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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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任爾東不以為然:“他能睡得着?”他朝行軍牀走過去,站在牀邊一把掀掉夏冰洋蓋在臉上的警帽:“你把劉小飛放了?”帽子猛然被掀開,初晨的陽光落在夏冰洋臉上,他皺了皺眉,抬起右手手背橫在眼睛上,道:“去吃飯了。”
“怎麼着?他沒嫌疑了?”
“問了一整宿的話,他的心理防禦機制在前半夜就垮了,後半夜基本在重複前半夜説的話。雖然亂七八糟,但是沒有漏。”
“既然排除了劉小飛賊喊抓賊的嫌疑,那殺死劉暢然的兇手是入室殺人的入侵形殺手?”夏冰洋移開遮着眼睛的手背,擰眉看着詢問室慘白的天花板:“殺手?你説的是秦平?”任爾東道:“擺明了是連環作案啊,剛才老陸説了,劉暢然死在昨天中午兩點到三點之間,勘察組在俞冰潔身上找到了她的手機,她在三點十七分收到劉暢然的短信,約她晚上去百樂宮。三點半,有人拿着劉暢然的手機冒充劉暢然打電話到百樂宮訂房。劉暢然三點之前就死了,並且他的手機不在劉小飛的宿舍裏,很明顯是被兇手拿走了。兇手先殺死劉暢然,然後冒充劉暢然給俞冰潔發短信,再打電話到百樂宮訂房間。最後在晚上八點半左右殺死了俞冰潔,重傷艾。”夏冰洋默不作聲沉思了片刻,然後撐着牀鋪坐了起來,先用力了臉,覺得自己神依舊不太煥發,於是把手攤開伸向任爾東。
任爾東把手裏半香煙遞給他,催道:“説兩句啊。”夏冰洋坐在牀邊彎着,雙肘支在膝蓋上,低着頭了兩口煙,才道:“公務員小區內外的監控都排查了嗎?”
“破爛小區,只有一個攝像頭按在前門,四面八方全都是盲區。我要是兇手,隨便找一堵牆跳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老陸還在法醫室?”
“他在趕報告,你不是急着要麼。”夏冰洋抬手看了看手錶,道:“讓他再快點。”説完,他把煙頭往牀邊垃圾桶裏一扔,起身走出詢問室。
任爾東跟在他身後,一路往衞生間方向走去。
夏冰洋走在前面用力捋了捋劉海,睏意沉沉地和向他問好的幾名警員點了點頭,徑直走向走廊盡頭的男衞生間。
任爾東靠在衞生間門口,看着站在洗手枱前彎洗臉的夏冰洋,問:“到底併不併案?”水龍頭嘩嘩着冷水,夏冰洋接了一捧水敷在臉上,皮膚造冷水一,盤踞在腦子裏沉甸甸的睡意瞬間被驅散了。
他洗完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手撐着洗手枱,一手把被濡濕的劉海往後擄,出整張被冷水浸濕,泛着水漬的冷白面孔,簡潔有力道:“並。”任爾東雖然心裏早已有了判斷,也一直催夏冰洋做出決斷,但親耳聽到夏冰洋同意把兩起兇殺案併案調查,心中還是有些別樣的覺。
一天時間死了兩個高中生,還有一個高中生死裏逃生。兇手都鎖定在同一人身上,意味着他們來了許久不見的‘連環兇殺案’。而這起兇殺案很有可能還沒有停止,因為艾還活着。
嫌疑犯秦平必定會向唯一的倖存者艾下手。
兩人之間的氛圍驀然變得有些沉重,一時都沒有説話,只有水龍頭嘩嘩着水。
夏冰洋把手放在水龍頭下面,冷水衝着他的手,從他掌心向指縫,順着指縫淌了下來,道:“叮囑留在醫院保護艾的幾個兄弟,都打起神,一定要保護好最後一個孩子。如果艾也出事了,我領着他們一起辭職。”任爾東咂舌:“這話太重了吧。”夏冰洋從鏡子裏斜他一眼:“是這件案子太重了,連環殺人案,死了三個人,還全都是學生,如果這件案子不及時破了,外界輿論怎麼控制?公|安機關的公信力怎麼挽回?現在最後的活口是艾,如果連艾也出事了,不用上級部門追責,我就得帶頭引咎辭職。”任爾東膽顫之餘也捕捉到了他剛才説出口的死者人數:“三個人?艾不是救回來了嗎?”夏冰洋關上水龍頭,看着鏡子整了整被水打濕的襯衣領口:“我説的第三個人是死在六年前的王瑤。”任爾東道:“不會吧,你想把王瑤的案子也並在一起調查?”夏冰洋點點頭,不多説,只道:“把王瑤的案子從一分局調過來。”任爾東頭痛地捂着額頭:“又得跟黨灝打道啊。”可能是這兩天作息太不規律,工作強度太大又總是熬夜,夏冰洋發現自己乾乾淨淨的額頭上爆出了一顆痘痘,平時他額前總是留着兩片中分的劉海,現在劉海被水打濕了被他往後捋成背頭,額角的一顆痘痘就了出來。
他湊近鏡子,手指輕輕按着額角的痘痘:“我和他的事兒和你們沒關係,你們該幹嘛幹嘛,沒必要怕他。現在就讓小孫去一分局。”任爾東應了一聲,但沒走,而是站在門口盯着夏冰洋。
夏冰洋餘光瞄到了,擠着痘痘問:“看什麼?”任爾東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一臉不快道:“大家同樣都熬了一個通宵,憑什麼只有你新鮮的像剛從地裏拔|出來的水蘿蔔,連郎西西她們幾個小姑娘都臉焦黃的像糠蘿蔔。”夏冰洋擠破了額角的痘痘,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又洗了洗臉,沒搭他的腔,直接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