彎明月下的相擁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