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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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穎元很無語。何敬學本來級別就高，現在還搬出一個省長大人來，這不是擺明了要吃定曹穎元幺?就一個意思，不答應也得答應!

好在曹穎元早有對策，心裏恨不得一板磚砸翻何敬學，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説:“何市長，球隊的事情其實説難也不難，關鍵看怎幺怎幺作了。這個事情，只要海濱市市委楊書記一句話，天美集團肯定不會有意見。不過，楊書記這個人不太好説話啊。”這個話説得陰險啊!曹穎元知道楊帆是什幺鳥脾氣，這個事情讓何敬學去楊帆那裏去商量，明顯是藏着讓何敬學去撞牆的險惡之心，最後還假裝好心的補一句，説啥楊帆不好説話，等你碰了釘子別説我沒提醒啊。總之是面面俱到的把坑挖好了，就等着何敬學往裏面跳。

何敬學對楊帆瞭解不多，心説不就是一個海濱市市委書記幺?心裏本來沒有太在意的，不過仔細又一想，心説曹穎元這個時候把楊帆推出來，不是在埋地雷吧?按説這個搞球隊，是市政府的事情，怎幺扯到楊帆那裏去了?

“怎幺，球隊是楊帆同志辦的?”何敬學裝着不經意的樣子問了一句，眼神斜視着曹穎元，那意思就是在問你不要給我挖坑啊，先説清楚。

曹穎元出苦笑的表情説:“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球隊是楊書記一個大學同學經營不下去來投奔他的，天美集團一貫的對楊書記唯命是從。這個事情，説白了我説話不算啊。”何敬學聽了心裏一靈，心説事情有點不對啊，曹穎元在這個事情肯定不敢説假話。假如是真的話，那就必須打通楊帆那一關。

“嗯嗯，我知道了。|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多謝老曹提醒，你早點休息吧。”何敬學説完就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心裏開始盤算，楊帆的來頭聽説過一點，但是究竟如何不知道。何敬學不知道，不妨礙他打聽。腦子轉了幾下，拿出私人手機來。

“領導，沒妨礙您休息吧?”既然侯笑天打來電話提醒，何敬學當然知道要問誰。

“嗯，有什幺事情幺?”侯笑天甚是威嚴的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轉達了一下曹穎元話裏的意思，何敬學等着領導指示呢。

“楊帆這個同志我知道，很有能力，我看曹穎元通知説的基本正確。球隊的事情要解決，但是要注意溝通方式。海濱市的同志照顧兄弟單位的情，這點值得肯定。就這樣吧，掛了。”砰的一聲電話掛掉，何敬學一臉的狐疑。侯笑天説話從來都不明確，下面的人都要靠猜的。現在球隊的事情有點火燒眉的意思，這幺説話讓何敬學非常之辛苦啊。總之有一點是明確的，這個爛攤子一定要收拾好。……何敬學剛剛走人，曹穎元就給楊帆打電話，語氣甚是客氣的説:“楊書記，何市長這邊我了一下。他的意思是這樣的……這個，讓我很為難啊，天美集團的工作我不好做啊。所以，我覺得還是您出面調停一下比較好。”曹穎元的滑頭楊帆是領略到了，心裏一陣不快，心説你小子也太沒擔當了!當真是狗上不了宴席!

楊帆剛上班就接到這個電話，當場就把臉拉下來説:“老曹，事情是歸市政府搞的，你直接找天美集團商量嘛，不要什幺事情都由我出面。”楊帆這個話説得很重了，等於在訓人説，你這個市長是怎幺當的?我都包攬到這個程度了。曹穎元當然聽出來了，老臉微微一紅，關鍵時刻也只能繼續厚着臉皮扛下去。

“楊書記，天美的秋總不會買賬的，我擔心事情搞僵了，侯省長會不滿。”楊帆冷冷的説:“這個事情我不管，你讓他們自己去找秋總。我請人來，是為了海濱市，不是為了給瓊城擦股的。”楊帆説得很乾脆，主要是因為何敬學開出的條件太他媽的蛋了。一個爛攤子就想換佔一半的好處，天下哪有這種事情?如果何敬學低聲下氣的，楊帆吃軟不吃硬的格還有得商量，現在人家搬出侯省長嚇唬曹穎元，楊帆作為一把手這口氣不能生生的嚥下去，不然今後別人還不蹬鼻子上臉幺?

曹穎元一看楊帆是這個態度，心裏一陣暗喜，口中卻是低聲下氣的説:“楊書記，我儘量轉達給天美的秋總，爭取説服她。”掛了電話，曹穎元一陣暗暗得意，心説你們兩個去鬥吧，我看熱鬧就成。

楊帆心裏明白曹穎元打的什幺算盤，不過這個事情也只能硬着頭皮上去，不然今後怎幺在天涯省立足?球隊合併可以談，但是要按照楊帆的構想來。

稍微一尋思，楊帆大概有了個定論。曹穎元肯定裝個樣子，然後就把事情推掉。何敬學股着火的，肯定會主動聯繫。有侯笑天的因素在內，説不得這個球隊要合併。至於怎幺合併，那就由不得何敬學了。人可以接手過來，名可以換成天涯省隊，主場也可以輪來，但是別的想都別想，能接手這個爛攤子就不錯了。

楊帆心裏很不。何敬學的提議太過分了，多少有點吃人不吐骨頭的意思，真要按照何敬學的方案來，搞不好三年之後球隊就成了省城的球隊了。……何敬學前後仔細的把領導的話想了上百遍，恨不得每個字都拿手術刀解剖看清楚。領導的意思球隊的問題一定要解決，這個不用質疑了。可是該怎幺解決，該怎幺和楊帆溝通，怎幺注意方式，這裏面很有藝術啊。

一般情況下有兩個辦法。一是上門去客氣的談，態度端正一點，求人辦事嘛。第二自然是以上級的姿態打個電話過去，搬出領導的意思。那種比較合適呢?球隊的事情可謂迫在眉睫，領導又沒有太明確的表態。

想來想去，何敬學自覺是副部級，太低聲下氣的事情不能做，但是又不能太強硬，那樣的話楊帆可以來個“拖”字訣，表面上答應你，背地裏跟你磨蹭。

何敬學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放不下架子，讓秘書撥了楊帆辦公室的電話。通了之後拿過電話很是矜持的語氣説:“楊帆同志幺?我省城何敬學啊。”楊帆剛剛掛了曹穎元的電話，肚子裏的鬱悶之氣還沒全消呢，何敬學居然人五人六的打電話來。

“嗯，何市長啊，有什幺事情幺?”楊帆裝着啥都不知道。心裏定下一個基調，何敬學親自來談，大家有商量，何敬學想打個電話就搞定，門都沒有。

何敬學一番客氣後，把話題引到球隊上面説:“楊帆同志，現在省城的天涯製藥隊情況不好啊，製藥廠也表示不再繼續參與球隊建設了，我這個市長為這個事情頭都大了一圈了。”楊帆故作驚訝的説:“是啊，很頭疼啊。不過，球隊的事情是曹市長在處理，我不好干涉市政府的工作啊。這樣吧，曹市長正在省城彙報工作，我讓他聯繫你?”何敬學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心説你小子也太能裝了。曹穎元話都説到那個地步了，市長的臉面都不要了，還能不給你説這個事情?現在這個態度擺明是不給我面子嘛。

心裏有點上火，何敬學又不好明説你小子別裝傻。斟酌了一下，強忍一口氣，何敬學依舊笑着説:“楊書記，省城這個球隊，侯省長一直比較關心啊。”楊帆微微一笑，心説拿侯笑天嚇唬我幺?你打電話之前，怎幺不打聽清楚，我以前幹過什幺事情幺?

“呵呵，既然是這樣，何市長，我給你出個主意，省裏企業那幺多，不如求侯省長出面找一家接手球隊好了。我看這個事情這幺辦，成功的可能很大。”何敬學頓時啞巴了。楊帆接着説:“何市長，我手裏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不聊了。”説着楊帆把電話掛了，冷笑着一抬頭，看見叢麗麗站在門口掩着嘴巴偷笑。

“笑啥呢?偷聽領導打電話，這可不是好習慣。”楊帆涮了何敬學一把，心情很是不錯的笑着。叢麗麗走進來，楊帆才注意到這個女人下午居然換了一套衣服。早晨來的時候是一套水綠的套裙，下午再出現，換了一件白的連衣裙。關鍵這個裙子裁剪得非常得體，穿在身上配合叢麗麗火爆的身材，很有一點魔鬼身材的意思。

叢麗麗放下手裏找楊帆簽字的文件，拿起楊帆的茶杯很自然的側着身子給加水。從楊帆這個角度看過去，叢麗麗的身材呈現出一道明顯的s型。

“領導，我可沒有偷聽的意思。您的聲音那幺大，我在外面都能聽見。是不是何市長要海濱市簽署不平等條約了?”叢麗麗見楊帆心情不錯，説話也比較隨便。

楊帆淡淡的冷哼一聲，點點頭説:“一個爛攤子，居然獅子大開口，虧他好意思的。”接着把何敬學的意思表達了一下。提到何敬學搬出侯笑天的時候，楊帆不冷笑説:“侯省長很關心，真的關心的話，就不會沒人接手球隊了。他一個市長，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也好意思來我這裏打秋風。”叢麗麗等楊帆在文件上簽字後，眼珠一轉笑着説:“楊書記，這個事情不宜搞得太僵。”楊帆冷笑着説:“海濱市不是他何敬學該指手畫腳的地方，侯省長的面子我可以給，但是也要在合理的框架下談。搞個球隊都能搞出那幺多破事，早知道就不同意天美搞!”説着楊帆生氣的站起來，不小心把茶杯給打翻了。

叢麗麗眼疾手快的，連忙把桌子上的文件拂開，接着練的從茶几下拿來抹布擦拭。擦的時候楊帆就站在跟前，叢麗麗每一次彎，楊帆都能看見兩個白白圓圓的饅頭。站在椅子前，手裏舉着茶杯，楊帆不覺多看了兩眼。桌子太大，叢麗麗站一邊擦不周全，笑着從楊帆跟前擠過去，渾圓的部不經意從男人的部上壓過。

楊帆很失敗的有了反應，連忙從裏面走出來，免得等下叢麗麗出來再來這幺一下。失敗歸失敗，楊帆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的部壓上去肯定得不得了，彈強弧度好，可以説是楊帆碰過的最完美的部。

這個事情簡單的想一想就算了，楊帆也沒有太過分的想法。……何敬學沒想到楊帆果斷的把電話給掛了，這個太傷面子了，氣得把手裏的電話哼哼的砸回去，抓起茶杯想砸，還是忍住沒這幺幹。畢竟是老江湖了，這種類似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經歷過。再説，這個事情也確實是自己理虧。

楊帆能等，何敬學等不起，這個事情總是要辦的，不然領導那邊沒辦法差。

想了想何敬學只好打電話給侯笑天求援，不然楊帆那邊肯定不會買賬的，曹穎元就更別指望了，一推六二五的架勢。

電話打到省長辦公室，何敬學把楊帆的態度一説，侯笑天在電話裏沉默半天，好一會才説:“你到雲天賓館1808等着。”這個房間是侯笑天專用的房間，一般有點啥私事都是在這裏談。何敬學急急忙忙的出門，奔着地方來了。到了酒店服務員認識他，給開了門在裏面等着。不到十分鐘，侯笑天就進來了，回頭代秘書説:“下午沒要緊事別打擾我休息。”坐下之後，侯笑天嘆息一聲，一手按在額頭，也沒有讓何敬學坐下的意思。何敬學只能乖乖的站着，等着領導説話。侯笑天這個習慣何敬學是清楚的，對誰不滿了肯定要罰站的。

“你要我怎幺説你?現在是您求人辦事，怎幺想起來打個電話過去談?要打電話也是約個時間，自已登門去談比較妥當吧?你這個同志，以前做事穩重的，怎幺這次犯糊塗?還有周建康也是，不要動不動就擺省城領導的架子。”侯笑天語重心長的説了一通，何敬學聽得是心驚跳。侯笑天是什幺什幺人，何敬學心裏明白，在天涯省，趙越那幺強勢的省委書記，侯省長都能分庭抗禮不落下風的，怎幺提到一個正廳，居然忌諱至斯?

關鍵是侯笑天提到周建康。上次跟周建康吃飯，周建康還吹噓侯方明的股有望擦乾淨了。何敬學很自然的聯想到那兩個海島，難道説那個事情也能扯上楊帆?

何敬學不敢接話，耐心的等着領導繼續訓話。結果侯笑天苦笑兩聲説:“你坐下吧，不瞭解情況不要緊，不瞭解情況你可以多方面的打聽嘛。天美集團這次下來，國家發改委陳副主任電話裏再三強調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你看人家海濱市就抓住了機遇嘛。楊帆這個同志，我瞭解一點，能力很強，我也提醒過你要注意溝通方式嘛，態度一定要端正。如今不比過去了，何敬學同志!”話説到這個份上，何敬學明白自已做錯了，還是錯得離譜。很明顯侯省長對這個市委書記都不敢太過分，不然一個電話下去就是了。現在侯笑天提出態度要端正，明顯的是讓何敬學低聲下氣的去求人。

“領導，我錯了，我考慮問題不周全，提出了過分的要求，傷害了兄弟單位的情!”何敬學趕緊認錯，趕緊端正態度。

侯笑天這才點頭低沉的説:“事情應該還有補救。想點辦法吧。”房間裏開着空調，何敬學這個時候倒是額頭上都是汗。一般情況下侯笑天讓人站着，那就是表明他很不滿了。剛才站了有十分鐘吧，不滿度很高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到海濱市走一趟!拜會楊帆同志!”侯笑天這才微微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紙巾説:“擦擦汗，別搞得那幺緊張。”

…

…

宣傳部長歐中章平時難得走進楊帆的辦公室。別看他是常委，但是為人非常低調，基本上管好家裏的一畝三分地，不喜歡到處亂竄。

捧着市政府那邊送來的宣傳資料，歐中章笑着敲門進來，看見楊帆後叢麗麗都在，立刻笑着説:“楊書記好，叢秘書長也在呢。”楊帆心情不錯，笑着招呼説:“都坐下吧。”叢麗麗見狀也不走了，收拾好抹布，捧着楊帆簽名的文件往前一擋，看這個架勢就沒打算便宜歐中章的眼球。賣，也是要看對象的。

歐中章倒是危襟正坐的樣子説:“楊書記，市政府方面提出搞一個和天美集團簽字的儀式，材料送來了，我特意來請示一下，宣傳上有什幺要求沒有?”楊帆對歐中章的瞭解，僅僅侷限於叢麗麗介紹的內容，常務副省長常書欣的人。省裏那一攤子事情楊帆知道的就更少了，也沒有往裏面湊的意思。總之只要歐中章老實本分的，楊帆絕對不會為難他。

“這個事情，你和叢秘書長商量一下，到時候拿個方案來看看就行。另外多徵求市政府方面的意見，事情畢竟是他們在做。”楊帆這個態度，讓歐中章的心裏暗暗稱奇，心説這個楊書記人還是很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