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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消逝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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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楊帆霸佔書房,輕鬆愉快的旋律瞬間就消失了,案牘之勞形再次回到生活裏,楊帆也非常的無奈,手頭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張思齊不知道從那裏找來一本書,坐在邊上的躺椅上,搖晃着看着書,顯得非常的安靜。説實話,楊帆身邊的女人,獨處的時候,張思齊是最安靜的,一點都沒有主動黏人的意思。

公務,永遠是處理不完的。忙到夜裏12點,楊帆停下伸了個懶,這幺長時間沒發現張思齊的動靜,回頭一看這小妮子已經睡着了。

張思齊睡着的時候,身子是蜷縮着的,楊帆上前輕輕的抱起她來,小妮子一張手,抱住了楊帆的手臂。來到卧室,楊帆發現怎幺都掙不開這小妮子手,只好苦笑着在身邊躺了下來。小妮子毫不客氣的,抓過楊帆的右臂當枕頭用,這幺睡的優點,就是懷裏抱着一個温暖柔軟的身軀,手摸着一陣光滑細膩。

一覺起來,太陽照在臉上,睜開眼睛的楊帆,發現縮在自己懷裏的小妮子,嘴角不由得出一絲笑容。接着楊帆一陣痛苦的噘着嘴巴,整條右臂又酸又麻的。

好不容易出手來,楊帆有點羨慕這個小妮子的好睡眠,難怪皮膚那幺好。都説女人的皮膚是睡出來的,這小妮子昨夜睡得可比自己早。

夏天的太陽起得有點早,時間也不過是早晨七點多一些,楊帆不着急叫醒張思齊去上班,先去梳洗之後,下樓買回早餐。

回來的時候,小妮子已經不在牀上了,正在衞生間裏唱歌,也不含含糊糊的,邊梳洗邊唱,天曉得她唱是啥。牀上也沒收拾,楊帆看看,苦笑着收拾完畢時,一回頭髮現張思齊靠在門邊。正在注視着自己。

“看啥呢?”楊帆覺得這小妮子的表情有點怪異,不由笑着問。張思齊慢慢的走到楊帆跟前坐下,雙手換着脖子,額頭頂着男人的額頭低聲説:“你對我真好,張家的男人從不疊被子的。”楊帆不覺想逗一逗她,笑着拍拍她的臉説:“疊個被子就算好了,給你做飯的話,你也太沒追求了。”張思齊搖搖頭説:“我説的,上海男人除外,別的地方的男人,只要願意幫女人做點家務活的,就值得嫁。”楊帆不樂了,笑着問:“你這是什幺邏輯啊,為啥歧視上海男人?”張思齊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説:“我也不是歧視,不過我説,是個上海男人就會做家務,不稀奇了。”擦汗!

收拾完畢,張思齊去上班,楊帆再次來到林業廳,路的找到謝副廳長的辦公室,輕輕的敲門後,裏面依舊是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進來!”推門進來,這一次謝副廳長沒有對着電腦了,但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見楊帆就好像看見欠他錢的人似的,很不高興的瞪眼説:“你怎幺回事?不是告訴你過幾天來幺?”楊帆心説,沒想到你這個倒是記得很清楚啊。楊帆有點火了,非但沒有走的意思,反而站住了不快的説:“謝副廳長,是省廳通知我們上來辦理公務的,我人來了你叫我等,這差旅費算誰的?”謝副廳長一看楊帆這幺説,立刻砰的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指着楊帆説:“你這是什幺態度?有這幺跟領導説話的幺?你滾,你立刻滾。”楊帆心説,今天我還真的要問出個道道來了,明明沈明讓我從速辦理的,到你這裏怎就要等幾天。

“謝副廳長,我是接了省廳的通知的,你憑什幺讓我等?説出個理由來,我就走。”楊帆説着出咄咄人的氣勢來,往前還上了一步。

謝副廳長出一絲心虛的表情,指着楊帆的鼻子説:“領導的工作忙不過來,讓你等等怎幺了?”

“工作忙?我看你是忙着炒股吧?”楊帆一聲冷笑,説出了真話。

謝副廳長頓時惱羞成怒,蒼白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指着楊帆罵:“對你這種目無領導的人,事情我就不給你辦,你能把我怎幺樣?”楊帆冷笑兩聲,嗖的摸出電話,直接撥通了沈明的電話,然後冷笑着對謝副廳長説:“你不辦,我找能讓你乖乖的給我辦事的人。”電話通了之後,沈明那邊似乎心情不錯的問:“事情辦好了?”楊帆冷笑説:“沈叔叔,你直接跟謝副廳長説吧,他讓我等幾天。我等幾天不要緊,你們省廳給報銷差旅費就成。”沈明愣了一下,連忙説:“怎幺回事?我走之前都代清楚的,讓老謝負責你們緯縣試點的事情,相關材料也轉過去了,上面我寫得很清楚,從速辦理的。你把電話給老謝。”楊帆把電話遞過去,謝副廳長剛接過去,楊帆就隱隱的聽見裏面沈明似乎非常嚴肅的在説什幺。站在對面,楊帆這謝副廳長頓時就滿頭大汗的表情,對着電話一陣低聲解釋:“沈廳長,緯縣來的這個年輕人,很沒有禮貌,我讓他等一等,他就衝我喊,再説了,財務上現在錢也不多啊。”沈明在電話裏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幾乎是在吼:“你混蛋,我給你的材料你看沒有,我讓你辦理的事情,你知道是什幺?”謝副廳長這才手忙腳亂的拿出一份材料看了看,看完之後,猛然間面如土,手裏的手機吧嗒一聲掉桌面上了。運氣的是,這個手機的質量還不錯,謝副廳長站着説話,掉在桌子上手機裏面沈明還在説:“怎幺回事?老謝你在搞什幺名堂?”謝副廳長驚恐的看着手機,想伸手又不敢伸手,楊帆看出問題來了,上前拿起手機説:“沈叔叔,謝副廳長嚇得手機都掉桌子上了,你看看,別的人是不是能辦好我的事情。”楊帆這個話説得很過分,意思是直接撇開一個副廳長。真的是完全沒有把謝副廳長放在眼裏的意思了。

沈明這邊已經察覺到要出問題了,不由一陣冷笑説:“楊帆,我下午的飛機回來,你到會計處去,把電話給處長。”楊帆一聽就猜到可能出問題了,緯縣的錢估計要不到了。當即就邁步出了辦公室,站在桌子前的謝副廳長。這時候渾身一軟,一股坐在椅子上,口中諾諾:“怎幺辦?怎幺辦?”找到會計處,楊帆直接找到處長辦公室,把電話遞過去説:“沈廳長電話。”會計處長接過電話後,很是恭敬的連連點頭説:“是的,是有這個情況。對對,謝副廳長是以扶持緯縣林業局的名義,從帳户上轉走的五百萬。”沈明在電話裏異常嚴峻的説:“立刻通知紀委的同志,查他。”會計處長把電話遞還給楊帆説:“沈廳長有話跟你説。”楊帆接過電話,裏頭沈明嚴肅的説:“情況是這樣的,一千萬專項基金,謝副廳長挪用了五百萬,具體做什幺目前還不清楚,你先去忙別的吧,那個事情暫時壓一壓。”楊帆暗叫晦氣。出了省林業廳,把這個消息電話告訴了賀小平。電話那邊的賀小平聽了不由怒罵:“貪官污吏,共產黨的事情,都是壞在這些人手上的。”一千萬變成了五百萬,還暫時不能到手,楊帆心裏頗為憋悶。無奈的開着車子往人才市場去,想先悉一下環境,等武鋼他們來了好分配工作。

剛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好,沒走兩步就聽見有女人喊:“搶劫啊!”楊帆一抬眼,一個小夥子正拼命的往自己跟前來,遠遠的後面一個女人在追。楊帆想都沒想,起墊子下的扳手,藏在身後,直接把這個賊當謝副廳長了,等他靠近回頭看的時候,一板子就砸了過去。

板子狠狠的砸在小賊的肚子上,嗷的一聲,小賊摔倒在地,楊帆一腳踩在小賊的手上,使勁的一碾,小賊手上的女士包頓時鬆開,楊帆彎撿起包來。

“楊帆,怎幺是你?”追來的女人看見楊帆,頓時叫了起來。

楊帆一回頭,看見來的居然是莊小蝶,不由得愣了一下,這時候身下躺着的小賊,一手一打滾就滾出了三步之外,一手捂着肚子爬起來就跑。楊帆拔腿要追,莊小蝶在後面喊:“別追了,東西拿回來就行了。”楊帆停下腳步,把包遞給莊小蝶説:“看看東西少沒有?”莊小蝶拿回包,一陣翻看之後,看見一個已經掉了顏的墜子,抬頭朝楊帆嫵媚的笑笑説:“謝謝!沒掉東西。”楊帆一眼看見那個手機墜子,不由得心中一震,不由低聲問:“那個墜子,是當初我送你的吧,你還保留着?”莊小蝶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微微苦澀的笑着説:“我覺得好看的,就一直留着呢。”楊帆不傻,艾雲也曾説過一些事情,此刻看見這個象徵着青記憶的墜子,楊帆的心頭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那個,你怎幺在這的?”楊帆決定轉移話題。

莊小蝶艱難的笑了笑,上前低聲説:“今天我輪休,台裏有個大姐,硬要給我保媒,不好推,打算見一見找個藉口推掉。”

“約的在哪見面?”楊帆不是八卦,而是覺得沒有話可説。

莊小蝶似乎聽出了這話裏頭沒有絲毫的養分,苦澀的笑着,指了指對面的肯德基説:“約的是那裏,我最討厭的洋快餐。”楊帆笑了笑,一些過去的事情還是不可抑制的從記憶的角落裏鑽了出來。

“呵呵,是啊,以前你老是嚷嚷着要減肥,從來不吃這垃圾食品的,就衝他約的這個地方,你們倆沒戲。”莊小蝶的目光中閃過一道詫異説:“你還記得這個?”楊帆也愣了一下,自己怎幺説起這個來了,趕緊的再次轉移話題説:“不説這些了,你去約會吧,我到人才市場辦點事情。”楊帆説着,伸手握住莊小蝶的手説:“再見了。”

“再……見。”同樣是再見兩個字,從莊小蝶的嘴巴里説出來,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艱澀。楊帆似乎看見了莊小蝶眼睛裏的淚光在滾動,但還是輕輕的收回了手,轉身慢慢的走了。

楊帆越走越快,越走越遠,路邊的一家音像店裏,羅大佑在聲嘶力竭的唱:“水他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就在那多愁善淚的青……”莊小蝶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着楊帆的背影,右手還保持着前伸的姿勢,似乎想抓住一點什幺。淚水,終於不可遏制的噴湧而出,在抹了淡淡的粉臉上,劃出兩道清晰的痕跡。

下午的時候,武鋼的電話打了過來,楊帆正在張思齊的住所裏忙着整理材料。接到武鋼的電話,楊帆急忙讓他們過來匯合,武鋼帶着林頓還有一個司機,一共就三個人過來了。

兩下里集合後,在人才中心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楊帆領着他們進去看了攤位,代了一些具體的佈置方面的想法。

天黑前,沈明的電話打了進來,楊帆接聽後沈明説:“到我辦公室來吧。”楊帆急急忙忙的過來了,天已經黑了。沈明的辦公室裏亮着燈,楊帆敲門之後,聽見裏面沈明説:“進來。”進門之後,沈明一臉陰沉的坐在當中,看見楊帆臉上擠出笑容來,指着對面的椅子説:“坐吧。”

“謝副廳長,什幺問題?”楊帆不覺問了一句,沈明長嘆一聲説:“問題不小啊!都怪我疏忽了,走之前為了方便你辦事,代了財務上,給了他簽字的權力。沒想到他膽子這幺大,居然挪用了五百萬去炒股票。紀委的人把他帶走的時候,他還在喊,我賺錢了,漲停了,你們看見沒有。”楊帆覺得一陣説不出來的苦澀,類似的事情,今天發生在省廳,明天或許會發生在別的地方,總是那幺的不可避免。

“損失大不大?”沈明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額頭説:“運氣還不錯,就虧了三十幾萬,下午他的股票還真的漲起來了。”楊帆一陣目瞪口呆,心説這個謝副廳長真倒黴啊,要是自已晚來兩天,沒準他的事情就蓋過去了。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又一次應證了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具體的處理,等紀委的意見吧,目前還在審核他有沒有其他的問題。”沈明愁眉苦臉的説着,楊帆聽了不由為沈明擔心,低聲問:“沈叔叔不會被牽連吧。”沈明笑了笑説:“牽連倒不至於,就是被|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祝書記電話裏批評了一頓,讓我趕緊收拾好這個攤子,到省城建廳上任。”聽到城建這兩個字,楊帆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不由低聲問:“宛陵市的舊城改造,省廳説話管用幺?”沈明詫異的看了楊帆一眼,隨即笑起來説:“你小子手伸得很長啊,想學你那兩個堂兄啊。”楊帆還是聽別人第一次説自已的“堂兄”的事情,不由得有點八卦了,不過臉上還是裝着無所謂的樣子説:“他們整天都幹些什幺,我壓就沒打聽過,也不關心。”沈明一聲嘆息説:“你大堂兄陳昌平,在湘省任職的時候,偷偷辭職,然後打着你家老子的旗號,搞了五十公里的路權,賺了一大筆,現在開了一傢什幺房地產公司,具體叫啥我也不清楚。陳家老二昌科,也離譜得不行,好好的公職不做,説什幺投身藝術,搞了個什幺影視公司,整天玩女明星。電視上不是有個什幺説法?對,叫潛規則。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雪穎,就更離譜了,跑到美國,直接辦了綠卡,現在是美國公民了,聽説開金融公司賺了不少錢。老首長每次提起這三位,都是唉聲嘆氣的,這次我到京城去見了老首長,他提起你的時候,嘴上沒説啥,眼睛裏倒是在放光的。”在這個問題上,楊帆實在不好説什幺,沈明説完後,楊帆也不發表意見,只是淡淡的説:“他們怎幺折騰,是他們的事,我只管做好我自已的事情,在緯縣就把緯縣搞好,在宛陵就努力搞好宛陵。”沈明笑着説:“你有一點我很欣賞,就是從不往公家的錢裏伸手,只要守住了這一點,今後進步也就是時間的事情。我們家沈寧,今後還要靠你照應。”沈明這是隱隱的暗示楊帆,陳家老爺子已經有所表示了。楊帆點點頭説:“這一點沈叔叔只管放心,我和沈寧的情不是一天兩天了,讀高中那會您不是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要您來擦股!”沈明聽了不由哈哈大笑,陰沉的情緒頓時好了起來。

“明天你來一趟,趕緊把一千萬的專項基金轉走。”沈明這話,就有點送客的意思了,楊帆明白的站起來,點點頭説:“沈叔叔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楊帆先去看了看武鋼他們,三人正在賓館裏圍坐着,一起吃盒飯呢。楊帆一看這陣勢,不由笑着説:“怎幺吃這個?”武鋼笑了笑説:“區裏財政緊張,我們每天的出差補貼就那些,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吧。”楊帆不由欣賞的笑了笑説:“好啊,我也去買個盒飯。”林頓一聽就笑着説:“還是我去買吧,您找不到地方。”楊帆笑着點點頭,林頓三兩口扒乾淨盒飯,匆匆的出去。

三人忙到夜裏9點多,準備工作基本完成,楊帆這才告辭出來,回到張思齊的家裏。張思齊給楊帆開門,發現楊帆一臉疲憊的樣子,不由心疼的説:“你幹活別太拼命了。”楊帆也確實累了,昨天晚上也沒睡好,懶洋洋的往牀上一倒説:“累死我了。”説着閉上眼睛,想暈乎一下,沒曾想這一閉眼睛,竟然就睡着了。

張思齊拿着給楊帆洗好的衣服進來,打算招呼楊帆洗澡,發現楊帆睡着了,不由放輕了腳步。看着楊帆睡的表情,張思齊的目光中泛起陣陣柔波,嘴角微微的笑着,走進洗手間裏,打來一盆温水。

楊帆睡得很死,張思齊輕輕的給洗了腳也沒醒。忙完之後,張思齊倒了水,回到牀邊,輕輕的挨着楊帆躺下,抓起一支手臂往前一按,笑着睡下。

這個變化,讓早晨醒來的楊帆有點尷尬了,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衣服雖然沒變化,但是一隻手處在的位置實在不怎幺地道。問題是,這種覺還非常的舒服,張思齊那裏雖然比不了遊雅妮和吳燕,甚至比不了祝雨涵,但是光滑細膩拔,小點點像顆黃豆,在一夜無意識的撥後堅硬的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