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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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洋慎重問道:“你拿着秦平的照片讓她們認?”任爾東忙解釋道:“我可沒有引導她們啊,我都是先讓她們描述她們看到的人的體貌特徵,最後才把秦平的照片拿出來。也沒有問‘是不是這個人’,而是‘和這個人相似有多高’,結果她們都説是一個人。”詢問證人的先後順序很重要,潛在的目擊證人在不知道自己的言辭證據的價值之前,對警察都大多抱有敷衍和忌憚的態度,自以為只要‘配合’警察,説出警察願意聽的話,就能儘快從詢問中身。卻無意中為偵查工作提供的許多盲點和誤區。
所以夏冰洋最忌用言論引導證人,任爾東深知他的工作態度非常嚴謹,所以詢問那些女孩兒時格外小心,盡力不去為她們施加心理暗示和言論引導。也儘量不被那些‘狡猾’的女孩猜出警方的偵查心理。否則但凡膽子大一點的人,很有可能會像夏冰洋擔心的那樣,敷衍並且順從警察的引導,説出警察願意聽到的答案,只為自己儘快乾淨利落的身。
任爾東又道:“如果你不放心,待會兒親自再去問問,她們三個都沒走,還在留置室。”夏冰洋想了想,道:“不用了,給她們每人重新錄一份口供,留下聯繫方式就可以放人了。”説完,他把手中的鋼筆放在桌上,身子往前一傾,端坐着嚴聲道:“這次案件的質就不用我再多説了,罕見的連環殺人案,嫌疑人目前鎖定在秦平身上。六年前的王瑤,昨天死的劉暢然和俞冰潔,都死在這孫子手上,如果我推測的沒錯,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唯一倖存的艾。目前的偵查方向就三條,一,從秦平的家底開始查,清楚他逍遙法外這些年到底幹嘛去了,又為什麼在六年後忽然冒出來。二,從秦平的户口本開始查,把他九族以內的親戚朋友全都找出來,挨個排查,我就不信他消失這六年,不和任何人聯繫。三,從目前所有能找到的監控錄像裏找秦平的落腳點,他目前應該還在蔚寧,一個大活人不可能不吃不住不氣兒。還有秦平失蹤的女兒,也不能放棄調查。”任爾東舉手:“領導,是不是還有六年前黃立柱拐賣的——”話沒説完,夏冰洋橫了一眼過去,堵住任爾東的嘴,又把目光移向會議桌,高聲道:“都清楚了嗎?”
“清楚了。”
“清楚。”
“清楚了,夏隊。”夏冰洋身子往後一仰,靠進椅背裏:“各忙各的,散會!”與會人員整理完資料陸陸續續地走了,會議室裏只剩下任爾東和夏冰洋兩個人的時候任爾東才起身走到夏冰洋身邊,不解道:“為什麼不把黃立柱代的案子也安排下去?”夏冰洋抬腳架在桌沿,從褲兜裏摸出煙盒往外出兩煙,懶懶道:“一碼歸一碼,找小啞巴是組裏的任務,找秦莉絲是隊裏的任務,不能摻和在一起。”任爾東細細看他片刻,有些慨地搖了搖頭,滿懷情地叫了聲:“寶貝兒。”夏冰洋叼着煙,兩手在身上口袋裏摸打火機,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任爾東道:“知道你為什麼人緣好,家世好,結案率也高,每年市局按功授獎都有你的份,陳慧蘭女士這麼看重你,你卻一直不上不下的待在二分局,沒能升起來嗎?”夏冰洋漫不經心地問:“為什麼?”任爾東道:“因為你的狗原則太強了。”夏冰洋稍一思索,淡淡笑道:“你可以直接説我不會變通。”任爾東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是‘不會’?你明明是‘不屑’。”説着,任爾東停了一停,臉上玩笑的態度淡了些:“説真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樣的?”夏冰洋把叼在嘴裏的煙取下來,抬眼瞟着任爾東:“你們?你和誰?”任爾東想了想,道:“我和黨灝這樣的。”夏冰洋斜着角,臉上笑容又浮又淡,沒有直接回答:“你們活的太累了。”
“那你呢?你被邊緣,被孤立,不管是咱們二分局還是市局,只要有了大案,你和黨灝是領導的首選,現在也是。可是你看看黨灝,現在他是支隊長,你還是中隊長。你不比他強嗎?我看未必,但是你混的不如他倒是事實。你知道這些人私下怎麼議論你嗎?他們説你是二分局的釘子户,陳慧蘭得道昇天也帶不了你。你這樣活就不累嗎?”夏冰洋神沉靜,額前稍長的劉海搭在他的眼角眉梢,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隨和瀟灑,隱逸與神秘。
他把任爾東的話認認真真地聽下去了,此刻也認認真真地回答:“你剛才説的那些問題,我全都沒有想過,所以我活的不累。”任爾東剛才對他掏了心肺,卻換來夏冰洋依舊的雲淡風輕,任爾東起初有些懊喪,有些無奈,但是這種情緒很快就消失了,他反而有種‘這才是夏冰洋’的覺,此時他看着夏冰洋,也看得比以前更清楚了。
夏冰洋有一顆不夠玲瓏,但足夠剔透的心。
任爾東搖了搖頭,對夏冰洋説:“你不適合警局,你不適合所有有權謀鬥爭的地方。”夏冰洋道:“所以我不鬥也不爭,只是當一名警察,做一些警察應該乾的事。”任爾東道:“這句話換了其他任何人説,我聽了都能吐出來,只有從你嘴裏説出來,我覺得還帥。”夏冰洋把劉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