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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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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屍體,以及幾位倒地不起、不斷呻的繡衣人。

晶麗萊雙眼血紅,目光如噴火般怒吼:“統統殺光、大卸八塊!”濟南分隊本是黑鷹堂主力,幾乎囊括堂口一半密探英,是她手下最得力的一股力量,此戰英折損大半,令她心中滴血!

倖存的屬下們紛紛向地上這些繡衣人舉起屠刀,無論是死者還是傷者,幾聲淒厲的慘叫響起,地上再無活人,然而揮舞的彎刀並未停下,閃爍刀光也並未斂去,反而更加瘋狂地快速起落,恰如揮刀者的心情。

地上的每具繡衣人屍體不多不少,全被分為八塊,四肢、頭和陽具佔六塊,軀幹齊斬斷,羅剎門所有機構執行命令都非常準確到位,且有統一標準。

對這些倖存者而言,損失的不僅僅是本堂英,而是他們的兄弟姊妹,他們的傷心和悲憤一點兒不亞於堂主,引發的怒火令他們瘋狂,所以晶麗萊一聲令下,他們便迫不及待地做出這等戮屍報復的殘忍舉動。

長孫寒在一旁看的骨悚然,頭皮陣陣發麻,不住縮在周巖身邊緊緊抓住他的手,瑟瑟發抖!她並非沒和羅剎門中人過手,但如此殘忍的戮屍行為也是首次見到!

北風、艾爾莎和那十幾個衞隊頂級高手卻神情自若,血腥征伐多年、出生入死,手上沾滿血腥,自北風以降全是心狠手辣之輩,比這殘忍得多之事他(她)們都沒少幹,自然不會大驚小怪,反而很理解晶麗萊等人的心情。

周巖輕拍着長孫寒的香肩,不住地安:“師父別怕,有我在呢!

…”長孫寒牙關依然咯咯直響:“可待會兒你就要走了,這裏就我一個人……你還是去幫我説説,讓我跟你一起走吧!”其實她並非未曾孤身闖蕩江湖,周巖不在她身邊那幾年,為排遣寂寞,她還經常不辭而別、獨自出去遊山玩水,並非沒經歷過大風大,她也不見得怕過什麼,可但凡有他在身邊,尤其當他長成這樣一位高大健美的男子漢之後,她似乎覺得自己有了寬厚結實的雙肩做依靠,便總是不自覺地表現得嬌怯怯許多。

周巖不皺眉,若説北風來之前還成的話,這會兒即便他想幫忙也沒辦法了,只好勸道:“您也知道,北風一向以武功奇高、心狠手辣著稱,和晶堂主可不同,惹了她,肯定會對您下手,連我也勸不住!”長孫寒心知他説的是實情,一時心如刀絞,忍不住又下淚來。

周巖只道她是害怕,想了想説道:“要不這樣,我讓晶堂主派人送您回到城裏,天亮後您再動身回紫山。”長孫寒搖搖頭,“不!我要看着你離開,然後就回去……”晶麗萊走到北風身前見禮道:“謝謝大統領,若非您及時趕到,這次我可沒法向夫人差!”北風拍拍她的肩,安道:“別太傷心,我們出發吧。”艾爾莎也上前向她表示問,趁大夥兒準備馬車和馬匹這段時間,把今晚的經過大概説了一下。

據艾爾莎説,接到晶堂主的飛鴿傳書之後,由於事關重大,大統領決定親自出馬,與她和十餘名衞隊頂尖高手星夜乘雕出發,在泰昌客棧撲空之後一路追趕而來,終於在此地截住趙長勝的繡衣閣人馬,展開一場血戰。

見周巖已落入繡衣閣手中,她和大統領擔心對方若不敵,肯定會以殺他為要挾、企圖帶着他全身而退,於是當機立斷,大統領帶人由雕背上躍下圍住敵人,發起正面強攻,她則趁亂潛伏在樹梢之間的暗處,伺機救下週巖。後來的情況果然如此,於是她趁敵不備掠空而下,砍斷畢玉山的左臂,成功將周巖救下。

晶麗萊聽得不住點頭,若論發動偷襲,艾爾莎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由她來做這等事再合適不過!也幸得如此,否則今夜周巖被劫之事絕難善了。

乘雕返回是把周巖儘快安全地帶回圍場的最佳途徑,可當北風發出唿哨喚來那些巨雕後,周巖有嚴重的恐高症,從未見識過這玩意兒,死活不肯坐上去嘗試這種全新的旅行方式,北風表示讓一個通御雕之術的衞隊高手和他同乘一雕來保護他也不幹,情願坐馬車承受一路顛簸之苦,甚至騎馬也成。

由於是北風親自帶隊,並未帶鷹奴同行,也擔心他在空中出什麼狀況,只好以哨音示意巨雕自行飛回圍場。

和長孫寒殷殷道別之後,周巖登上馬車,北風親自駕車,一行人沿官道往章丘方向馳去。乘坐馬車返回,倒是和黑鷹堂一行騎馬返回圍場的路線相同,即向東先到章丘,然後折向東南前往圍場。

按照夫人的指示,晶麗萊當前的首先工作,是確定這位少年究竟是不是夫人那位失蹤多年的幼子周巖,必須驗明正身後才能把他帶回總舵,所以走出十餘里到達龍山鎮時,北風驅車來到一家客棧大門前。

這會兒已是凌晨丑時,家家黑燈熄火,客棧大門已經關閉,艾爾莎派人敲門投宿。一個睡眼惺忪的店夥打開大門,見深更半夜來了這麼多人,而且個個凶神惡煞一般,不嚇了一跳,趕緊跑到帳房敲醒老掌櫃的。

這位嘮嘮叨叨的老人家倒是很高興,趕緊將這羣客人帶往後院,當他來到東院這座二層延樓前,聽艾爾莎説要包下整棟樓之後,那張笑臉立馬就變成了苦瓜臉,樓上上房倒是還有空房,可將近三分之二的房間都有人住,他怎能將客人趕走?

艾爾莎也懶得聽他嘮叨,了一錠銀子給他,皺眉道:“你只管告訴我,包下這棟樓這錠銀兩夠不夠?那些房客不用你心,我們自想辦法讓他們走人,總之今夜一定要包下這棟樓!”老掌櫃的掂掂分量,忙道:“當然夠。”豈止夠,多出一倍還有餘!心想這些人會想什麼辦法,掏錢請人家走人?

眼看這幫人有的上樓,有的在樓下自找住處,他既未阻攔也未反對,算是默認吧。這種事他以前遇上過,所以走出院門之外,等待裏面原先的房客獲得補償後,來請他另外安排房間。由於需要協商和討價還價,這都需要時間,看來自己得等上半個時辰左右了。他暗自琢磨一陣,剩下的房間不夠,已打算把自己一家五口住的地方也讓出來。

院子裏那棟樓方向,忽然傳來一陣哭爹叫孃的喧譁聲,其中還夾雜着不時響起的慘叫、嚎哭和陣陣怒吼聲,總之亂成一團,在靜夜中聽來分外刺耳,令人心驚跳!

協商和討價還價用得着鬧得如此乎麼?但願別壞我那些傢俱啊!出乎他意料之外,所有原住房客不到半刻鐘便全都湧出東院院門,而且個個似乎都擔心跑得還不夠快,不時回頭看看身後,活像後面有惡鬼追來!

待看清這些人的模樣,他更是大吃一驚!一個個鼻青臉腫,均被打傷,其中幾個年輕氣盛的胳膊都被打斷了!

聽這些人七嘴八舌地控訴着剛才在裏面那段恐怖而慘痛的經歷,他總算明白那夥強人採用的是何等暴力的辦法,難怪這些人會跑得這麼快!

可他最關心的還是生意經,聽大家鬧哄哄地哭訴着,一時半會兒也説不完,趕緊打斷道:“這是夥強盜,明兒一大早我就去報官,不過眼下縣衙尚未開門,先把大夥兒安置好要緊,跟我來吧。”衞隊高手們的效率奇高,攆人、痛毆、清理和打掃房間一氣呵成,不到一刻鐘便統統搞定,把大統領等重要人物請進樓上最好的上房。

衞隊員們忙於攆人時,周巖跟在晶麗萊身後站在樓梯口稍候,眼見房客們個個衣衫不整、捂着頭臉,驚慌失措地從樓上下來,其中有個小夥子嘴裏罵罵咧咧地嘀咕着什麼,北風二話不説,撲上去便飽以老拳,那小夥子是被人抬出去的!

對北風何以闖下羅剎門第一煞星這樣的名頭,他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他被請進西頭中間的五號上房,回頭對跟在他身後的晶麗萊皺皺眉,説道:“他們外出都是這樣強橫霸道麼?”晶麗萊答道:“衞隊也並非每次出行都這樣,但只要是大小姐或大統領帶隊,這已經算是很温柔的了,這兩位大姊大都屬於那種沒心沒肺的暴徒,跟她倆出行不用招呼,大夥兒都知道該怎麼做。”節間分隔線:#########分##隔##線#########第269章豐腴圓潤她隨即失笑道:“不過這話我可不敢在你弟弟無月跟前隨便亂説,否則他一定會大叫,北風姊姊豈會幹這等事?説我是胡説八道!呵呵~他哪知道,許多人都是有兩面的……”

“別跟我提起那個沒出息的混蛋!”周巖怒吼,“我弟弟?哼~他配麼?”晶麗萊駭然説道:“你怎麼啦?夫人的養子,難道不是你的弟弟麼?”周巖膛急劇起伏,半晌之後才答非所問地道:“你們這位大統領看來真是夠橫的,難怪地門中人提到她時都會面驚懼之,稱她為羅剎門第一煞星!”晶麗萊搖搖頭,臉上出一絲懼意,“大統領算不得什麼。這種叫法早已過時,眼下最名副其實的非大小姐莫屬,人們還在前面添了一個字,天煞星!其實即便這樣的稱呼,我覺得仍不足以形容大小姐的兇悍!”周巖奇道:“我大姊比北風更霸道麼?”他也是從小最愛惹是生非的主,為此小時候沒少挨養母和師父的胖揍,二指多的木不知打斷過多少,對這位素未蒙面的大姊不有些好奇。

其實除二小姐周怡外,姊弟倆得自母親的遺傳最多,格很相似,只是姊姊從小在師祖和母親的一貫寵溺縱容下,驕橫跋扈的本得以充分釋放和發揮,變得越來越霸道;而弟弟在養母和師父傳統的儒家思想教育下,本受到極大壓制,個難以充分釋放,倒是比大姊温良謙恭讓許多,不過只是相對而已,這也是他一心想擺師父的掌控、離家出走的原因之一。

晶麗萊答道:“她到底是不是你大姊,馬上就會有結果,帶你來客棧就是為了驗明身份。”她做事一向細心,既是驗身自然不能遺漏每一個細節,這需要花些時間,唯恐有人前來打擾,所以一邊説話一邊把門窗閂好。

由於事關重大,她不敢假手於手下密探來做此事,與她同行的兩位首腦人物北風和艾爾莎都是年輕姑娘,也不方便,只好由她出面進入周巖的上房,周巖無所謂地道:“你要驗就驗吧,我相信不會有錯。”晶麗萊鄭重其事地説道:“周公子,奉夫人之命,賤妾這就正式確認一下你的身份,夫人把幼子當年身上的主要特徵都告訴了賤妾,冒昧之處尚祈海涵。”周巖急於見親孃,倒也乾脆,得只剩一條褲頭任她查驗。

她走到周巖身前,很仔細地把夫人所描述過的部位一一都看過,而且還用指尖去挑,確認不是作假,看完之後,與夫人所述的主要特徵完全吻合,已認定他不是假冒。

北風住東頭那間上房,盤坐牀頭練功已畢,過來敲門問道:“晶堂主,確認了麼?”晶麗萊答道:“確認了,屬下這就開門,給你彙報一下情況!”過去把門打開。

見她面帶不豫之,北風暗自皺眉,正待説話,艾爾莎飛一般闖了進來,急急地道:“晶堂主,情況如何?”晶麗萊把情況大致説了一下,最後説道:“總之,他的確是夫人之子周巖,咱們的少爺和少門主!”接着又説道:“我得趕緊發出飛鴿密函,將此喜訊彙報夫人!告辭~”北風再度暗自皺了兩次黛眉,第一次是因少門主三字;第二次則因晶堂主作為遍佈神州的密探首腦一向從容不迫,這番何以惶急若此?

她腦子不太靈光,無月、夫人和任務幾乎就是全部,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姊妹,很少去想其他的人和事,更別説關心了,想不通很正常。周巖對她來説就是一個任務,當然對她而言,不管自已願意與否,任務就是任務。

作為她的鐵桿追隨者,艾爾莎自然也黛眉微蹙,不過只有一次,原因跟她一樣。

“早點歇息吧。”北風甩下一句話,與艾爾莎轉身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繼續上路,依然是北風親自駕車。周巖在車廂裏叫道:“北風,請進來一下。”北風把馬繮給騎馬跟隨的艾爾莎,鑽進車廂問道:“少爺,何事?”周巖看看她説道:“你既然還知道叫我一聲少爺,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恐怕有些不合適吧?”北風一言不發地掀開了面紗,她那驚人的美貌令周巖驚豔不已!

然而這種美卻並未讓他生出親近之,反而令他很不舒服,那就是太冷,若僅僅是眼神冷漠還能讓人接受,可她渾身上下直到指尖,也無不冷到極致,他但覺背脊發涼,但覺一股寒意直入骨髓,同時,她眼中那抹隱含的敵意更是令他不寒而慄!

看來再美麗的煞星依然還是煞星,就像無論多麼美麗的女鬼,半夜忽然出現在他眼前也同樣駭人!

他輕輕咳了一聲,忙道:“好,看清了,你放下來吧。”北風放下面紗,默默地走出車廂,跨上車轅繼續駕車前行。一路上,格活潑外向的艾爾莎也變得沉默寡言,在她眼中,周巖同樣看到了和北風類似的敵意和警惕,雖然掩飾得很好,卻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大奇怪,這種敵意從何而起?多半又和那個該死的蕭無月有關吧?

漸漸已進入山區,入夜後馬隊行至魯山腳下,這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