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拆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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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先進經歷了一生中最悲劇的一次請客，本來請客有人敬酒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不過今天來敬酒的人，實在是太令人髮指了。以辛求軍為首的五個人，排成一隊挨個先到楊帆面前，恭敬的笑着説:“楊書記，本來想買單的，可是聽説有人請了，我們就不喧賓奪主了。我連幹三杯為敬，您隨意。”這幾個人眾口一詞的，挨個給楊帆敬酒後，到了朱佳面前待遇就急劇下降，一人只是敬一杯，接着是周穎也是一人一杯，輪到羅先進還是一杯。這些人甚至連問一下羅老闆是誰的興趣都沒有，只管進來敬酒，然後向楊帆告辭離開。意思很明顯，大家進來敬酒呢，完全是因為楊書記在的緣故。羅先進到現在為止，還沒想到楊帆是市委書記，哪有那幺年輕的市委書記來的?一般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不都是老頭子幺?羅先進本能的認為，楊帆應該是紀委或者是反貪局的什幺書記。

因為可以隨意，所以楊帆都是每人一杯。總算是這些人出去了，羅先進低聲問了朱佳，這些都是啥人，聽説都是各個局委的局長，不微微乍舌。這些人出現一兩個也就算了，一下來一批，那就有點難得了。

辛求軍他們剛出去，羅先進正打算重新認識一下楊帆時，門口又打開了，進來的是副市長柳葉。

“呵呵，楊書記真在呢，我還當他們騙我的。楊書記，我來給您敬酒來了。”楊帆第一次站起來，笑着舉起杯子説:“柳市長太客氣了!”柳葉也是那一套，我三杯，您一杯。這個女人要是能喝的，沒有不是海量的，三杯下去面不改，柳葉也沒打算走，直接挨着楊帆坐下。這個時候羅先進有點回過味道來了，輕輕的拽了一下正在朝楊帆笑的朱佳的衣服，等朱佳回頭的時候低聲問:“朱佳，楊帆是啥書記?”朱佳看火星人似的看着羅先進，咂咂嘴低聲説:“你請的這是什幺客?我還以為你要巴結楊書記呢，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市委書記楊帆?你們公司要開發的那個海濱別墅區，我還以為你為了這個請客呢。”羅先進此刻有狠狠扇自己一個耳光的衝動，真都是什幺事情嘛?顯擺了半天，居然不知道人家是市委書記，這個臉丟得有點大了，居然還好意思在市委書記面前顯擺自己有錢，這不是典型的沒事找幺?這幺年輕的市委書記，不是親眼看見有誰相信?

羅先進還在發愣的時候，朱佳已經端起酒杯對楊帆他們笑着説:“楊書記，我量淺，只敬一杯，您隨意。”敬完楊帆，朱佳又敬了柳葉。

羅先進也不笨啊，公司要開發塊靠海邊的地皮，這個事情現在正卡在國土局那裏，找朱佳不就是指望她能幫忙的幺!

“楊書記，恕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我自罰三杯，您隨意。”羅先進倒是很快就擺正了位置，一個人有幾個億的身價算是很牛了，但是比起楊帆這個市委書記來，羅先進還真沒啥可顯擺的。楊帆對羅先進無所求，但是要收拾他可太容易了。在人家的地盤上討吃的，不乖乖的不是找倒黴幺?敬酒之後，羅先進最後看一眼周穎，然後開始目不斜視了。

飯桌上的中心很快以楊帆和柳葉為中心。兩人客氣了兩句，楊帆才知道是文海縣縣長張軍以及一個管教育的副縣長請柳葉吃飯。具體為啥事情楊帆也沒問。聽説市委楊書記在，文海縣的幾個人倒是想來的，但是柳葉表示先過來探路。

提起文海縣的人要來敬酒的事情，楊帆笑着説:“還是算了，晚上有點公務要處理，喝高了就只能睡覺了。”

…

…

回去的路上，周穎想起羅先進前倨後恭的樣子，一直在偷偷的笑。一頓飯點了一堆菜，花了兩萬多，幾乎沒怎幺動。楊帆看着周穎苦笑了幾下，沒有説啥。

楊帆和周穎先走後，羅先進去結帳，這個時候胡嘉英才笑着過來説:“給羅先生打六折!”朱佳倒是經常來這裏吃飯的，送楊帆上車後回頭來找羅先進，聽到胡嘉英的話笑着説:“胡老闆不厚道啊，為啥給先進打六折，不給我打?”|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胡嘉英笑嘻嘻的説:“你那是吃公家的，要是私人請客的話，我給你打五折!”這個話倒是八面玲瓏的，聽得朱佳心裏高興。

結帳之後，朱佳陪着羅先進出門時，看看周圍沒人，低聲嚴肅的説:“先進你搞什幺名堂?有你這幺請客的幺?”羅先進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説了一下，朱佳聽了點點頭説:“這樣的話，問題還不大，楊書記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不過那個周穎據説是楊書記的妹妹一類的，總之很親的人，人家既然看不上你，就別糾纏了。”羅先進倒是有點怕朱佳，低眉順眼的低聲問:“朱佳，楊帆來頭很大幺?”朱佳淡淡的説:“你又不是體制內的，打聽那幺多做啥?乖乖的做你的生意賺你的錢就是了，真想知道的話，回家去讓你爸爸去問我舅舅，我可不多嘴。”朱佳和羅先進是高中同學，羅父早年靠着天涯省東線高速公路土石方的工程起家的，大方集團業務雜的，除了房地產還涉及到造酒以及海水養殖基地等業務，羅父跟朱佳的舅舅榮秘書長關係不錯，所以朱佳才會找他幫忙置辦中秋節禮品的事情。

朱佳的父親是省林業廳的頭，從小在官宦之家長大，耳濡目染的為人頗為穩重，碩士學歷，頗得舅舅的喜歡，叢麗麗倒是年齡相仿，能夠坐在團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有舅舅的提攜，也有自己的能力因素。比起叢麗麗，朱佳多少有點不服氣，不過叢麗麗的父親是前省委副書記，退下去前把叢麗麗給提起來的。……回到別墅酒店，周穎笑嘻嘻的跟張思齊和祝雨涵談起晚飯的事情，笑聲一直不停的。楊帆看三個女人談得開心，洗澡後悄悄的溜回書房裏。關於大方集團的事情，楊帆似乎聽誰提起過，想來想去想不起來，給叢麗麗撥了電話。

“有個大方集團，你知道幺?我好像聽誰提起過。”叢麗麗洗澡後躺在牀上用筆記本上網呢，笑着對楊帆説:“這個集團我知道，是本省一家有名的企業。你還是上網説話，我開着電腦呢，順便我這裏有點資料傳給你。”楊帆打開電腦，登錄qq輸入叢麗麗説的qq號，加了好友後帶上耳機打開視頻，兩人在網上進行。經叢麗麗的介紹，楊帆才知道，大方集團這幾年在海濱市的業務很多，其中很多市政工程都是大方集團做的。比如兩條河堤，海濱廣場等等。前任市長倒黴的時候，居然沒有牽扯到大方集團，叢麗麗認為這個事情古怪的。這些貪官，有好處哪有不伸手的?

楊帆也覺得不正常，不過省紀委查的案子，楊帆也不好説啥，沒有任何憑據的猜測罷了，私下裏説一説還行。

説完正事楊帆就要關視頻，叢麗麗突然笑着説:“別關，我給你看樣東西。”楊帆愣了一下，沒想到叢麗麗居然對着視頻，輕輕的一扯睡衣的帶子，出裏面一件黑的情趣內衣，充滿挑逗意味的説:“怎幺樣?我今天才買的，本來想穿給你看的。”言下之意，你沒提出到一起，我也不好意思開口。

楊帆還真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倒是覺得刺的，不過這個看多了有想法，繼續聊了一會後趕緊關了免得上火。……因為黎季是文海縣人，楊帆決定把四處看看的第一站定為文海縣。文海縣是個黎族自治縣，境內屬於丘陵地形，但是又有較長的海岸線，旅遊資源豐富，所以旅遊業在文海縣算是龍頭產業，農業及資源型加工產業次之。總而言之，文海縣經濟並不算髮達。

楊帆這次出行只帶來叢麗麗和黎季，也多少有點悄悄的進村的意思，打算還是先四處看看，然後再到縣委縣政府去，不然直接過去，啥問題都別想看見。從市區出發，一個半小時的行程後，車子下高速，前行不久便進入文海縣市區。

進入市區後黎季笑着回頭問楊帆:“楊書記，您看是到處走走呢，還是怎幺説?”楊帆想了想笑着説:“先去你家吧，你有多久沒回家了?”提到黎季的家，楊帆突然想起來説:“黎季，我怎幺沒見過你的孩子?”當初林頓挑選黎季的時候，楊帆看過黎季的材料，記得黎季是離異的婚姻狀態，有個兒子歸黎季。

説起這個黎季不微微一陣黯然，楊帆多少有點後悔問這個話的時候，黎季説:“我兒子跟父母一起，我帶着他不方便。我父親是小學教員，母親倒是不識字的農村婦女。”楊帆點點頭，沒有再問啥，黎季也不再説，連連給小廖領路。沒一會就開到一處看起來頗為破敗的所在，這裏的建築零零散散的，道路兩邊雜草叢生，看着有點像農村。

黎季這個時候笑着解釋説:“我家條件一般，地皮是我媽媽那個村的，現在城市擴建包進來了，房子是自己蓋的。”時間還早，黎季家門口冷冷清清鐵將軍把門，一條黃狗趴在門口，看見車子開來，警惕的站起來出兇相。黎季下車的時候黃狗立刻歡快的撲了上來，黎季笑着喊:“阿黃別鬧!站住別動!”説着老黃狗真的聽話的站在門口搖尾巴，黎季笑着給下車的楊帆和叢麗麗介紹説:“這就是我家。”一座兩層的樓房，遠遠的看着還有點樣子，近距離看着有點破敗，幾乎就是一個坯房。黎季練的從門邊的一個牆裏摸出鑰匙開門，裏頭跟外面一樣，牆面都沒刷，紅磚在外，家裏看着確實不怎幺富裕。

“楊書記，地方簡陋了一點。其實都怪我，家裏為了供我讀書和結婚花了不少錢，我的兄弟姐妹又多。在市區我倒是有一個小套的公寓，不過現在租給別人住。”客廳裏有冰箱和一台老式彩電，之外再沒有其他電器。黎季練的搬來竹椅，招呼三人坐下，打開冰箱看看裏面是空的，黎季不好意思的説:“我去買水。”楊帆笑着搖頭説:“不用了，你別心了，我都準備了。”説着楊帆看了小廖一眼，小廖立刻站起來，走到車後打開後尾箱。

黎季跟過去一看，裏頭裝得滿滿的，煙酒，玩具，零食，飲料，書，作業本子，筆，啥東西都有。黎季吃驚的回頭看看楊帆，叢麗麗笑着解釋説:“楊書記跟我説，第一次來，總不能空手吧，所以我帶小廖去買了點東西。”黎季嗓子眼堵住了，鼻子一酸，趕緊扭頭，偷偷的擦了擦眼角。黎季幫忙把東西搬進來，叢麗麗也笑着過去幫忙。楊帆倒是想動手的，想想還是坐着沒動，免得黎季不好意思。

買來的東西放在客廳裏堆了一堆，叢麗麗居然還買了一輛摺疊自行車。天曉得這個女人怎幺想的，心思還真細緻。

一番折騰的差不多了，一個老婦搖搖晃晃的拎着個籃子跑回來，黎季的母親回來了。拉着黎季説了一通楊帆一個字都沒聽懂的話，黎季笑着跟楊帆解釋説:“我媽媽説的是黎族話，她普通話幾乎不會。她説讓我好好招待你們，她去買菜回來，中午在我家吃飯。”楊帆對黎季沒有對母親説明自已身份的舉動頗為對胃口，一個農家婦女把人嚇着了。

“呵呵，不用了，我們還是四處走走看看，回頭直接到縣委去，既然來總不能搞微服私訪的那一套。”楊帆這幺説，黎季也好説啥，點點頭説:“那我們這就走。”黎季的母親拉着黎季又是一陣説，那意思是一定要留人吃飯的樣子。

黎季低聲跟母親解釋了一下，四人這才得以出來。正在上車的時候，前方不遠突然一陣轟鳴，一輛挖掘機開到一間民房前停下，接着那邊一陣吵鬧，呼呼啦啦的一下就圍了幾十號人。

楊帆驚訝的看看黎季，黎季立刻臉一沉説:“我過去問問什幺情況。”説着黎季一溜小跑過去，楊帆站在原地望了一會，黎季很快就回來了。

“楊書記，是房地產公司在拆遷，這一帶説是要開發一個小區。那家住户跟地產公司談不下來，好像是要做釘子户。”黎季這幺一説，楊帆心裏釋然，笑着點頭説:“我們走吧，這是常有的事情。”楊帆剛剛上車呢，車子還沒開動，就見遠處突然一陣大亂，一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漢子，手裏拿着木，開始四下追打一些人。

楊帆一看這個場面就愣住了，立刻朝黎季看過去。黎季也有點吃不準啥情況了，顯得有點緊張的回頭説:“我也不知道發生什幺事情了，不過被打的好像是那個户主和他的親戚。”叢麗麗氣急敗壞的説:“還不趕緊報警?”提到這個拆遷，從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以前在宛陵市的時候，市政府那邊拆遷，都是包給一些專業拆遷公司去做。搞拆遷的公司，十有八九都是地方上混世的人牽頭，連談帶嚇的，總之有點無所不用其極的意思。不過宛陵那邊在拆遷的時候，暴力衝突楊帆倒是沒遭遇過，以前曾聽説外地有這樣的事情，沒想到今天在自已的治下見識到了。

一個男子被打得頭破血的亂竄，直接奔着黎季家門口跑來，後面還有兩個人在追。黎季見狀立刻下車，大聲喊:“住手!”追打的兩個人見有人出面攔着，前面那個居然毫不猶豫的一子朝黎季砸上來，還好黎季身手靈活，嗖的一下讓開了，口中不知道罵了一句什幺，麻利的從牆邊起一把鋤頭，拉開要開打的架勢。

這個時候遠處有人在喊了一句:“阿東，回來這邊。”兩個追打的人這才住手，罵罵咧咧的瞪着黎季，轉頭回去了。

楊帆從車上下來，臉先是漲得通紅，接着變成了鐵青。冷笑着對叢麗麗説:“打電話，立刻把文海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給我叫到這裏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怎幺跟我解釋。”叢麗麗也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剛才差一點就被殃及，心裏還在跳呢。

翻出電話號碼本，叢麗麗幾乎是在怒吼:“叫林海山接電話，我是誰?我是市委秘書長叢麗麗。”足足等了有三分鐘，電話那頭才傳來林海山的聲音説:“叢秘書長，我是林海山。”叢麗麗氣呼呼的説:“你叫上張軍，立刻給我趕到……我讓黎秘書跟你説地方。”叢麗麗説不出地名，氣得把電話給黎季。

黎季倒還是非常温和的報上地址，然後回頭看看楊帆，壓低聲音説:“林書記，你還是快點來吧，楊書記現在很生氣。”電話那邊林海山本來在主持縣委常委碰頭會，正在説得口沫橫飛的時候，辦公室的人過來喊接電話。叢麗麗雖然是秘書長，但是縣委書記並不需要太巴結，叢麗麗也沒資格讓人家立刻過來。不過黎季最後來上那幺一句的時候，林海山的股就着火了。

幾乎是衝進了會議室，林海山頗為嚴肅的説:“楊書記到了縣裏，大家趕緊跟我過去。”最讓楊帆惱火的是，警察一直沒來，那邊還在打得不亦樂乎的，一個胖子站在挖掘機上面，用本地話在大聲喊:“我告訴你他媽的，這個房子你自已不拆，我幫你拆，要打官司我也奉陪，要告我隨便，總之今天我要拆。”車龍出現的時候，現場那邊才徹底的安靜下來，跟着110的警車姍姍來遲。楊帆站在車前，冷冷的看着七八輛車子組成的車隊停下，一干縣裏的幹部下車。

林海山幾乎是跑到楊帆的面前的，老遠就説:“楊書記，您來了怎幺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好去接您。”

“我先陪黎秘書回家看看，正打算去縣委，結果看見了一出彩的大戲，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楊帆的臉已經很説明問題了，凌厲的目光朝那些正打算上來説話的官員一掃，所有人都不自覺的低頭。

“沒人能解釋這是在拆遷還是在發動一場戰爭?”楊帆加重語氣再問一句，這個時候縣長張軍小心的過來，低聲説:“楊書記，您看是不是先到縣委去，然後我慢慢的給您彙報。”楊帆冷笑兩聲説:“好，你們要面子，我給你們，不過等一下你們要想好了，該怎幺跟我解釋，不然的話你們有的人準備回家帶孩子吧。”剛才還很熱鬧的打鬥現場，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挖掘機也開走了，拆遷隊幾十號人也跑了個乾淨。一號車跟着進了縣委院子，車子剛停穩，前面車子裏林海山已經跑過來給楊帆開門。這個時候楊帆的臉已經好看多了，其實拆遷過程中發生衝突很正常，剛才警察遲遲不到，肯定是收了人家的好處的。這種事情想明白一點都不難，不過有時候不來點硬的工作確實不好展開。不是因為這些原因，楊帆剛才在現場就能發火。

“找個安靜的房間，你跟張軍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着。”楊帆低聲代一句，決定給林海山和張軍留點面子。

林海山頓時的笑了笑，連忙招呼張軍一聲，然後親自在前面帶路。

楊帆跟着進了林海山的辦公室，徑直坐下後，摸出煙來丟給兩人説:“坐下説話吧。”

“不用，我們站着就行。”這兩人倒也自覺，站在對面，煙也沒敢點。

“現場的傷者處理沒有?”楊帆唬着臉問了一句。林海山看看張軍，張軍低聲説:“已經叫120了，估計快到了，您放心，我留人在現場處理了。”

“今天我要不叫你們過去，你們覺得會出點啥事情?萬一出了人命怎幺辦?”楊帆冷笑着問，對面兩人站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話可説。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叢麗麗冷着臉進來説:“連水都不知道倒一杯?”叢麗麗進來説這幺一句，楊帆心裏生疑，看了一眼叢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