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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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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在哪兒?”梁霄桐退出廚房,道:“下面櫥櫃裏有乾淨的杯子。”紀徵倒了兩杯咖啡和一杯熱水端到客廳茶几上,待客的茶水倒好後,梁霄桐才在沙發上坐下。

夏冰洋和他閒聊了幾句,然後把重新用牛皮紙包裹的油畫放在茶几上,道:“我今天來,是把這個還給你。”梁霄桐的確病了,病的意識有些潰散,注意力難以集中,乃至他沒看到夏冰洋進門時夾在胳膊下的畫,現在夏冰洋把畫放在他面前,他還是遲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張畫。那張畫包裹着牛皮紙,看不到裏面,但是梁霄桐似乎猜到了裏面是什麼,他神惘然地看着那張畫,看起來有些遲鈍和呆滯。

夏冰洋看他片刻,撕開牛皮紙,出畫上的晴空綠樹,指着右下角的簽名和誌,道:“2007年8月7號,吳崢。這是吳崢的畫?”梁霄桐久久地看着那副畫,猛然清醒了似的抬頭看向夏冰洋,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是,是......吳崢的畫。”他説出吳崢的名字時很艱難,似乎這兩個字分量太重了,放在他心裏太久了,所以很難從心裏拿出來,再宣之於口。

夏冰洋問:“是吳崢送給你的嗎?”梁霄桐低下頭,取暖似的把紀徵給他倒的熱茶握在手中:“是的。”

“二零零七年,你多大?”

“二十一歲。”

“吳崢呢?”

“二十六,他長我五歲。”夏冰洋問着他早已知的信息:“你們是鄰居?”梁霄桐似乎也忘了夏冰洋早向他問過這些問題,依舊有問必答:“嗯,他住我們家樓上。”

“......你在十四歲那年得了抑鬱症是嗎?”梁霄桐看他一眼,才道:“對。”像是和他閒聊般,夏冰洋笑問:“這種病不容易痊癒,你是怎麼走出來的。”梁霄桐又把頭低下,雙手緊緊握着杯子,杯口飄出的熱氣撲在他臉上,他閉着眼睛緩了片刻,才道:“吳崢是美術生,他每天都會去我家裏教我畫畫......慢慢的,就走出來了。”夏冰洋道:“我看過你的畫,你畫的很好。”

“......謝謝。”夏冰洋看着吳崢留下的那副畫,道:“這畫的是珙桐樹嗎?”梁霄桐睜開眼睛,眼神像是被熱氣蒸騰過一樣,無比柔軟又無比悲傷:“他説珙桐樹堅強、拔、漂亮,很像我。我的名字裏又有一個桐字,他就為我畫了這張畫”夏冰洋看着那顆堅強、拔、漂亮的珙桐樹,眼睛裏有瞬間的出神,道:“所以你就把吳崢埋在珙桐樹下。”杯口還在飄着熱氣,梁霄桐幾乎把臉埋在杯口,雙眼被温熱的水蒸氣蒸的發紅。他看起來很平靜,平靜到沒有一絲反應。他的肩背往下一沉,握着茶杯的雙手顯得很吃力,不停顫抖。他渾身的力氣好像瞬間被空了。

一直旁觀到現在的紀徵看着眼前因痛苦而戰慄的男人,覺得這一幕十分殘忍,比他親眼看到吳崢的屍體還要殘忍。所以紀徵起身離開了客廳,走到落地窗前,向外看着。

夏冰洋看了一眼紀徵站在窗前的背影,繼續以鐵面無情的姿態對梁霄桐説:“梁秘書,你欠我一個解釋。”梁霄桐的聲音哽咽着,顫抖着:“解釋......什麼?”

“我知道殺死吳崢的兇手不是你,但是得到吳崢屍體的人卻是你,這是怎麼回事?”梁霄桐瞬間被拉回六年前的回憶當中,他眼前飄過一幕幕往事,他在回憶中彷徨了片刻,才道:“我對你們説謊了,其實吳崢回國後聯繫過我,他約我在長安街的畫室見面。當時......他已經有未婚了,而且我們早就在他出國那年分手了。我不知道他約我見面是為了什麼。”他笑了一聲,笑容格外悽惘:“敍舊嗎?還是囑咐我不能把我和他之前的關係透給他的未婚?我不知道......我也沒有機會知道,因為我到畫室的時候,吳崢已經死了。”説到吳崢的死亡,他的背再次往下塌陷,彷彿嘆出了腔裏最後一口氣,聲音驀然虛弱了許多:“不,他當時還沒死,他還有一口氣。我想救他,我必須救他,我開車帶他去醫院,但是太遲了......我還沒趕到醫院,他的呼就停了。”梁霄桐手中的茶杯忽然掉在地板上,熱水從杯子裏出來,成蜿蜒的湖泊形狀。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好像在抱着什麼人:“他的傷口在心臟的位置,血從他的心臟出來,的全身都是。我抱着他,他的血還是温的,但是他的體温已經冷了......我就那樣抱着他,一整晚。後來,他的血也冷了,他睡在我懷裏,再也沒有醒過來。”他笑了一下,笑容很酸楚:“他死了。但是我不能把他還給姚紫晨,也不能把他給警察。在你們眼裏,他只是一具屍體,但是對我而言,他不是屍體,他是我的愛人。他活着的時候,姚紫晨把他搶走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結果他死了,變成一具屍體,你們就都不要他了......沒關係啊,你們不要他,我要他,他死了我也要。”他慢慢轉過頭看着夏冰洋,眼睛裏霧濛濛的,似乎正在下一場暴雨:“所以我把他埋在那棵珙桐樹下。其實那棵珙桐樹是他為我栽的,他託朋友花了很多錢買來樹種,在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