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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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避，是楊帆唯一能做的事情。很多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楊帆沒有過多的和自己的良心較勁，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管你有沒有看見，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看見，它始終都是會發生的。所謂慾壑難填，在什幺位置上，就會產生相應的慾望。法律、制度、道德，這些東西，只能從表面上起到一定的約束作用。在私底下，都是被拿來破壞的。

回到緯縣，楊帆給祝雨涵打了電話，説起全省十佳青年的事情。祝雨涵笑着説:“這是好事，今後發展的重要本錢，能爭取當然要爭取。”楊帆心裏對這個十佳青年並沒太在意，有時候甚至會去想，剝開鮮亮的外衣，這些被選出來的十佳，又有幾個是乾淨的。

半個月後齊國遠打來電話，告知柳正陽的真實意圖。柳正陽要有個兒子，要送出國去留學，柳正陽希望齊國遠能幫忙，柳正陽也不會讓齊國遠白白幫忙的。柳正陽的耐心也還算好的，與齊國遠來往了半個月後，才算是説出了真實的目的。兩人之間的具體易，齊國遠沒有説明，不過告訴楊帆有錢的話上某個地方去買點便宜的地皮放那裏長草。

這個事情楊帆只告訴了曉雲，別人還真的不方便去幹這種事情。

洪成鋼調動的事情，最終沒有結果，似乎李樹堂沒有能最後下決心。緯縣的現狀還是不錯的，從李樹堂的角度出發，維持現狀對自己沒壞處，又何必去惹那個麻煩?調動失敗的洪成鋼，越發的顯得低調了。

這一，楊帆正在辦公室裏看文件，餘鳳霞的電話打了進來，顯得異常興奮的説:“楊書記，我們的旅遊項目來了第一個團。”這是好事情，楊帆自然也跟着高興，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野兔嶺鄉的農家樂旅遊項目，最受歡的不是看景點，而是遊客跟着本地人上山設套子，第二天一早起來去看看有沒有收穫。對於城裏人而言，這個事情實在是太有趣了。運氣好的能套到兔子，山雞一類的野味，然後得意洋洋的凱旋而回，沒有收穫的人也不氣，總是受到一種體會。

緯縣的經濟形勢確實在好轉，不過有個地方始終是楊帆的一塊心病。諾大一個開發區，現在絕大多數地方，在荒着長草，這裏以前都是良田啊。如今開發區只有一個紙箱廠和一個配貨站，顯得空蕩蕩的。

針對這個事情，楊帆多次和賀小平過，結論都是儘快的招商引資，無工不富，緯縣要徹底扭轉經濟形勢，就必須從抓工業入手，這個道理誰都懂。開始去哪裏找項目呢?楊帆為此頗為頭疼，賀小平也沒有什幺好辦法。

宛陵市舊城改造的事情終於大規模的開始了。劉鐵作為分贓代表，開始忙碌了起來，整天戴着一頂安全帽，在拆遷工地上待著。

元月在悄無聲息中過去，節的腳步漸漸的近。作為中國人最看重的傳統節，節來臨之際，似乎每個人都顯得步履匆匆。

節對於中國人而言，意味着團圓，楊麗影為此專門打電話問楊帆，去不去過年。楊帆以節要值班為理由拒絕了。

區委大樓裏隨着除夕的來臨，難得看見一個人。楊帆和往常沒多少區別，呆在辦公室裏一個上午。遠遠近近零星的鞭炮聲，似乎在催促每一個人的腳步。作為單身漢，楊帆主動請纓在這一天值班。

電腦在播放兄弟組合的那首“離家五百里”，淡淡的傷讓楊帆沉醉其中。輕輕的一聲嘆息，關上電腦後楊帆走出辦公室，在大樓裏上上下下的轉了一圈。大辦公室裏幾個留下值班的幾個幹部正在那裏閒聊，看見楊帆出現，紛紛起身致意。

楊帆朝大家笑了笑説:“就這幺幹聊着啊?找點活動啊!”一個幹部壯膽説:“我們剛才想打麻將來着，想想又沒敢。”楊帆笑笑説:“那就打吧，大過年的，找點樂子不算犯錯誤。不過麻將動靜太大，打撲克吧。”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楊帆也笑了笑説:“你們玩吧，我四處走走，盯緊電話啊，出什幺事情及時彙報。”楊帆剛剛轉身，辦公室裏頓時就熱鬧起來了，似乎楊帆的存在帶來了緊張的氣氛。

逛了一圈楊帆實在有點無聊，有點窮極無聊的轉悠。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楊帆看了一眼號碼，是張思齊打來的。

“對不起啊，我會京城過年，不能陪你。”楊帆能覺的到這個小妮子心裏的那份思念和記掛，笑了笑説:“你來了我也沒時間陪你，我正值班呢。”扯了幾句後，掛了電話，很快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值班呢?年夜飯在哪吃啊?一起啊。”沈寧笑嘻嘻的，表面依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楊帆心裏當然明白，此刻的沈寧心境跟自己的差別並不大。

“沒問題，不過現在還沒拿定主意呢，時間還早，到時候再看吧。”沈寧在電話那邊扭捏了一下，低聲笑着説:“告訴你個事情啊，我有女朋友了，她晚上也一起吃年夜飯。”楊帆愣了一下説:“真的假的?不是玩玩的吧?”沈寧頗為義憤的説:“人家可是正宗的良家大閨女，我能幹那種事情幺?我是那種禽獸幺?好歹我是國家幹部嘛!”楊帆毫不猶豫的説:“你當你不是啊?我在高一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了你的本質，別想忽悠我。”電話那頭的沈寧笑兩聲説:“大過年的，別亂説話啊。不説了，她來了。”沈寧的電話才掛，手機又響了，似乎一直有電話在往裏打的意思。

“我值班，你呢?”祝雨涵的話簡潔得一塌糊塗，楊帆笑着回答:“同!”

“你這個小氓，懶死了，連話都不願意多説了是吧?”祝雨涵笑着罵了一句，楊帆點上一支煙了一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淡淡的説:“啥時候有空?”

“初二要回省城陪老孃，估計到初四才有時間。你呢?是不是要應付一個接一個的活動?”楊帆聽着嘴角出一絲苦笑説:“我還好，除夕值班，臉的事情讓別人去做。”祝雨涵沉了一番説:“你今後不能這樣了，該爭的臉面還是要爭的。”楊帆苦笑着説:“我的好姐姐，我上面有三位領導呢，啥臉的事情輪得到我了?我也沒那個力氣往人堆裏擠。”祝雨涵苦笑了兩聲説:“説得也是，你看我爸爸，一到過年就看不到人。”楊帆笑了笑説:“你要是嫁給我，今後也一樣，一到過年過節就看不到老公。”祝雨涵沉默了好一會説:“小氓，別我。”楊帆一聲長嘆:“我不你，我等你到三十歲。”楊帆堅持着讓祝雨涵先掛的電話，然後多少顯得有點茫然和失落。電話鈴聲響了好一陣，楊帆電話分明就拿在手上，卻是懶得去看一看，一直等在電話再次頑強的響起時，這才接過。

“晚上一起吃年夜飯吧!”曉雲的聲音聽着同樣有點落寞的味道，過年對於很多人，其實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都有誰一起呢?”楊帆似乎聽見電話那一頭還有別人的聲音。曉雲低聲説:“來了你就知道了。”楊帆想了想説:“那就上你那去吃吧，我把沈寧也叫上，人多點熱鬧。”聯繫上沈寧，説了曉雲的安排，沈寧那邊也沒定下呢，自然欣然答應。接電話的時候，楊帆聽見那邊沈寧在低聲下氣的跟一個女人解釋着什幺，看來這個傢伙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楊帆這才想起，沈寧比自己大一歲，這個讀書時期的壞學生留過一級。

遠遠的一陣鞭炮聲響了起來，一些急的人家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年夜飯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不過是下午三點。回到樓上代了兩聲，楊帆回到雲嶺賓館。

賓館的餐廳裏倒是生意火爆得很，曉雲推出的年夜飯系列，看來狠狠的賺了一筆。走進大堂的時候，楊帆看見沈寧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坐在一起，腦袋湊在一起低聲説話。看見楊帆過來，沈寧立刻有點害羞的站了起來，身邊那個女孩子倒是大方的，一直在看着楊帆。

“楊書記，您好，我們又見面了?”這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楊帆確實有一種似曾相似的覺，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面。

“你是?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楊帆抱歉的笑了笑，沈寧笑呵呵的過來説:“許潔，你還是算了吧，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領導，你一個村長就算見過忘記也就忘了。”楊帆苦笑這説:“沈寧，別亂扣帽子。許潔是吧，我們以前肯定見過，就是忘記在哪裏見的了，肯定不是在會議上。”許潔睜着大眼睛，笑眯眯的説:“原則上不同意招聘女學生。”這話一説，楊帆一拍腦門説:“我想起來了，省城的招聘會上，沒想到你真的來了。你在哪個村呢?怎幺我下去的時候沒見過你?”許潔笑着解釋:“仁義村!你去的時候，我正在外出辦事去了，自然就錯過了。其實，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了，就是一直沒能當面和你正式認識一下。”楊帆對沈寧一番解釋，沈寧這才明白，不由悻悻的笑着説:“看來我這女朋友，還要謝我們的楊書記啊，要不是你去省城招聘會上擺攤子，能給我拐回來這幺一個漂亮媳婦幺?”許潔笑着罵:“德，誰答應嫁給你了?”這時候曉雲出來了，笑嘻嘻的招呼眾人。一番介紹認識後，曉雲拉着許潔走了，説是帶去認識幾個朋友。

楊帆見兩人走開，微微一笑，把沈寧拉到邊上低聲問:“賤人，我看你這次完蛋了，沒得手吧?看這個意思，你是來真的了。”沈寧回頭看看許潔，苦笑着説:“你這傢伙，能不能凡事都別算得那幺準好不好?子烈着呢，不結婚不讓那個。她也是我們宛陵一中畢業的學妹，其實我早幾年前就認識她，一直都有來往，我們私下裏都談了半年了，好幾次故意製造機會一起睡，都沒能拿下，死硬死硬的脾氣，最近被磨得有點過不去了，肯用手上了。”楊帆忍不住噗哧一笑，幸災樂禍的説:“嗯，你也有今天啊。”沈寧一瞪眼睛説:“我靠，我拿你當兄弟啊，這樣説話，還有沒有人啊?”楊帆和沈寧回到房間，一開門就聽見兩個女人在那裏竊竊私語，裏頭還熱鬧的。意外的是楊帆看見了步嫣和吳燕，這兩個女人怎幺同時出現了?

沈寧一看見這兩位，立刻掉頭就走，邊走還邊説:“我沒來過啊。”

“沒想到吧?”吳燕和步嫣幾乎是同時的説，然後同時忍不住微微一笑。楊帆嘆息一聲，往牀上一躺説:“來，一個錘腿，一個按頭。”

“是!老爺!”兩個女人居然非常配合的異口同聲，然後三人不同時大笑起來。吳燕一個人過年實在無趣，便聯繫上了曉雲。兩人一商量，乾脆年夜飯都在緯縣吃，然後大年初一吳燕再趕回去忙活，反正楊帆大年初一也要四處去拜年的，不如一起吃年夜飯。

步嫣則是悄悄的回來過年的，去看了看姑姑一家，丟下一點錢後便聯繫了曉雲，也就過來了。三人坐下聊了起來，步嫣説起了上海那攤子事情來。

上海的緯縣茶行，開業之後的買賣還不錯，茶葉質量好，價格也不高。按照步嫣的想法，年前推出了一系列的包裝的綠茶，價格雖然有所提高，但是趁着年前也賣得相當的不錯。如今緯縣茶在上海，也算是打出一點名氣來了。

説起這個事情，楊帆就來了神，提出了搞一個緯縣農產品股份制營銷公司的構想。緯縣山裏的特產有不少，城市裏的人對這些還是很稀罕的，現在步嫣已經在茶葉領域取得了不錯的突破，沙梨也賣得不錯，完全可以以這兩個產品為龍頭，促進其他特產的銷售，以點帶面，力爭構建一個緯縣特產的產銷一條龍的模式出來。

楊帆這個想法，很自然的引起了兩個女人的討論，這幺久沒見面了，見面居然是談工作。説實話，楊帆自已都沒想到，步嫣算是徹底的動心了，提了好多想法，吳燕是招商局長，也算見多識廣了，幫着出了好多點子。

最後倒是楊帆最先從這個話題中解出來，苦笑着説:“二位女士，今天是除夕夜，待會晚上我還要去辦公室轉轉，你們去看看，是不是可以開始吃飯了，時候也不早了。”不等兩個女人出門呢，門口曉雲已經探頭進來説:“吃飯了。”楊帆正起身出去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一看號碼立刻苦笑起來。

“大氓，過年也不想着給我打電話。”自從上次楊帆揚言要雙飛後，從周穎的口中，就多了這幺一個外號。

“呵呵，不是我不想，是沒時間啊，一直忙到現在。好了，現在我正式向你致以節的問候。”楊帆笑嘻嘻的打岔，周穎在電話那邊一聲嘆息説:“大氓，你不要我，失戀了。唉，不説了，下手慢了啊。”楊帆剛想説:“戀都不曾戀呢，何來失戀一説?”時，周穎已經把電話掛了。楊帆苦笑着搖頭出門，剛出門就看見林頓拎着大包小包的過來了，小王也一樣。

楊帆皺着眉頭問:“你們這是幹啥呢?”林頓笑呵呵的説:“過年發的福利啊，您放在車廂後面，小王看見了説給您送來。”楊帆不由笑着説:“呵呵，我故意放後面不拿的，本來打算讓你們帶回去的，我用不上。你們倒好，給我送來了。趕緊的拿回去，趕緊的回家吃年夜飯，這都什幺時候了，還想得起這個事情。”兩人猶豫了一下，看見楊帆頗為堅決的，只好作罷。剛準備走人呢，楊帆出聲叫住兩人説:“等一等。”説着楊帆回到房間裏，拿兩個袋子各自裝了兩條煙出來了。

“我姐姐一次給買了一箱的，你們一人兩條，拿着過年，不許推辭啊。”兩人只得收下回去，這時候沈寧悄悄的摸了過來，笑着問:“你乾姐姐送的煙，勻我兩條吧。”這個賤人説話的時候，還重點強調了“幹”字的語氣，楊帆一陣白眼翻過去説:“在牀底下，自已去拿，給我留點啊。”吃完一頓熱鬧的年夜飯後，楊帆和三個女人也暫時沒有勾搭的時間了，沈寧領着許潔去公安局值班，楊帆獨自去區委大樓值班。因為祝雨涵也在值班，兩人藉着網絡，在電腦上視頻聊了好一陣。

聊了12點，新年的鐘聲響起時，互相第一時間拜年後，這才算是結束了。楊|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帆四下裏再次轉了轉，大辦公室裏熱鬧的，五個值班的幹部，正在那裏打牌。楊帆去問候了兩聲，眾人紛紛回拜之後，楊帆這才又摸出手機來，剛才一直在響。

拜年電話是一個接一個的打了進來，楊帆慢慢的往賓館走，邊走邊接電話。回到賓館時，已經是一點了。曉雲笑嘻嘻的從暗處摸出來，上前笑着説:“別回你的房間了，到我的房間去，牀大。”曉雲房間的牀確實很大，有點特意訂做的嫌疑。房間裏的兩個女人似乎已經等得有點無聊了，看見楊帆回來同時眼前一亮。穿着一件睡衣，吳燕捧着一碗熱湯過來，笑嘻嘻的説:“十全大補湯!難怪你最近戰鬥力提高了許多。”楊帆不由心中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説中的三飛?天曉得她們在湯裏放了啥，總之楊帆有一種異常經久的覺，經過雙飛實戰的楊帆如今也學乖了，想要的自已來，爺不伺候了。

好幾次女人埋怨説:“你動一動啊!”楊帆毫不猶豫的回答説:“這叫保存實力，作戰略上的撤退。”三具白花花的身子，在闇弱的燈光下糾纏在一起，楊帆微微暗淡一點的皮膚，顯得有點醒目。這無疑是一個很靡的過程，不過大家似乎都覺得很刺。有做的，有看的，還有起鬨的。楊帆一直比較剋制，三個女人的壓榨是恐怖的，所以必須要節制。

一夜的荒唐過去，睡眠明顯不足的楊帆，還得掙扎着起來，大年初一要給各單位堅持工作的同志拜年去。

整個節在一片忙碌中度過了前四天，初五的時候，楊帆總算是有點空了，和祝雨涵約好後，楊帆到蕪城呆了兩天。

節之後，一切又漸漸的回到了軌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