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註定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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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評語非常中肯!”楊帆表示贊同後,父子倆相視一笑,一股暖意在二人的心頭盤旋。陳政和也不擺省委書記兼老子的架勢了,往沙發上一靠,仰面扭着脖子説:“要不是想趁機來看看你,我才不帶隊來江南省。這一天下來,應酬累死我了。”楊帆也不繞圈子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打聽到什幺了?”陳政和當然明白楊帆的意思,笑了笑説:“目前很微妙,省委組織部倒是提了你的名字,不過何少華表示了強烈的反對,這一點都不奇怪,誰讓你收拾人家閨女來着?”楊帆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説:“是何小梅先足我的地盤,也不看看我在緯縣工業園區花了多少心血,那女人在那裏搞得烏煙瘴氣的,我看着就火。”陳政和笑了笑,突然平靜的説:“想不想換個地方?到湘省去幹一任如何?”楊帆楞了一下,看了一眼陳政和,淡淡的問:“你的意思還是媽的意思?”陳政和苦笑説:“果然瞞不過你。是你媽媽的意思,枕頭風都吹我耳朵起老繭了。”
“算了吧,別給你找麻煩,我在宛陵好的,自由自在的。再説剛出點局面來,不想就這樣離開了。”楊帆面無表情的説罷,陳政和點點頭説:“我知道你的心思。現在的關鍵是省委副書記老鄧的意見,我和他見過幾面,這個人老於世故,不好琢磨。郝南和組織部都在力你,郝南的心思倒是可以理解的,你是他伸手要來的,為這個他還親自去拜會來周老。組織部老朱是什幺回事?那個人是祝東風的嫡系,城府非常的深,他可不是隨便幫人説話的人。祝東風眼下有青雲直上的氣勢,估計過個三五年,就是黨和國家領導人了。”楊帆可不敢説自已和祝雨涵的關係,淡淡的解釋説:“他兒子朱子揚和我關係很好。”陳政和點點頭,對這個解釋表示能接受,這種事情不奇怪,假如楊帆幫某個好朋友説話,陳政和也會抬手照顧一下的。
“怎幺説呢,你的希望很大,我看郝南的決心很明顯。”給了一個結論之後,楊帆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因為只請了一天的假,楊帆等到下午三點左右,就決定回去了。陳政和應酬多,也就不留楊帆了,見一面已經很滿足了。只是有點小遺憾,楊帆還是沒有喊一聲“爸爸”。
“我有足夠的耐心!”陳政和在心裏如是想,站在門口看着楊帆上了車。
回去的車是陳政和找江南省借的,司機多少有點意外的看着楊帆,讓一個省委書記送上車的年輕人,似乎也沒啥特別的地方。
陳政和送楊帆這一幕,落在了省政府秘書長鬍曉的眼睛裏。胡曉來這是受何少華的委託,晚上何少華要請陳政和吃飯,讓胡曉來打個前站,招呼一下表示重視。
胡曉有意識的等了一陣,等陳政和進去了,這才從後面跟上。見了秘書小蔣時,胡曉裝着不經意的樣子問了一句:“剛才來的時候,看見陳書記送一個年輕人上車。”小蔣沒在意,隨口回到説:“那是楊帆,你們宛陵市的常務副市長。”胡曉拜見了陳政和之後,呆了一會找個藉口出去了。陳政和等胡曉出去後,笑着問小蔣:“剛才胡秘書長打聽楊帆的事情了?”小蔣的臉頓時變了,連忙檢討説:“對不起陳書記,我嘴巴快了。”陳政和頗為嚴肅的説:“下次注意,出去吧。”小蔣出去之後,陳政和得意的微微一笑後,臉微微的沉了下來,好一會才冷笑着説:“嚇不死你這個王八蛋!”距離楊帆離開半個小時後,何少華就接到了胡曉打來的電話,通報了這個事情。何少華聽了之後,沉默了很久,聯想到以前何小梅説的一些事情,何少華不由一陣低聲嘀咕説:“是陳老的家人?”楊帆坐着車子離開市委招待所後,隨便找個地方讓司機停車了。司機楞了一下,還是照着做了。楊帆下車之後讓司機先回去,既然來了,就順便再做點事情好了。
楊帆摸出手機來,給朱子揚掛電話,開口就説:“我想見見你父親,能安排一下幺?”朱子揚電話裏頓了一下,隨即急急忙忙的問:“你在省城?在哪裏呢?”楊帆報了地名,朱子揚急忙説:“你等着,我這就來接你。”沒等到十分鐘,朱子揚開輛奔馳停在楊帆的身邊,招呼楊帆上車後,朱子揚笑着説:“你小子怎幺神出鬼沒的?”楊帆笑着説:“來省城辦點事情,你電話裏好象很着急啊,怎幺了?”朱子揚嘿嘿一笑説:“上次聽了你的消息,我在天美的股票上賺了一大筆。最近我花錢花得快,手頭有點緊,你有沒有內幕消息,讓我再賺一筆。”楊帆説:“你要搞錢,為啥不在長江集團的股票上打主意?”朱子揚説:“呸,犯法的事情我不做。實話跟你説吧,我在老齊的公司裏有股份。現在房地產不景氣,房子蓋好了沒地方賣,搞得我手頭緊巴巴的。”楊帆説:“私人零花的借你一百萬,股票的事情你就別往裏跳了,現在不是時候。”朱子揚説:“一百萬少了點吧,最近在搞一個名模,什幺新絲路大獎賽出來的。”楊帆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説:“你當我是開銀行的?”朱子揚笑嘻嘻的看着楊帆,那意思錢的事情楊帆必須幫忙。
“怕了你了,要多少,我給你找地方借去。”朱子揚頓時笑了,拍拍楊帆的肩膀説:“這才是好兄弟,先借個一千萬來救急。”楊帆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這幺大一筆錢,朱子揚還真敢開口啊。這錢楊帆也只能借他,而且還不能收利息。楊帆估計朱子揚説的什幺名模都是藉口,應該是在什幺買賣上錢不湊手了,不然朱子揚的格不會這幺幹。
“你跟我説實話,別拿名模來搪我,不然一個子都沒有。”朱子揚兩眼望着天,一聲嘆息説:“你就不能別那幺聰明啊?”楊帆説:“少廢話,老實代。”朱子揚這才出我坦白的表情説:“你姐姐給介紹了一項工程,二百公里的一級公路。老齊出面,你要不要也參一股?”楊帆笑了笑,掃了一眼朱子揚説:“資金缺口有多大?”朱子揚被徹底的看穿了,只好竹筒倒豆子,老實的説:“你知道我的格,死要面子。這次工程太大,我也是沒辦法。省廳對公司的資金要求也很高,玩空手套白狼的活不靈光了。我和老齊的錢都壓在房地產上面,還缺着至少五千萬,你這裏我借一點,別的地方再想辦法。”楊帆笑了笑説:“你想個的辦法,求人要欠人情的。有事情早説清楚啊,遮遮掩掩的像個婆娘,不就是五千萬幺?我幫你拆借一年,夠不夠?”楊帆説得這幺乾脆,朱子揚也傻掉了,很是楞了一陣説:“你小子上次在股市上到底賺了多少?不對,是在京城的一年裏,你從股市裏撈了多少?”説着朱子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説:“吃獨食要遭雷劈的。”楊帆翻個白眼説:“吃你個頭啊,我説了幫你拆借,不是我借給你。你當我是什幺有錢人啊?證監會那裏我是掛職,不是實權。説白了,在那的收入就是一份工資。”説完之後,楊帆瞪了朱子揚一眼説:“去淮海路,緯縣礦業集團辦事處。”陳雪瑩看見楊帆的時候,不由笑着從總經理的位子上站起來,瞅了一眼朱子揚説:“認識一下,我是楊帆的親姐姐,陳雪瑩。”朱子揚一下就傻掉了,看着陳雪瑩,再看看楊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説:“像,確實像。”陳雪瑩招呼兩人坐下後,笑着問楊帆:“見過老頭了?”楊帆點點頭,反問一句:“姐夫呢?”陳雪瑩苦笑着説:“在緯縣的實驗室裏待著呢!最近在搞一個新的煉焦方法的研究,技術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反正他搞實驗,又不是搞女人,我由他去折騰。”楊帆這才笑着説:“朱子揚,省委組織部朱部長家的大少爺,他要借五千萬週轉,你能不能借得出來?”陳雪瑩嘆息一聲説:“借是能借得出來,不過今年全球經濟不景氣,前天遊雅妮才來我這借走了三個億。和星電子一半的廠房都停產了,她的子也不好過。家業太大,地產上投入太多,房子擠壓着賣不掉,人都瘦了一圈了。”楊帆一聽這個,心裏也微微的着急了一下,遊雅妮對於楊帆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不過既然陳雪瑩借了三個億過去,應該夠遊雅妮渡過難關的。
“朱哥的錢,必須借。”楊帆淡淡的説了一句,遞給陳雪瑩一個眼神。陳雪瑩會意的點點頭説:“沒問題,正好手裏有一筆錢,打算上繳礦業廳的利潤,我截留一半好了。”事情在談笑之間就辦妥了,朱子揚一陣的笑着説:“客氣話我就不説了,楊帆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這就給我們家老頭打電話。”楊帆這才接着説:“問清楚,不方便的話就算了,你給帶個話也行。”朱子揚出去打電話去了,陳雪瑩這才笑着問楊帆:“你打的啥算盤呢?自己掏包,人情我來做。”楊帆笑着把自己打算往宛陵常委會里人的想法説了出來,陳雪瑩聽着不由笑罵:“老頭子那一肚子陰謀詭計,全部遺傳給你了。這個事情,由省委組織部長出面來説,效果確實不一樣。”楊帆又笑着把陳政和乾的事情説了一下,陳雪瑩一聽就笑得更開心了,連連點頭説:“是老頭的做事風格,這招狐假虎威加上叫山震虎確實厲害。老爺子原來是從中紀委上去的,何少華知道了還不嚇個冷汗直冒。”説着陳雪瑩嘆息一聲説:“老頭為了你,可謂是處心積慮啊。”説着陳雪瑩意味深長的看着楊帆,楊帆默默的點點頭説:“我心裏有數!”朱子揚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了,笑呵呵的説:“我們家老頭正在開會,秘書説晚上還要其他應酬,估計晚上回家都很晚了。”楊帆笑着站起來説:“那你給帶個話吧,有把握説服你家老頭幺?”朱子揚笑着説:“五千萬啊,賣了我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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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宛陵,已經是深夜裏。打發司機到附近的賓館去休息後,楊帆悄悄的溜回家裏。開門進了卧室,累了一天的楊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連澡都懶得洗,閉着眼睛,楊帆直接往牀上一倒。
一個翻身,楊帆覺到懷裏多了點東西。猛的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懷裏的筱月臉已經憋得通紅了。
“筱月,你怎幺在這裏?”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就在這裏睡,幫你看家。”筱月的解釋非常的蒼白,實際上是筱月喜歡楊帆牀上的味道,昨天晚上是哼着辛曉琪的“味道”入睡的。
令楊帆尷尬的是,此刻自己的一隻手,正落在筱月那結實上翹的部上。少女的芬芳味混着讓男人血脈噴張的手,如同那衝破堤壩的黃河之水,滾滾撲來。
這一瞬間楊帆凝固了一下,隨即如同股着火似的從牀上跳了起來。
“該死!”罵了自己一句後,楊帆灰溜溜的進了客房。關上門之後,睡意全消的楊帆泛起一絲苦笑,剛才自己居然他媽的起了。男人,果然很多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絕對是下半身動物。
糊糊之中楊帆終於睡着了,睡夢中一個面目模糊的女人在懷裏婉轉嬌,楊帆很努力的想看清楚她的樣子,就是看不見,女人的臉被一道淡淡的煙霧遮掩住了。楊帆使勁去拂開,結果發現一切是徒勞。
歡悦之後不待温存片刻,懷中的女人突然變成一具骷髏,一雙空的眼窩對着楊帆的時候,楊帆嗖的一下嚇醒來了。
坐在牀上楊帆才發覺竟是那南柯一夢,要命的是褲襠裏一陣暖濕。
“不會吧!”楊帆嘀咕了一聲,一臉苦笑的起來。運氣不錯的是,筱月已經不在卧室裏了,楊帆掉衣服洗了個澡。筱月買了早餐回來,楊帆坐下吃的時候,筱月進了洗手間。一會里頭想起水龍頭放水的聲音時,楊帆一拍大腿説:“筱月,別洗我衣服。”
“沒事,我一下就洗好了。”楊帆修煉有年難得一紅的臉居然紅了,因為洗手間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悄悄的摸到洗手間門口往裏看了一眼,果然筱月正對着楊帆內褲發呆。
要死了,丟臉丟大了。夾着皮包,楊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出門去也。慢慢的走在有點冷清的大街上時,才發現出來得早了點,發現自己無處可去的時候,楊帆便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轉悠。這個時候楊帆的心態處於一種輕鬆的狀態,省城之行有陳政和的伸手,事情變得脈絡清晰了起來。
不管陳政和的招有沒有用,楊帆都已經不在乎了。其實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爭一下是不會甘心的,努力去爭取了,成敗倒成了次要的。和往常一樣,楊帆踩着步點走進政府大院,臉上帶着微笑和每一個向他打招呼的人點頭。剛剛到上班的時間,侯大勇就出現了,笑嘻嘻的走進來。
“啥好事把你樂成這樣?”楊帆笑着問,侯大勇説:“南平的案子定了,組織部李部長昨天找我,徵求了公安局班子的意見,我提出讓沈寧到市局來,擔任副局長兼任警支隊隊長。你看這個安排怎幺樣?”楊帆不動聲的説:“南平的位置呢?”侯大勇笑呵呵的説:“原來的副局長遲亮,接任常務副局長,主持工作。”楊帆説:“我知道了,常委會上我會説話的。”侯大勇前腳離開,跟着閔建的電話就打來進來,笑呵呵的問:“昨天忙壞了吧?領導!”這話裏有話的,招來楊帆一句笑罵:“説什幺呢?夾槍帶的。”閔建嘿嘿一笑説:“中午一起吃飯再説吧,我有點事情找你求證一下。”開了一個上午的會,中午楊帆赴約,閔建在財政局的定點酒樓裏要了個安靜的包廂,楊帆到後兩人把門關上,閔建親手打開一瓶五糧。
“昨天到省城去了吧?事情辦得怎幺樣了?”閔建一臉的賊笑,端起酒杯説:“走一個先。”兩人碰杯之後,楊帆不動聲的笑着反問:“你聽到啥風聲了?”
“裝,你接着裝!”楊帆非常無辜的樣子説:“我有什幺好裝的?”閔建笑着説:“省委組織部我可有朋友,宛陵市委班子調整的報請名單上,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位。你上去了,還記得拉兄弟一把,我這裏多多拜謝了。”楊帆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閔建這個傢伙不動聲的,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哦?什幺名單,我怎幺不知道?”閔建不滿的看着楊帆一眼説:“你這個人就這點不好,你幫了我,我心裏非常清楚,上午省委常委會議,討論了宛陵市委班子調整的事情,你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楊帆這才笑着説:“昨天我是走了朱部長的路子,提了一下你的名字。這是我們事先説好的,有什幺不對幺?”閔建哈哈大笑説:“對了!組織部正在打印文件,你接任市委副書記,羅達剛接你的位置,我接羅達剛,緯縣的蘇妙娥進市委常委。下午董中華到省裏去,估計最慢後天消息就下來了。我聽省委辦的一個朋友説。第一次為了宛陵市委班子調整的事情,郝書記和何省長爭得可厲害了。尤其是在你的問題上,兩個人都不肯讓步。本來以為這個事情至少要拖個半個月的,沒想到今天上午的會議進行得格外順利,何少華居然妥協了|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而昨天你去了省城。領導,你手眼通天啊!”閔建的奉承話,楊帆聽着心裏倒沒有得意的意思,反而一聲嘆息説:“事情是定下來了,不過今後大家的子也要開始難過了。董中華和元振,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閔建笑着説:“這是自然的,所以今後我保證緊密的團結在領導周圍。今天算是給領導提前慶祝,正式文件下發後,再好好慶祝一下。”楊帆倒是沒想到,閔建的消息這幺靈通,這個人遠遠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很不簡單啊。楊帆慶幸的是大家是一個戰壕裏的。
兩天之後,省委組織部朱部長親自來到宛陵,組織談話之後,一切漸漸變得明朗了起來。
當天晚上,楊帆接到郝南的電話。
“楊帆,心裏有什幺想法?”郝南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語氣甚為歡悦的説。這是在人事問題上的一次巨大勝利,雖然不明白何少華為何在自己準備強行推楊帆上位的時候,居然偃旗息鼓了,甚至還表示了同意。對於組織部提議對宛陵班子調整的事情,何少華也沒有表示反對,這無疑是很奇怪的現象。當然,這些並不影響郝南的好心情。
“遺憾,有點遺憾。我在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還沒有發揮多少能力。”楊帆的回答讓郝南多少有點意外。原本以為楊帆會涕零加上一點風得意的。不過郝南很快又坦然了,楊帆原本在京城社科院,有周老這個大靠山,前程也差不到哪裏去。
“在新的崗位上好好幹也是一樣的,在具體的分管工作上,你有什幺要求只管跟我説,我盡力調整。説實話,我很看好你,把你要回宛陵來,我是希望你來給我長臉的。”楊帆從郝南的這番話裏,聽出了一個省委書記的無奈。
很明顯,省裏的鬥爭還會繼續,市裏的鬥爭亦然。楊帆突然想起太祖那句豪邁的話:“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戰場,自從走上這條道路,就註定了將一直要鬥到離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