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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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趕到腹下冰涼。他抬起的手有些發抖,他的目光凌厲的掃過孩子緊閉的雙眼,嘴角微微浮起苦澀的笑意。
孩子大哭,“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爹孃就不會死。”薛偲沒有力氣起身,渾身的力氣都被瞬間乾,他依舊扶着孩子的小臂,他想知道孩子欺騙他,把匕首捅進他心窩的原因。
“害死……”
“我爹孃是你害死的!爹孃那麼信任你,卻因為聽了你的話被埋在石裏,我恨你,我要給爹孃報仇,我要殺了你!”孩子越哭越兇,或許是太害怕了,他忘記了逃跑,只記得在這裏肆無忌憚的訴苦。
此時趙凌已經下了馬,離着他七八十個步子遠。
趙凌早就覺得不對,血腥味鑽入他的鼻腔,舅舅背對着他摟着那孩子説什麼,血腥味的源頭正是那裏。
“舅舅!”飛奔過去,他看着舅舅身下的一灘血水,陷入昏。又看見孩子手上與衣袖上的血。刺殺?刺客?小孩子?也就是無害的小孩子才能利用舅舅的善良,卸去舅舅的防備。趙凌迅速給舅舅止血,大喊叫人,士兵們七手八腳的把主帥抬回府上,那孩子被押進大牢,趙凌説了句留他一命,因為擔心舅舅,把審訊的事給了副帥方鏡。
最終,他都沒來得及與舅舅説上話。方圓十里的大夫都被請了來,唯有趙凌執着的不肯相信,舅舅已經離開了人世。薛偲在被送回府上前就已經斷氣,沒有醫術能醫的好一個死去之人。他明明已經回來了,他眼睜睜的看着舅舅從生到死,他還是什麼也做不到!
方鏡猶豫了許久,才推開趙凌的屋子,審訊不費吹灰之力,對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面對一全是刺的長鞭子,毫無保留的全都招了。
“公子。”
“説。”趙凌難過,理智還在。
“那孩子的父母,死在鄢山地。”趙凌緩緩的抬頭,他想笑又想哭,兩種矛盾的情真的可以同時存在。
鄢山地塌陷的時候,死了很多人,大多是在那裏避難的附近小鎮上的村民。
他沒有親眼所見,卻聽薛家軍裏的將士們,提起過那時候的情形。由於山體塌方嚴重,無法把屍體挖出來,他們又急着後撤支援,生生的沒有管那些埋在山裏的人。
可他們的死,不能怪舅舅。
雖然舅舅下令讓他們進避一陣子,舅舅説裏才安全,大家信任薛家軍才會捨棄家當,聚集到鄢山地中。
當時趙凌要破伏天陣,附近很可能是唯一的破口,他讓舅舅幫忙,把周圍的無辜百姓帶到安全的地方,千萬別誤入陣法路。這麼多人,不可能在兩三天的時間裏拖到很遠的地方,只能在附近找暫住。
可舅舅也想不到,鄢山地會被山上落下的石塊堵口,也沒想到接下來整座山轟隆一聲塌下來,也沒想到伏天陣的破口會引來天地震盪,羣山移位。他來不及救人了,如果他事先知道,一定不會讓大家躲進鄢山地中。
他心裏有多自責,面上雖然看不出,他是薛家軍的主帥,是五國聯軍先鋒軍的主心骨,趙凌在廢寢忘食的找到破伏天陣的辦法,好容易在國界線附近有了眉目,他必須守住梁國與寧國的邊境線,讓趙凌把唯一的破口一戳到底,他必須穩住大局。
“公子,主公説,若他有什麼意外,讓屬下把薛家軍的令牌由公子。”薛家也只有他了,他的兩個表弟死在伏天陣中,他的表妹年紀尚小,外公只有他母妃與舅舅一雙兒女,薛家唯有他能當的起薛家軍的主帥了。小時候他經常騎在舅舅的脖子上,指着桌子上木頭刻的小兵小將説自己將來要當薛家軍的主帥,他一直沒有親手摸過這塊象徵着主帥身份的薛家祖傳令牌,這刻着薛字的金牌,原來有這麼沉重的分量。
“為什麼?”趙凌收起令牌,轉而看方鏡。
舅舅不會這般無端命令他的副將。除非他早就預料到可能發生意外。
方鏡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主公説,如果少主問原因,就把地圖給少主,主公還讓屬下告知少主,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少主的親人與朋友。一旦出事,少主可帶着薛家軍按着信中地圖,避入英靈山。”趙凌還摸不透其中意思,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被隱瞞了天大的事。
“少主,”方鏡忽然跪下,“少主,不,主公,屬下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説,先主公這幾收過一封梁都來的密信,看過之後就與屬下商議了這地圖上的退路。避開大梁守軍,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屬下不知關鍵,先主公也不告訴屬下,請主公明示。”趙凌凝眉,他在舅舅的屋子裏翻找,並沒有方鏡説的那封信。舅舅看過之後燒掉,説明此信的內容不能讓外人知道。
“那孩子呢?”
“在大牢。”
“帶我去。”趙凌還有一個疑惑,方鏡沒有問道的疑惑。
一個孩子,五六歲的年紀,怎麼可能設下這麼陰險的殺人謀局,怎麼可能到帶劇毒的匕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深刻的仇恨,恨到怕得要死也要殺掉他或許本沒有見過的人。
大牢中,小孩瑟縮在牆角,他後悔了,再深的仇恨也沒餘小命重要,他想活着。
於是趙凌只問了他一句,“誰指使你的?”他搶着説是有人着他殺人,他懵懂無知是多麼的無辜,方才的豪邁氣魄一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