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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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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能夠救活她的。你想看她,等傷勢好了之後再説吧。”無月聽見“很遠很遠”這四個字眼,心中不由得升起不祥之兆,很遠很遠?到底有多遠?那天影兒傷得如此之重,除非有大還丹之類的絕世靈藥為她續命,否則本無法捱到尋訪神醫之時!難道……這所謂的很遠,便是陰陽……

念及於此,他忍不住淚滿面,嘶聲道:“她到底在哪裏?再遠也有個地名兒啊!”小雨沉半晌,皺眉道:“遠在大漠以北,北海之濱,具體地名連我也不知。”這已是她所能想到的最遠之處了。

無月知道北海之濱,那是在慕容領地再往北一點,距此地可謂關山萬里,不很是懷疑地道:“影兒傷勢如此沉重,能捱到那麼遠的地方麼?你別是騙我吧?”小雨本不善説謊,被無奈才出此下策,見他一直問不休,便賭氣不再理他,索閉嘴裝啞巴。

無月見她依然跟往常一樣、不大愛説話,自己心中尚有許多疑問,除了她還能找誰問去?不得不強抑心中傷痛,讓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心想哈娜在山上也不知醒來沒有?只好厚着臉皮又問道:“小雨,我還有一位朋友跟我一起來的,當時我點住她的暈,把她藏在霧靈山北坡山一處石縫中,時間長了可不行!你能不能幫我去那座山上找一下?具體位置在……”小雨靜靜地聽他説完,皺眉道:“聽魂兒説起,前些天她帶人在山上找到一位朵顏姑娘,不知是不是……”無月急道:“應該就是她!她眼下在哪兒?”小雨看看他説道:“我出去找人問問。”一刻多鐘之後,她又走了回來,哈娜和冰兒跟在她後面。

這幾天哈娜一直住在一座小院兒裏,門口有人把守,除了院子裏哪兒都不能去,形同軟一般。作為北疆南部大草原之主,長公主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她的大本營自然得保密,這點她理解,然而待在小院裏啥消息也得不到,更沒法打探無月的下落,她心裏實在着急得要命!

此刻驀然間見到他,驚喜之情可想而知!然而見他身上全是繃帶,一張臉浮腫如球、臉慘白得跟死人差不多,簡直都快認不出他來,她不又心疼得要命,忙撲倒在牀邊急叫:“無月,他們咋把你打成這樣啦?你是怎麼逃的?”無月安她道:“哈娜,我沒事,我跟你説過的,我的命硬着呢,他們要想讓我死也沒那麼容易……”他雖清醒過來,但神畢竟不怎麼好,多説幾句話便咳嗽起來。

娜忙連連拍打他的膛,免得他嗆住,隨即回頭看看小雨,滿懷地道:“真是多謝你了,這幾天一直是你在照顧他吧?”小雨點點頭,沒説話。

娜又説道:“看姑娘臉不太好,把他給我照顧吧,他是我的……很好的朋友,你實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小雨皺眉道:“你是客人,怎好勞煩你?他身子虛弱,不能多説話,姑娘請回吧,若有需要我會去找你的。”哈娜一頭霧水,有些摸不着頭腦地看着無月。

無月笑道:“你先歇着,等我好些了就去找你,到時咱們再聊。”哈娜搞不清他跟長公主的關係,不知他來燕山想要投奔的人是誰,也不知長公主是否知道他的朝廷欽犯身份、若知道後又會是什麼後果?

有人在場她也不方便問無月,只能把這一串疑問悶在肚子裏,她聳聳肩跟着冰兒出去了,心想一切等他好些了再問吧。

屋裏一時沉默下來。又過了好一陣,無月忍不住低聲問道:“小雨,怎麼不説話啦?”小雨淡淡地道:“該説的,都已經説完了。”在澠池之時,小雨常常和他爭吵、賭氣,令他倍鬱悶。這次重逢,變得似乎君子之淡如水,除了他剛清醒那陣陪他多説了幾句話,後來自始至終,除了沉默之外,只是偶爾抬頭看他一眼,飛快地但卻是深深地看他一眼!而大多數時候,在她的眉梢眼角之間,只有淡然之。看破世情一般的淡然,是內心隱忍、形之於外的表現,其中藴藏着一種力量,而沉默,卻往往是一種無言的傾訴!

無月雖然還不太明白,但他能覺到其中的微妙,所以對小雨的憐惜之情反倒與俱增。

整整一天,小雨一如往昔,為他收拾完凌亂的衣物和雜物,隨後便坐在他的身邊,默默無語。

二人的身子靠得很近很近,但無月覺二人的心卻越離越遠,忍不住衝口説道:“以前在澠池你動不動就不理我,讓我心裏堵得慌。可是,看着你現在這樣,我反倒希望你還象從前一樣,想吵就和我吵,想賭氣就和我賭氣。”小雨有些傷心地道:“只因那時,每次和你鬧氣,見你那麼在乎,我心裏覺甜,才會裝着很傷心的模樣。可現在,我心裏真的很痛很痛,才會如此淡泊。今生與你相遇,也許是我命中一劫,十五年的人生,卻似已地老天荒!我越是想記住的人,越是容易遺忘;我越是想遺忘的人,卻偏偏如附骨之疽,纏繞於靈魂之中、陰魂不散。許久不見,醒來也不先問我好不好,老是惦記別人,而、而且,在澠池分手時我那麼拼命地追趕你的馬車,你為何竟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肯?不過你放心,我從未後悔遇上你。”她雙眼又是一紅,將眼眶四周漲紅了一圈,卻似再也無淚可

無月嘆道:“當時我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只因我知道,只要回頭,我再也無法離去。夫人的養育之恩不能不報,即便我無法盡孝,至少也不能讓她為我夜擔憂。”他或許能哄遍天下許多女孩子,唯獨小雨例外,她只是淡淡地道:“其實你知道,不用對我説這些的。我真的好希望一點兒也不瞭解你,那樣我會少了許多許多的傷痛。我最恨你的是,既然不能給我永恆,為何又要勾走我的魂兒?不可否認,你給過我短暫的快樂,換來的卻是無盡的傷痛……”無月聽得一怔:“小雨,當時我心裏也難受的。”小雨幽幽地道:“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可是,自打我有記憶以來,在夢中,時常有一個身影依稀浮現,雖若即若離、如真似幻,卻又那麼刻骨銘心!每次我都拼命地想追上去,想看清他的容顏,可怎麼也追不上、看不清!冥冥中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説,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去找他吧。”無月呆呆地看着她,她所描繪的夢境總象在提示着自己什麼,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雨接道:“從那以後,我似乎就開始受到某種強烈意念的驅使,總覺自己曾丟失過什麼最心愛之物,一心想把它找回來。除此之外,同齡孩子們喜歡的玩物和遊戲,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小小年紀便活得百無聊賴,覺不到任何人生樂趣……”無月心想,這該是她首次對自己敞開心扉吧?她格如此孤僻,就是因為這個麼?

間但聽小雨又説道:“可奇怪的是,夢中那條人影雖然看不清,但我似乎知道他都有些什麼嗜好,比如茶藝和山水之勝,於是我便努力把每樣都儘量做到最好!我不願説話,即便父母也不願,情願別人當我是啞巴,你嫌我話少,其實跟你説過的話比我和其他人説的話加起來還要多。這只是因為,你身上有股氣息,和他如此相似!”無月怦然心動!每個人心中,都有着一塊最為柔軟的部分,藏在內心深處,極其不易被觸及。可這一刻,他那最柔軟之處不僅被觸及,還引發一陣心絃劇烈的顫動!只因小雨的話引發了他心靈的共鳴,在他的夢中不是也曾依稀浮現,那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抓不到、摸不着的綽約身影?

############################第198章仙枝玉葉就好象一個雲遊四海的旅人,將一個少年時代的儲錢罐深藏在行李箱底層,終生攜帶卻從未想到要打開它。直到某一天箱子跌落地面,儲錢罐摔得粉碎,才發現裏面有張生死契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女孩寫給他的盟約:某年某月某在那棵從前經常約會的老槐樹下相見,她會在那兒一直等着他歸來、不見不散!

旅人顛沛離半生,俗務纏身,早已將約定忘得乾乾淨淨!當他看見這張早已發黃的紙條,一時間淚如泉湧,不由得捫心自問:半生,自己追尋的到底是什麼?羣山之巔?上面其實只有冰雪一片;清澈的小溪?不過是冰雪融化的雪水;大漠的盡頭?和這邊沒啥不同……最彌足珍貴的,難道不是深埋心底的深情?和一個跟你相依相偎、白頭到老的伴侶?

無月此刻的心情,何嘗又不是如此?

他無比誠懇地説道:“小雨,無論你信不信,我還是要告訴你,當時我也擔心北風姊姊會對你不利,只想早些離開。”小雨幽幽地道:“我知道,在澠池救走你的那位女子就是北風,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我曾四處打聽過,她是羅剎門第一大將,武功奇高、心狠手辣,江湖中人聞風喪膽,在那位更加恐怖的羅剎魔女崛起之前,北風一向被視為僅次於羅剎女王的二號天煞星,卻偏偏生就一付花容月貌,被列為當今天下第一美人,難怪你一見了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從此把我忘得一乾二淨!”想起思念之苦,卻難博得檀郎回頭一顧,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順腮下。她見過北風,知道北風多半還在到處找他,然而自己能告訴他麼?他眼下傷勢如此嚴重,能否痊癒只有天知道,他知道後又會怎樣?會不會也像北風那樣、拖着殘弱不堪的身子不顧一切地去找她?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她本不想讓他見到北風,若非他提起,她甚至不願在他面前説起那位神奇的女子。北風似乎比自己更不善言辭,有時竟覺她才是世上最愛他的人,他最關心的人也是她,可他最愛的人又是誰呢?

無月不知她這些亂七八糟的心事,很是誠懇地説道:“小雨,我又何曾忘記過你了?”他試着抬了抬手,居然勉強能夠抬高一點!拖着右手在身上緩緩挪動,足足一盞茶功夫之後,才終於探手入懷,拿出那隻被壓扁的孔明燈,在她眼前晃了一晃。

小雨淚眼婆娑,卻看得真真切切,自己當初笨手笨腳,熬通宵好容易才做出來的東西,豈能不記得?見他如此珍惜,不由得芳心大,將身子靠向他的肩頭哽咽着道:“無月,我……我還以為你早把我給忘了……”無月定定地看着她,喃喃地道:“你如此對我,我怎會忘記?在澠池咱倆不過萍水相逢,為何會對我那麼好?”小雨抬起淚眼,向他深情凝睇,秋水雙瞳幽深纏綿,藴藏着歷經千萬年堆砌冰封的萬千柔情:“因為我愛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無月的臉湊了上去,懷少女頓時心如鹿撞,雖嬌羞無限卻也不願閉上雙眼,似捨不得他眼中那抹深情,紅微啓、如蘭似麝,慢慢地了上來,距離在緩緩縮短,兩顆心也漸行漸近,……

無月吻住那雙小巧緻的淡淡紅,裏面一片濕熱,小雨不時動着鼻頭,心酸和幸福的覺轉換得過於突然,她的眼淚還在,鼻腔還有些堵,在他一吻之下,她的心靈似乎找到了渲的出口,那種靈魂糾纏、心心相印的覺,似乎只出現於夢中,她的短短人生,似乎也只為了這一刻……

良久良久,但覺天旋地轉,世間一片黑暗,天地萬物似乎不復存在。無月摟緊了她的纖,她牢牢地攀住無月的頸項,越來越緊,似乎希望就象和麪團那般,和對方為一體,再也分不開……

不知為何,在這樣的時刻,小雨的眼淚怎麼也忍不住,終至淚滿面,似乎有滿腔的委屈、恐懼、痛苦和思念,要在纏之間通通渲出來,然而鼻腔已完全堵,雙密接之下她覺已無法呼,深情滋味雖難捨難分,還是不得不將嘴稍稍移開一線。

無月低聲問道:“你怎麼啦?這麼委屈?”小雨深深地看着他,搖了搖頭,梨花帶雨地微笑道:“不是委屈,而是、剛才我覺到了,你心中埋藏着我的影子,就象我心中早有你的身影一般,只是、也許,你自已尚未發覺而已。再沒有什麼能比這種覺更讓我幸福了!我真是、真是好想大哭一場!”無月靠住她的嬌軀,舉目四顧,但見房中擺設奢華無比,繡榻和錦被之上傳來陣陣幽香,這種香味兒絕非薰香花香之類,倒似少女特有的體味兒,他不納悶地道:“小雨,我還真沒想到你有那麼大能耐,竟能將我從繡衣閣天牢中救出來!不過説了半天,我這到底是在哪兒呢?”小雨低聲答道:“小姐閨房之中。”無月立刻坐卧不安起來,一臉責備地道:“小雨,我很你救了我,可你、你咋這麼糊塗,怎能把我到這兒來呢?我一個大男人怎能睡在人家小姐的閨房裏!”他掙扎着想爬起身來,可傷勢過重,身子壓兒動都沒動一下,哪裏爬得起來?他只好求道:“小雨快扶我出去,算我求求你!”小雨忙按住他的身子説道:“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麼?”無月心道:我知道你對我好,無論做什麼也許都不在乎,可你家小姐能不在乎麼?自已如此唐突佳人,對人家小姐的名聲終是不好!念及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