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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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輕微的發緊。
那個覺還磨人的,葉欽不由用手壓在肚子上小幅度地了一會兒,那股難受勁才慢慢緩過去。
葉欽對這種覺很陌生,他覺得這不大像是消化不好,反倒像是肚子里長了什麼東西。
他穿好衣服,拿出手機來在網上搜了搜。
網上基本上都是些聳人聽聞的東西,按照他這個症狀,可能已經活不過今晚了。
不過也是,一般半道上從身體里長出來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多半是要拿走人的半條命的。
但是葉欽卻有點害怕的覺都沒有,他甚至有點無所謂。倒不是説他不怕死,只是經歷了這許多事,只覺得很多事可能是早就安排好的,不管你怎麼掙扎,怎麼爭取,最後都只會是一個特定的結局。
病該看還是得看,葉欽打開掛號軟件約了一個沒排擋的時間,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收拾好了東西正準備出門,就聽見隔壁的女更衣室裏穿出來細細的哭聲。
大晚上的,這還嚇人的,但葉欽對聲音很,很快就聽出來那個聲音是屬於閆茜茜的。
“我知道韓總對我恩重如山,但是我真的……很努力在給公司賣命了,我用別的方式報答您,行嗎?”女孩子的聲音哀哀切切的,聽起來尤為楚楚可憐。
閆茜茜的聲音很低,但是兩個更衣室之間的隔音並不好,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傳到了葉欽這一邊:“我知道……我知道……不是,我沒有男朋友啊,我……不是,我不是嫌棄您……王副導也天天在這邊,他什麼都知道……我沒有説您監視我,但是我真的只想……”不想再聽下去,葉欽故意把腳步聲踏得重一些,拉開更衣室的門又咣噹關上。
女更衣室裏很快傳來一陣慌張的窸窣聲,葉欽輕輕咳了兩聲,裏頭的動靜就斷了。
緊接着是一陣輕且匆匆的腳步聲,閆茜茜有些紅腫的大眼睛就從門裏望了出來。
看見是葉欽,她有些放鬆,又有些窘迫:“葉老師,您還沒走嗎?”
“不好意思,我剛才不小心聽見了你在那邊打電話,”葉欽手拄着長柄雨傘,既沒有刻意地親近,也沒有端出前輩的架子,只是平和地問:“你需要幫助嗎?”最後這一句話好像是一針,挑破了閆茜茜的所有委屈,她猛地一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裏頭滴滴答答地掉。
葉欽安靜地等,沒再説話。
閆茜茜哭了一會兒,抬起臉來,卻搖搖頭:“對不起葉老師,這件事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但還是謝謝您。”自從拍戲以來相處的這些天,葉欽對閆茜茜的印象一直很不錯。她既有天分又肯付出努力,是新生代演員裏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要是糟蹋在一個//燻心的老頭子手裏頭,難免太過可惜。
可是她説不需要,那葉欽也沒有多管閒事的習慣。
他輕輕聳聳肩,只是提醒了她一句:“很多事情在當下和事後權衡利弊的方式往往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你得不到更好的幫助,你依然可以來找我。”閆茜茜抬着頭看着他,眼睛裏還含着一層淚。如果説從前她對葉欽只是傾慕喜愛,如今這目光裏又多了一重尊敬。
她朝着葉欽深鞠一躬:“葉老師,您真的是一個好演員,從任何一個角度都是。”葉欽把單肩包往肩上掛了掛:“晚了,你趕緊回去吧。”説完就轉身朝着出口走了。
剛一出門,葉欽就看見一個瘦高的身影正在跺着腳取暖。
“小白?”葉欽最近視力有點下降,他微微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下,試探着喊了一聲。
“葉老師。”白曇笑着走過來,從揹包裏掏出來一包糖炒板栗,遞給葉欽:“還是熱的,暖暖手。”葉欽沒接,只是笑微微地把他看着:“你等人?”
“在等您。”白曇的手有點尷尬地懸在空中,卻不肯放下。
葉欽把板栗接到了手裏,抿了抿嘴:“你等我幹嘛呢?”白曇對着手掌哈了兩口氣:“我想送您回家。”看着白曇的嘴都凍的有點泛白了,葉欽輕輕嘆了一口氣:“那走吧,我們車上説。”看着白曇開來的一輛銀灰沃爾沃,葉欽不由有些驚訝。
他一直認為白曇會像大多的量鮮一樣喜歡五顏六的小跑或者大得誇張的suv,卻沒想到他喜歡的是這總低調踏實的車型。
“你不喜歡跑車嗎?”葉欽不由好奇地問了出來。
“喜歡啊,誰能不喜歡速度呢?”白曇朗地笑了笑,探着身子把車發動起來,“但是接葉老師,當然還是安全第一。”車上播放着輕緩的純音樂,勞累了一天,葉欽不由舒適地眯起了眼睛:“德彪西?”
“是,原來您真的喜歡。”白曇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葉欽,笑出那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葉欽沒有回答,其實他一個音痴,哪裏懂得喜歡什麼鋼琴曲。
他到和童峻結婚之前,也只喜歡過一首曲子,還是在大馬路上聽見的,等到好多年後,他才知道那首曲子叫做《夢中的婚禮》。
這樣難免有些太諷刺,就好像這一切本該就是一場虛妄之夢而已。
而他之所以知道德彪西,也是因為童峻喜歡,家裏常放的留聲機碟子有好幾盤都是德彪西和門德爾松的。
聽得久了,耳朵總會替他記住,甚至不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