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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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洋懶懶地抬眼看着他,邊掛着一絲冷笑:“那你想幹什麼?跟我一樣當警察?”夏航眼睛一亮:“也不是不可以啊,哥——”夏冰洋道:“閉嘴。”夏航當即把嘴一閉,不説話了。
夏冰洋用力瞥他一眼,繼續搭屋頂:“你跟我不一樣,你一出生就是接班人,你爸媽花了那麼多錢費了那麼多心血培養你,不是為了讓你做一個混吃等死無所事事的富二代。你要做富二代也行,只要你自己看的起自己。”
“但是我不是這塊料啊,在高層會議上我就像傻子一樣,我又聽不懂,他們還着我發言,煩都煩死了。”夏冰洋道:“那你就去車間當工人。”夏航很委屈:“哥,你都不鼓勵我。”夏冰洋淡淡笑道:“既然向我要鼓勵,看來你很清楚你應該做什麼。”説着敲了敲手錶錶盤:“十分鐘後我要開會,也是你聽不懂的內容,那你是留下來繼續煩我,還是滾回公司開你的會?”夏航抓住他的手,殷切的看着他:“哥,你讓我跟你待一會兒吧。”夏冰洋回自己的手,朝門口抬了抬下巴,簡潔有力道:“滾。”夏航垂頭耷腦地走了。
不一會兒任爾東和婁月推門進來,任爾東道:“呦,夏小爺走了?”夏冰洋道:“以後你少逗他,二十歲的人了,一點大人樣都沒有。”
“這還不怪你。”夏冰洋放下手裏的零件,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看着任爾東:“怪我?”任爾東道:“小航其實成,只是在你面前像個小孩。沒辦法,他控你,和你一樣是個兄控。”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寶貝疙瘩弟弟是兄控,這一點他身有體會,但是任爾東後半句話讓他更覺莫名其妙。
夏冰洋罵道:“你他媽給我造個哥哥讓我控?”任爾東笑:“你可別不承認,你也是兄控。”
“我們家我就是老大,我控誰?”
“你控誰,你心裏不清楚?”
“我都不清楚,難道你清楚?”
“我當然清楚啊。”夏冰洋站起來,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從前往後一甩,甩到肩上,很不耐煩:“那你倒是説清楚,我控誰?”任爾東的眼神黏黏糊糊的泛着油光,像一塊招蒼蠅的爛,笑容曖昧地看着夏冰洋道:“就那個誰,姓紀的那個。”夏冰洋臉一靜,被噎住了,漸漸有惱羞成怒之態,罵道:“看你這天打雷劈的賤樣!”他往任爾東肩上用力推了一把,人已經一陣風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任爾東衝他的背影笑道:“天打雷劈我不怕,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老子給我取的名字豈是得虛名!”夏冰洋摔門走了。
黎志明不明所以:“組長怎麼了?不是説要開會嗎?”任爾東笑道:“咱們自己開,他找地方睹物思人去了,沒工夫搭理咱們。”夏冰洋開車駛出警局,在路上給任爾東打了一通電話。
“把龔海強案件的資料發到我手機上。”不等任爾東説話,就把電話掐了。
富周縣現在和周圍兩個縣合併了,叫做滏陽新區。夏冰洋把車停在巷口,在深巷裏找到海強幹貨店。
乾貨店鎖着門,夏冰洋拍了兩下門,裏面始終沒動靜。
他給欒雲鳳打電話,欒雲鳳説身體不舒服,昨夜發燒冒,此時正在診所裏拿藥,很快就回去。
夏冰洋蹲在門口邊煙邊等,二十幾分鍾後,欒雲鳳回來了。她好像在這幾天之間老了十歲,弓塌背,腳步虛浮,枯瘦的身體像罩着衣服的骷髏架子,兩鬢的白竟又添了些。
夏冰洋上前去扶她,接過她手裏的大兜小兜。
回到乾貨店,欒雲鳳坐在櫃枱後,臉懨懨的,很沒神,但還是強撐着問夏冰洋是否有了什麼進展。
夏冰洋邊問她瑣碎的問題,邊在她的藥袋裏翻看,見她只買了一板消炎片和幾袋冒沖劑,真正治病的藥一種都沒買。
夏冰洋皺眉道:“你都病成這樣了?就拿這兩種藥?”欒雲鳳捧着一杯熱水,道:“沒事的,歇兩天就好了。警官,你查的怎麼樣了?”夏冰洋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在乾貨店裏看了一圈,自然明白她積蓄告急。其實她一個人花銷並不大,但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在上訴,請律師和訴訟費對她來説是一筆龐大的開銷。也怪不得她連藥都不敢吃,為的就是攢錢為丈夫再次上訴。
是夏冰洋的出現給了她希望,她把一次又一次的開庭視作自己餘下生命的全部意義。
“我已經看過完整的案卷了,正在和當年辦案的警察溝通。如果你想起什麼細節,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夏冰洋説完頓了片刻,言又止的模樣。
欒雲鳳看着他:“怎麼了?”夏冰洋搖頭笑了一笑,覺得自己這趟來的真荒唐,但是來都來了,總要試一試,於是拿出手機找到紀徵的照片。
“這個人,您有印象嗎?”他把手機放在欒雲鳳面前,吊着心補了一句:“他應該在六年前來找過你。”欒雲鳳戴上老花鏡,仔細的看着紀徵的照片,搖頭道:“沒見過,你怎麼知道他在……”一語未完,她把手機拿近,扶着眼鏡道:“哦哦,我好像記起來了,是姓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