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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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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布有些討好地説道:“我叫巴台亞布,沙爾堡領主的堂兄,歡姑娘來堡裏玩兒,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要到姑娘家去做客。眼下咱們有急事,就先告辭了!”他身後那幫傢伙一陣起鬨,簇擁着他繼續往下游搜尋。仗着是雅丹的堂兄,平時他作威作福慣了,這幫弟兄對他敢怒而不敢言,剛才竟藉着海格的威風把他胖揍一頓,現在身上還疼,也不知肋骨斷了幾?他一心想找機會報復,可法不責眾,加上眼下找到那個少年比什麼都重要,報仇之事且等以後再説了。

娜策馬在附近緩緩兜着圈子,直到亞布等人漸行漸遠、消失不見,她才策馬過河,往西走出數十丈後跳下馬來,在地上掀開一堆牧草,下面有個淺淺的土坑,現出一個衣衫破爛不堪、渾身濕透且血模糊的人體,月光下滿臉血污,已看不出面目。

下長袍裹住他的身子,費力地將他抱上馬背,趴伏在馬鞍之前,隨即她翻身上馬,右手抱住他,左手握繮,往西疾馳而去,很快便消失於茫茫夜之中。

一口氣跑出十餘里地之後,她才稍稍鬆口氣,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兒,終忍不住潸然淚下,肩頭劇烈聳動,泣不已!他臉鐵青,已探不出是否還有呼,渾身凍得象一冰坨坨,找不出一塊完好的地方,幾乎已不成人形,也不知骨頭又斷了幾?能保得一絲心跳,已是奇蹟中的奇蹟!

娜帶着他星夜兼程,於天亮前趕到漢部以南十餘里處,在天坑附近找到位於陡坡之上、隱藏在藤蔓和雜草叢生的那個口。她跳下馬,將無月小心翼翼抱下來,撥開藤蔓將他放進中,卸下所有馬具,將馬趕走自個去吃草,隨後拖着馬具藏進中,回身將藤蔓重新掩上。

他的傷勢實在嚴重,能否活過來她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已沒法繼續趕路,她只能找地方先把他藏起來,且看看傷勢再説。

她身為草原姑娘,多少都懂些草藥的特,沿途她採集了一些,揹負無月在中摸黑前行,經過五六個轉折,估計已深入中數十丈,她才放下他的身子,燃起一堆篝火,將他的身子烤熱,然後解下破爛衣衫,給他身上的傷口敷上嚼爛的草藥。

然而她不懂如何檢查斷骨,更不懂如何接骨,實在不行,只好冒險帶他趕回朵顏部,找老吐班設法救治了。

料理完畢之後,她將長袍蓋在他身上,手持火把一路向下,走向山深處,有些地方比較狹窄,她只能爬過去,過了那個岔道之後不遠,地勢轉而變成略微傾斜向上,那條地下暗渠依然還有淺淺的水在緩緩淌。

她取出皮囊盛滿水,回到無月身邊,清理他身上和臉上的血污,足足來回五趟之後,她才取來足夠的清水將血跡完全擦淨。經過一夜的折騰,此刻她已是筋疲力盡,躺倒在無月身邊,輕輕攬住他的身子,膛之間貼得很緊,心窩貼着心窩,她得隨時覺他是否還有心跳。

############################第181章心靈共振他的心跳始終隱隱約約、似有若無,即便有,也是時快時慢,依偎在一起久了,她的心跳也變成那種節奏。他的心跳得快,她高興之下心跳也跟着加快;他心跳慢了,她心緒沉落之下,心跳也隨之變慢,甚至是若有若無……

然後她又發現,這種節奏是由無月帶動,然而她心跳的強度似也能對他產生影響,每當她想起那些甜的時光,心兒咚咚直跳,二人的心窩之間似能產生共振,帶得他的心跳也會加強一些,雖不明顯但她能覺得到,因為她此刻全神貫注於他的心跳之上,有任何細微的變化,她的心都能有所體會。反之,當她每每念及他傷重難治之時,他的心跳也會隨之變得微弱。

於是她全心全意去想記憶中所有那些幸福的時光,從小到大……幼年時期的幸福時光截止到母親自殺,便告一段落,後來的許多記憶只能稱為快樂,在腦際飛快閃過,直到遇見他,一幕幕緩緩在心底淌,那種熱血沸騰的覺是幸福的最真實寫照……

她驀然發現,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竟有一多半源於這段和他短暫的相處之中!於是她想到的人和事多半都與他有關,然而每當想到他,便會聯想到眼下的處境,心緒便會沉落谷底,令她十分煩惱,甩都甩不掉!

她想得很出神,也想得很累,眼皮漸漸沉重,心靈被放飛、在無限空際自由馳騁,於是她的角忽而上翹、時而下彎,糊糊之際,無月曾對她説過,男女之間有心心相印這回事,那是一種人間真愛,這種愛,可以將兩個原本素不相識的人緊密聯繫在一起,相依相偎、白頭偕老,看來,他説得不錯……

他説的每句話都那麼真誠、發自肺腑,而且,都很有道理,他真的好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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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圍場已快一個月,對她很是關照的大小姐走了,經常陪她聊天讀書的曉虹姊姊走了,綠絨姊姊整價失魂落魄;羅剎門首腦人物大多都不在,艾姊姊雖被緊急召回,卻忙得不可開;她和本門姬吳兩位長老又聊不到一塊兒……

最關鍵的是,大哥已失蹤,能否還有相見之?麗兒最近的心情可謂糟糕透頂,原本無憂無慮的人生徹底陷入低谷。

最近恆山派煙掌門倒是經常請她去吃飯,席間着個大肚子盡跟她聊些育兒經,她倒是也聽得津津有味,以後或許會用上的。每次都有那個小津作陪,記得大哥曾向我提起過這小子,很有點那個意思,煙掌門也總是説些無聊的玩笑話,難道想要我做兒媳麼?想得美!

想想都心煩,最近她已很少去煙掌門那兒,身邊只剩下梅花姊姊還能説上幾句話,可最近大家的心情似乎都不好,聊不上幾句便再也無話可説,真是無聊透頂,還是在爹孃身邊好啊,真有些想家了!

她靜靜地躺在繡榻上,已是深夜,案几上的燭台她留下一支蠟燭未熄,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就進入夢鄉了,可最近翻來覆去地很難睡着,總有些心驚跳的覺。呆呆地看着昏黃幽暗的帳頂,在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的原野已有零星的山花綻放,漸漸變綠的草地散發出芬芳的氣息,她沿着一條溪歡快地奔跑着,張開雙臂投入大自然的懷抱。身後的弟弟笨死了,總是跟不上她,她只好停下來等等。每年出來遊,這小傢伙都是她的累贅,若是有個大哥哥就好了!

弟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離得還遠哩。她等得不耐煩,目光在溪邊梭巡,咦~前面草叢中似乎躺着一個人?她跑過去一看,那人的衣衫比乞丐還要破爛,渾身上下全是橫七豎八的傷口,血模糊、面目難辨!

這人好可憐啊!不知斷氣沒有?她蹲下身子探探鼻息,似沒有呼,摸摸心窩,似乎隱隱約約還有心跳,她捧來溪水把他臉上的血污擦淨,天啊!這不是大哥麼?怎麼變成這樣子啦?

她伏在他身上嚎啕大哭!隨即猛省,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她揹着大哥四處找梅花,可到處都不見她的蹤影,平時認識的那些衞隊大夫一個都不見,也不知躲哪兒去了?

她不敢耽誤太久,趕緊施展自己所知道的那點急救方法,想法先救醒大哥再説。她掐人中,嘴對嘴地幫助他恢復呼,折騰半天,大哥總算緩緩睜開了雙眼。

“大哥,是誰這麼壞啊,竟把你傷成這樣?嗚嗚嗚……”她淚如泉湧,哽咽難言。

“麗兒妹妹,大哥恐怕已經殘廢,今後沒法再照顧你啦。你可要自個兒多長點心眼兒,小心別被人家欺負……”大哥説得有氣無力,似乎隨時可能斷氣。

她急叫道:“我沒事的,大姊和梅花姊姊她們對我都很好,倒是大哥千萬不要氣,我一定要設法治好你的傷!”

“我覺得背上和間好疼,脊椎骨好像斷了,渾身不知斷了多少骨頭,即便治好了,也是終身殘疾,妹子就不用費心了!與其成為一個廢人,自己受罪不説,還拖累大家,我情願死掉算了!”大哥的神情就像在和她永別!

她哀哀絕地哭道:“即便真象大哥説得那樣,你也一定要堅強地活下來,我不能沒有你!嗚嗚嗚……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也決不會拋下你,我情願侍候大哥一輩子!”大哥很難過:“我這個樣子沒人會要我,你跟着我會連飯都吃不飽……”她堅決地道:“沒關係,我可以出去掙錢養活大哥!”大哥直搖頭:“妹子別説傻話了,你一個小女孩,啥都不懂,靠什麼本事掙錢?”她仔細想想,也是啊,自己既不會種地織布,又不會做生意,靠什麼掙錢呢?楞神半晌,她衝口而出地道:“我會武功,可以去做殺手賺錢!”大哥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樣,皺眉道:“你知道殺手是什麼意思麼?”她説:“當然知道,就是有錢人指定讓我殺誰,我就去把那人殺掉,然後讓僱主付錢給我。”大哥不悦地道:“若是僱主要你殺的是好人呢?”她咬咬牙,思想鬥爭很是烈,終還是堅決地道:“為了養活大哥,我也顧不得了!”大哥很失望的樣子,好半天沒説話。她急道:“大哥怎麼啦?我説錯話了麼?”大哥思索半晌,才語重心長地道:“麗兒,大哥的身世莉香阿姨一定尚未告訴過你。你知道麼?我的父親和家人就是被飛鷹門殺手屠戮殆盡的,綏德蕭家就剩下我和娘倖免於難!所以,無論如何,你決不能去做殺手,能答應麼?否則大哥死不瞑目!”她聽得心情無比沉痛,哽咽着道:“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帳頂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也不再是幽暗的昏黃,那些美的金絲刺繡牡丹花閃閃發光、金光燦爛,她轉頭看向窗户,已是天光大亮,剛才所見不過是南柯一夢!

覺臉上濕濕的,伸手一摸,滿是淚水,枕頭上濕了一大片,雙眼腫得跟桃子一般,又漲又澀!雖只是夢境,但那可怕的景象無比清晰、歷歷在目,她的心怦怦直跳,難道大哥真的遭難了麼?

她霍地跳下牀,必須設法去救他,馬上!

############################第182章混沌世界汗部天坑附近山中,無月差不多於同一時間也緩緩睜開雙眼,渾身不覺得疼,只是哪兒都動不了,眼前火光閃閃,很是刺眼,卻一片模糊。

一條朦朧的身影啜泣着、呼喚着,她剛才的話令他吃驚,純潔善良的麗兒妹妹怎會想到要做殺手?是梅花教她這樣説的麼?目的是為了讓他明白,殺手也是一種為了生存不得已而為之的正當職業麼?

麗兒的話令他很生氣,很想教訓她一番,直接告訴她不許這樣!可仔細想想,生硬的説教和曉之以理不如動之以情,這是他從對情兒失敗的教育上得到的教訓,所以他把自己的身世告訴麗兒,讓她明白殺手是個多麼壞多麼殘忍的職業,眼下她還在哭,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滾下陡峭懸崖的可怕場景在腦際回放,天旋地轉,樹幹、岩石和棘刺也在不停地旋轉,越轉越快!身子不停地撞向堅硬之物,似能聽見體內筋斷骨裂的噼啪聲,他的心猛地一陣收縮!

我還活在世上嗎?之所以還有意識,僅僅因為元神還在麼?

周圍一片混沌,熊熊火光就像三昧真火,炙烤着他的元神,魂魄似已被離軀體,不再受他的意識控制,絲毫無法動彈。

他竭力增大雙眼,卻始終難以聚焦,覺就像做噩夢,徒有意識,卻什麼也無法主宰!眼淚滴到他的臉上,又濕又熱,呼喚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無月,你醒醒啊,別嚇我!嗚嗚嗚……”不對,這不是麗兒的嗓音,倒像是哈娜……

也不知過了多久,輾轉掙扎着,他終於看清了一些,果然是她,正淚光盈盈地看着自已,不停地呼喚着。

“哈娜,果然是你!你沒事麼?真是太好啦!”他心中吶喊,也不知發出聲音沒有,心頭終於放下一塊大石,這些天他很是擔心她被那幫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所害。

“嗯,是我!你終於醒過來了,真是嚇死我啦!”她依然泣不已。

無月竭力説道:“我記得自已設法滾下懸崖,以免落入繡衣閣的人手中,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你怎麼會在這兒?怎麼找到我的?”哈娜大概説了一下這些天來的經歷。那天深夜她設法將追兵引開,向西方大草原上逃去,為了將他們引開的遠些,她一路上走走停停,憑藉悉地形,和那幫人大捉藏。然而到天光放亮時,她再難找到合適的地方藏身,被殺手們漸漸追了上來。

她眼看着無法身,正暗自焦急,一位蒙面白衣女子如散花天女般從天而降,也不説話,截住那些黑衣人廝殺起來!那位女子非常厲害,連那些窮兇極惡的黑衣殺手見了,也有些畏懼的樣子,然而仗着人多勢眾,他們仍是一擁而上,和她惡鬥起來。

白衣女子出手狠辣無比、悍不畏死,有時為了殺掉一個強敵,不惜先捱上一劍!殺掉十多個黑衣人之後,領頭的黑衣人大約眼見佔不到什麼便宜,便唿哨一聲,帶着剩下的人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