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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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摞一摞的信,大部分都寫着謝的話語。
可能是最初有人在晚上這麼提議,別人看了覺得有道理,紛紛效仿。
聞爭把之前裝花的塑料袋展開,把信裝好。
“算他們識相。”北思寧半點不動:“你們這些人類,什麼品種都有。”菊花被搬開,出了墓碑上的照片。
聞爸聞媽依偎在石碑上,笑着看向前來探望的人。
“爸,媽。”聞爭把自己的花放到最前面,理了理,半跪下來:“我來看你們了。”北思寧後退幾步,轉頭看看風,説:“我逛逛,等會兒來接你。”鳥語花香的陵園,莊重與美麗並存。工作人也不少,有的一家子像郊遊一樣過來,更小的孩子們懵懵懂懂地看着周圍,並不害怕和悲傷。
人類確實是奇妙的物種,他們狡猾,虛偽,利己。
但他們也有好的一面,永遠努力,不吝惜恩之心。
北思寧晃了一圈,看時間差不多,回到聞爭父母那邊。聞爭還在低聲説着什麼,看見北思寧,朝他招手。
“説完了?”北思寧原本打算在遠處逗留一會兒,奇怪地走到近前,聞爭扯他過來,對父母介紹:“這是我的伴侶,叫北思寧。”貓乍聽一臉空白,很快,耳垂泛起粉,想了想把帽子摘下來,拘謹説:“伯父伯母好。”他們的靈魂早已重歸天地,並不能看到兒子和對象見家長時的窘迫。北思寧明明知道,還是有點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的羞意。
照片裏的夫不會提反對意見,仍然用和煦的笑容祝福他們。
“他們看到你肯定會喜歡的。”聞爭單手兜,“劉女士顏狗,我爸打不過你,只能喜歡。”北思寧:“…………”聞爭想起來,又對墓碑説:“對了,你們給我的片,我送給他了。”頓了頓又説:“他也送了一個給我。……算是我們的換戒指?”説着,聞爭把墜子從脖子里拉出來,沉沉託在手裏。
一旁北思寧也戴着,將聞爭曾經貼身戴了十多年的墜子出來。
“上一次來看這兒時候,我説可能這輩子都解不出密碼了。還是北思寧有用,有了他好運不斷。總算沒辜負你們費了勁搞的密碼,就是好端端寫什麼詩?”聞爭説着笑了笑:“我一直在想,最後一句詩解開以後,會是什麼話,如果還是一首詩,我就要報警了……”
“直到現在我都沒很明白,你們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迂迴的方式給我留言。”他説:“難道是個藏寶圖?小説通常是這麼寫的。”北思寧忍不住打斷他:“能不能靠譜點,藏寶圖再怎麼也得是個圖吧?”
“反正是電子文件,説不定就是圖呢?”聞爭説:“最後還有一句詩,對應了一條密碼,解開了才能知道。”
“……還有!?”北思寧失聲:“那之前你怎麼不解?你不是很想知道嗎?”聞爭看着墓碑,緩緩説:“我覺得我沒資格。”
“那三句詩,是他們對我的期望。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雖團豈是珠;望雲慚高鳥,臨淵羨游魚;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他極順地背完,説:“清醒,自由,灑,我一樣都沒做到。我愧對他們對我的教育。”北思寧想説什麼,被聞爭打斷:“所以我拿到密碼,想,如果我能夠活下來,將他們的名字亮在藍天下,就算我之前的不優秀也被原諒了。我才能解密碼,得到他們的嘉獎。”
“……騙你的。”聞爭看北思寧一臉震驚難過,突然笑説:“我只是沒時間解,又不想訓練分心,萬一在決戰的時候突然想到個思路,一晃神被打死了,太冤了。”
“…………”北思寧氣得鼓起腮幫。
“不過這下有時間了,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下週去容城大學辦入學,還能隨時用他們的圖書館。”聞爭摸了一把北思寧的頭髮,示意他跟自己下山。
一陣風將草地吹得倒伏又揚起,宛若綠的。北思寧已經思考了很久,怎麼也想不明白,問他:“你父母這麼愛你,為什麼會讓你為這個密碼這麼痛苦?”
“痛苦嗎?”聞爭疑惑:“我爸學數學,我媽學古文,大概是想把專業合在一起,才想的密碼吧。”
“不是,我是説……”北思寧想了想:“這個太難了。”聞爭腳步頓了頓:“我沒和你説嗎?也許本來沒那麼難,但我家失過火,書房都被燒沒了,原來可能有提示。當然,這是我猜的,我那時候還沒來得及找。”
“失火?”北思寧眉頭皺得更緊了:“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失火?”聞爭被他一問,忽然有點奇妙的覺,猶豫片刻説:“當時説是電路老化。”他從沒懷疑過。
科技發展至今,仍然免不了意外的發生。
梧桐園是老房子,電路老化失火的可能是存在的。
如果聞爭沒記錯的話,那條線路周圍的鄰居也一樣遭了災,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場純粹的意外。
只是對別人家來説,無非是財物損毀後獲得多少賠償金的問題,只有聞爭,燒燬的是獨一無二的書房。裏面的紙質書籍,房間佈置,夾着的資料,全都可能藏着線索。
那不是聞爭重新複製一份書目就能還原的地方,他也記不清都有什麼書。
唯一留存下來的,是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