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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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檢察院。
夏冰洋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現在不行,我走不開。
在今天之前他都是檢察院隨叫隨到的勞模,就算半夜三更下刀子,檢察院一通電話打過來,他也會在半個小時內在偵查處辦公室就位,因此退回他手中補充偵查的案子極少,基本都‘一遍過’。
唐櫻問他還有什麼大案要查,他回覆:天大的案子。
沒過一會兒,紀徵推開浴室門,一出來就看到夏冰洋站在門口按手機。他腳步一停,看着夏冰洋一時沒移開眼睛。
夏冰洋在家裏向來赤腳不穿鞋,此時剛洗完澡,柔軟的黑髮蓬亂着,髮梢還在往下滴着水珠。他只套了一件鬆鬆垮垮的黑絲睡袍,領口大敞着,左邊領口幾乎滑下了肩膀。紀徵從側面角度看過去,一眼就能從他的領口看到他整片膛,目光一覽無遺,一直向下延伸到被睡袍帶子繫住的
。
睡袍垂到了膝蓋,看不出他裏面穿了什麼,或者什麼都沒穿,但兩片衣襟隨着他蜷起右腿,腳心撐着牆面的站姿而分了叉,那叉一直開到他的大腿……
夏冰洋只顧低頭打字,無意間一轉頭,看到紀徵已經從浴室出來了,而且正站在門口看着他。
夏冰洋見他頭髮濕漉着,貌似只用巾草草擦了幾下,道:“浴室裏有吹風機”紀徵這才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在他面前走了過去:“不用吹,一會兒就幹了。”他走到餐廳裏拿起擺在餐廳桌上的幾隻玻璃杯中的一隻,回頭問夏冰洋:“我可以用嗎?”夏冰洋朝他走過去,拿走他手裏的玻璃杯在廚房水槽裏邊洗邊説:“幾乎沒人用過,放在桌子上就是擺設,嗯……喝茶?”紀徵本就覺得今天晚上不用睡了,現在看來更是睡不着,於是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看着夏冰洋道:“濃一點,謝謝。”夏冰洋心裏有些納悶,心説大半夜喝濃茶,後半夜不是就不用睡了嗎?
雖然疑惑,但他沒有多問,把三隻綠茶包都放進水杯裏注滿了熱水,然後給自己拿了一罐冰涼的啤酒,走到餐廳裏在紀徵對面坐下。
“綠茶包,喝的慣嗎?”夏冰洋把茶杯推到紀徵面前。
紀徵只點點頭,喝了一口燙嘴的綠茶。
‘噗呲’一聲,夏冰洋拔掉啤酒罐的拉環,啤酒裏的泡沫從開口裏湧出來,白花花地順着罐身在桌子上。
夏冰洋手
腳地
了幾張紙巾擦拭啤酒罐和桌面,擦到一半忽然抬眼看紀徵臉
,看到紀徵拿着眼鏡,正在用紙巾擦拭起了白霧的鏡片。
紀徵剛洗完澡,頭髮還濕着,總是為顯神幹練而往後梳的頭髮此時有幾縷彎下來垂到他額前,搭在他的眼睫和眉梢,讓他看起來既像冷峻的銅像,又像温存的水墨畫。
紀徵擦乾淨鏡片,戴眼鏡之前把額前的幾縷垂下來的頭髮一併用手指梳到後面去,抬頭看到夏冰洋正看着他,於是向他一笑:“怎麼了?”夏冰洋喝了一口剌嗓子的冰啤酒道:“沒事。”他不説,紀徵也就不追問,問起另一件事:“那個叫徐輝的人,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最後一個兇手?”夏冰洋道:“是,抓住他,案子才算了結。”
“什麼案子?”
“兇殺案和車禍案,都是他乾的。”紀徵雙手握着茶杯,食指指腹貼在杯壁上緩緩摩擦,忖度了片刻才道:“龔海強真的調頭了?”
“對,龔海強調頭了,徐輝也調頭了。徐輝承認車禍是他引起來的,當時龔海強的車在前面,龔海強為了躲避雷紅緊急剎車,但是徐輝的車跟的太緊,而且速度太快。徐輝開的警車把龔海強的車頂了出去,龔海強才撞死雷紅
。”紀徵儘管不
通法律,也聽得出這樣的情況,超速且沒有保持安全行車距離的後車幾乎負全責,又問:“那龔海強是怎麼死的?”夏冰洋簡化了龔海強的逃生過程,只道:“徐輝殺了他。”紀徵聞言,也不想過多追究。
其實他到現在也沒有徹底瞭解整樁案件,一半是夏冰洋對他隱去了一部分,一半是他有意不追問夏冰洋對他隱去的部分。他不是警察,也不需要破案,所以他不想在心裏揣過多的慘案和死人。
在這一刻,紀徵忽然意識到夏冰洋真的不一樣了,他不願意耳聞的慘烈,夏冰洋都拆開了碾碎了一口口到肚子裏,融到骨血裏,和他自己融為一體。
也是直到現在,紀徵才把印象裏的夏冰洋和一線刑警劃上等號。
夏冰洋的身體裏住着那些含恨含冤而死的人,住着那些窮兇惡極的殺人兇手,住着那些無法挽回的慘痛事實,但他卻能雲淡風輕地説出來,好像他生來和他們一體。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和堅強。
眼前的夏冰洋陡然讓紀徵到陌生,一種多年未見且物是人非的況味在他和夏冰洋之間悄然的增長了。
他忽然有些慨,有些悵惘。
夏冰洋也因為紀徵的沉默而沉默了,他不知道紀徵在想什麼,還以為紀徵只是關心案子,除此之外沒什麼話想和他説,於是垂着眼睛有些黯然地説:“你怎麼不問我。”紀徵還在努力將面前沉穩冷峻的夏冰洋而他印象裏經常對他耍賴撒嬌的夏冰洋聯繫在一起,就聽夏冰洋如此問他,一時不知夏冰洋指的是什麼,於是問道:“問什麼?”夏冰洋低頭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