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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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深情。
昨晚他太專注地觀察葉欽的狀態,從頭到尾,眼睛裏都只有葉欽一個人。
但從前每次做/愛他都會情不自地想起另一張臉。
那是一張異常美好的側臉。眼梢微翹,鼻樑直,水潤的嘴微微張着,急促地在寒夜裏呼出一團團薄薄的白汽。
而當那張臉朝着他轉過來,出那樣桀驁的一笑,他的身體就會以最高的熱情響應。
他邂逅那個人的時候十九歲。
正是隆冬,十來個拿子的混混把童峻圍在了死衚衕裏,讓他把錢包出來。童峻從來不是個乖乖聽話的人,愣是一個人赤手空拳地跟人家幹起來了。
童峻學過近身搏擊,甚至在比賽上拿過不錯的成績。
但畢竟是一個打十個,混混也是有策略的,三五個輪着上,很快童峻就沒體力了。
“幹什麼呢你們。”混亂裏,童峻聽見一道清凌凌的聲音。
少年穿着淺的襯衫長褲,外頭大喇喇地罩着一件到腳踝的黑長羽絨服。
他嚼着泡泡糖,一雙眼睛懶洋洋地眯着,讓人想起在太陽底下曬肚皮的小花貓,但眼神又意外地冷,説像小花貓就又不大貼切了。
紅嘴一嘟,少年吹出一個泡泡:“仗着混/蛋多欺負人是吧?”少年身上有種混不吝的架勢,看起來文文弱弱一個男孩子,卻好像比高大能打的童峻更讓人發憷。
混混頭揮舞着子大聲吆喝道:“哪來的小雞崽子來湊熱鬧,沒你事,滾蛋!”少年不緊不慢把掛着肩上的包拿下往牆角一墩,又把羽絨服下來摺好放在包上,鬆了鬆肩膀,轉頭衝着混混頭一笑:“嘿。給你十秒鐘,勸你趕緊撤。”後來就是一場混戰,童峻沒想到那個漂亮男孩拳腳比人還漂亮,明明打得是野路子,動作間卻盡是凌厲巧,招招直擊要害,一看就是沒少跟人打架。
童峻已經戰過一場,動作顯然沒有起初迅捷,當一個球從腦後劈下來的時候,世界一下就全黑了。
兩天後,童峻醒過來才知道是少年打電話叫的急救。聽蘇明和説他跟着救護車到的時候,地上橫七豎八躺着那些混混,童峻無知無覺地坐靠在牆壁,身上蓋着一件黑長羽絨服,卻沒見到喊急救的少年。
童峻只記得昏暗燈光下少年渾不在意的勾一笑,至於他叫什麼,要怎麼聯繫他,全都一無所知。
直到三年後,他在熒幕上見到了那個叫鄭飲的年輕演員。一樣的瘦長身量,一樣的垂眸淺笑,除了沒有那種利刃一般的鋒芒,鄭飲分明就是站在衚衕口的少年眉眼長開後的樣子。
童峻這一輩子沒珍惜過什麼人,也不懂得什麼徐徐圖之。他一個電話打到經紀公司,半個小時以後鄭飲就站在他面前了。
童峻心都快跳出來了,卻雲淡風輕地遞給鄭飲一杯藍山:“我很喜歡你的電影。”他們從一些非常淺層的工作生活談起,在這個過程當中童峻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鄭飲有女朋友。
又簡單聊了幾句之後,童峻就主動結束了談話,從頭到尾沒提過當年巷子裏的那場初遇。
他讓蘇明和把人送回了公司,這麼多年,他再也沒有聯繫過鄭飲,只有腦海裏那張月光下的側臉揮之不去。
與其説鄭飲的名字對他來説代表一個人,倒不如説是代表一段十年前的回憶,或僅僅是他對那個笑容的戀。
後來葉欽出現了,他那麼像鄭飲,又那麼熱烈地追求自己。
那是童峻人生第一次,選擇了委曲求全。
他承認自己結婚之後對葉欽關注不夠多,但是除了愛和關心,他什麼都肯給葉欽,卻沒想過這是不夠的。
前天晚上葉欽跟他説“我不愛你了”的時候,童峻心裏有一種非常非常陌生的覺,就好像時間融化了,變成一種非常酸澀的體順着他的心和胃灌了進去,又變成另一種東西想從他的眼睛裏漫出來。
他一眼也不想多看葉欽,像是上了弦的卡通玩具一樣不停地在田埂上來回走,好像這樣走一走就能把那股酸苦的覺走下去。
可是不行,他走得越遠就越忍不想葉欽的腿傷着,忍不住想葉欽要怎麼自己走回去那段路。
童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進來的空氣好像不含氧,只會讓他到心疼悶。
直到他看見那一片池塘,看見那些橫豎錯的“童峻”,那種窒息才慢慢消散了。
但是他好像添了一個新病:他的眼睛總想要看見葉欽。
第16章童峻心裏想着葉欽,也沒注意手底下到底在幹嘛。
葉欽收拾好另外兩條魚,過來一看,童峻那條魚上抹了指頭厚的一層鹽。他也沒説什麼,重新給了童峻一碗生排骨:“昨天教過你焯水,把這一碗焯出來。”童峻這才看清醃魚的“尊容”,難得地出一點羞赧來:“這個鹽是不是抹多了?”葉欽把魚拿走了,留下一句輕輕的“不要緊”。
童峻按照葉欽昨天教他的方法加水做鍋,動作明顯比第一次練得多,眼睛卻總忍不住朝着葉欽看。
葉欽做事情總是很有章法,從前童峻沒注意過,現在看葉欽手邊上逐漸碼好的青豌豆苗、芹菜段和切片臘臘腸,都像是一種整整齊齊的藝術,哪怕只是看着,都讓人覺得心裏舒坦。
葉欽給小黃魚裹麪糊的時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