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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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他要找的這個人實在很重要,主公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必得之而後快!
他帶人一路由嘯山莊追到溧陽小鎮,結果在賓悦客棧一帶街道上,竟把人莫名其妙地給追丟了!手下近一百號人將小鎮翻了個底朝天,這小子如同忽然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鴻飛冥冥、無影無蹤!
為此他回到京師覆命時,被鄭大人罵成廢物一個!悻悻然帶人回到自己的繡衣閣平州治所之後,既然人追丟了,滿心盤算着帶兒子去君山提親,又被鄭大人的遊隼傳書緊急調來此地,説是在這兒發現了蕭無月的蹤跡。
他只好馬不停蹄地沿青龍河向北一陣急趕,幸而兩地相隔還不算太遠,總算在入夜之後及時趕到,可飛鷹門這幫雜種!不先好好找人,倒和牧民發生一場血衝突,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大約一刻多鐘之後,一輛破舊不堪的勒勒車映入他的眼簾,套車的白馬無打采地打着響鼻,一位圓臉大眼睛的朵顏姑娘也是懶洋洋地斜倚在車輪邊坐着,見他過來,彎月般美麗的雙眼之中閃動着憤怒的火焰。一個八九歲的小孩靠在她肩上,似已熬夜不過,靠在姊姊身上睡着了。
一路搜來,這樣的目光他見得多了,絲毫不以為意,然而她那健美的體態、不俗的容顏,在這些朵顏姑娘之中顯得鶴立雞羣,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
圓臉姑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狀似不屑!
他身後的隨從叱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朵顏小蠻子,竟敢對李大人無禮!”長長馬鞭揮出,狠狠地向圓臉姑娘。
李天秀輕輕抬起右手,似施展魔法一般,飛向半空的馬鞭頓時止住前衝之勢,“叭”地一聲軟軟地垂落在草地之上。
“李大人,您……”李天秀揚揚手製止住隨從,目光掃向勒勒車之前,但見數十個朵顏青年男女圍着篝火在草地上坐成一圈,看向他的眼神同樣也是很不友好。
他皺了皺眉,目光從這些姑娘小夥們的臉上一一掠過,在一個身穿紅白相間的節盛裝的少女臉上停留了好一陣,天下的美人大概都長得差不多吧?隨即見少女身邊那個姑娘的白
長袍下鼓起老高,他心中一喜,揚了揚下巴。
身後隨從會意,忙下馬走到那位白袍姑娘身前,一把起長袍下襬,不過是幾袋馬
酒而已。
李天秀不一陣失望,帶着隨從們緩緩策馬走開,搜查其他地方去了,在人羣中又來來回回地轉了好幾圈,依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心中不
疑惑萬分,
據可靠情報,他應該就在這附近,可他們已把這一帶仔細搜查過一遍,卻蹤影全無,這兒也沒有,難道他又飛上天去了不成?這傢伙可真是不簡單啊!
整個篝火晚會的場地上,除了這幫不速之客零碎的馬蹄聲,再無其他雜音,在青年牧民們個個怒目相視之下,數十名黑衣人整整用了近一個時辰,將會場上的所有人一一搜查完畢,期間有少數青年人按捺不住怒火,又陸續發生過幾次小衝突,得現場一片混亂,在族長的一力勸阻和李天秀的喝止之下,才沒有鬧出更大的
血事件。
和李天秀這夥人一樣,那些黑衣殺手同樣一無所獲,頭目甄五隻好策馬上來,一臉無奈地道:“李大人,看起來他應該不在這兒,咱們該怎麼辦?”李天秀雙眉緊鎖,心想還不是你帶人打草驚蛇,
不好人家早偷偷溜走了!可眼下正需用人之時,責備他也於事無補,沉
半晌,緩緩地道:“莫非已經跑前邊兒去了?”當下命令手下繡衣人和黑衣人重新集合,蹄聲嘚嘚,齊齊向東北方向搜索而去。
白提莎站起身來,伸長了脖子看了一陣,見那幫兇神惡煞已消失於茫茫夜之中,蹤影不見,回頭衝着仍靠坐在車輪上的哈
娜點點頭,又眨眨眼,意似讚許。哈
娜也衝她會心一笑,卻緩緩搖頭,不知是表示謙虛,抑或示意她稍安毋躁?
白提莎收回目光,轉向盤腿坐在她對面的一位花枝招展的朵顏少女,少女身穿一套綴滿裝飾花紋、紅白相間的節盛裝,頭戴一頂花飾繁複、帽檐左右兩側各垂一條直達
際的長長墜飾的朵顏傳統尖頂女帽,修眉星眸,面如桃瓣,膚白如脂,玉面勻紅,端的是美麗絕倫,只是大約剛才不慎跌了一跤,臉上沾了些塵土。
少女衝她點頭示意,眼中滿是之
,隨即轉向哈
娜,向下微微點了一下頭。
哈娜走到少女身邊,低聲説道:“蕭,你暫時沉住氣,這幫強盜既兇殘又狡詐,我怕他們會去而復返……你若落入他們的手中,鐵定是死路一條!”原來這位美麗的“少女”竟是無月喬裝所扮!
情兒被他這種忽男忽女的形象徹底糊塗了,金童和玉女兩種形象都如此
真,已有些
不清到底哪種才是真身?不過由她的表情來看,顯然對他眼下這種女妝形象滿意得多,或許因為那是他留給情兒的第一印象,或是別的什麼原因?
不過他之所以願意讓哈娜再次為他男扮女妝騙過李天秀,倒並非為了讓情兒滿意,只是覺得有些老套,可天賦如此,能騙過那老賊就是好招,管它老套不老套?
在哈娜的耐心勸阻下,他足足又等了半個多時辰,看着忙碌個不停的吐班老人,和那些躺在草地上的死傷朵顏青年,心中大為不忍,對哈
娜低聲説道:“哈
娜,我若是繼續留在這兒,萬一那幫人去而復返,恐怕又要連累這些無辜的牧民,無論如何,我也得趕緊走了!”哈
娜不同意,“可你雙腳都傷得不輕,如何能夠上路?”情兒猛地點頭。白提莎也來到三人身邊,力勸無月不要輕身涉險。
他堅決地道:“騎馬應該沒事,我騎術不錯,抱緊馬脖子就好。”在他的堅持下,哈娜和白提莎都拗不過他,只好將他的大青馬牽過來,在情兒極不情願的目光中為他換回原先裝束,一左一右地將他扶上馬,眼睜睜地看着他在馬背上搖搖
墜,若沒有情兒在身後扶住他,隨時都可能會摔下來!
哈娜上前拉住馬繮,皺眉道:“無論如何,你總是我家的客人,既然堅持要走,就讓我送你一程吧,你這樣離去真是讓人不放心啊!”無月一把奪回馬繮,搖搖頭道:“我已經麻煩你們夠多的了,就這樣已經於心難安!中原有句俗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願咱們後會有期!”他咬緊牙關,“駕”地一聲,摟緊馬脖子向北方疾馳而去,漸漸消失於夜
之中,最終馬蹄聲也沉寂下來。
“他會沒事麼?白提莎……”哈娜
風而立,衣袂飄飄,語氣十分沉重。
“應該沒事吧,中原人不是有句俗話,“吉人自有天相”麼?”
“但願如此吧……他是好人,我想,薩滿諸神會保佑他的。可我為何始終都有些不放心,覺很不好呢?”哈
娜怔怔地説道。
############################第146章阿什河畔在周韻連於天池,黯然神傷之時。元月二十八
,金主主持召開部落聯盟大會,首先對立國施政綱領的實施情況作了一番總結,接下來的主要議題是有關討伐千禧朝的各項軍事部署。
金朝立國之後延續女真習俗,仍是以部落聯盟的形式組成,那些擁有領地的王室核心成員莫不想擴充自己的部落實力,以期一枝獨秀,為爬上權利金字塔做好準備。
凡是關係到重大決策,金主必得召集各大部落首領和大領主出席部落聯盟大會共同參與制訂,金主並不擁有絕對權力。王位繼承人也是由部落聯盟大會在温罕家族中擇優推舉產生,並非由金主指定。行軍打仗時召開軍事會議,對參會者也無嚴格限制,連士兵都可參與,會議次序相對混亂,看似兒戲。
和此前的類似會議一樣,各位領主和主要部落首領們踴躍發言、七嘴八舌,顯得鬧哄哄的,當然最有話語權的還是四大理政大臣和大格格,從這五位發言時會場的安靜程度便可見一斑,這幾位的意見都各自代表了一個集團的利益。
尚明主張把主攻目標放在渾河西北岸的瀋州和湯州,因為他的領地就在渾河東南一帶,渡河就近攻擊他佔有先手之利,戰後論功行賞時,在打下的地盤和掠奪的財物分配方面可以佔到更多份額,同一地區的部落首領們自然會大力支持他的意見。
五王子烏雅齊格則力主攻取離老寨更近的貴德堡,理由也類似,離他的勢力範圍近,而且是遼東重鎮,油水足;八王子奇克特一向是五哥的跟蟲,忙隨聲附和;本來應該很有發言權的麥汗反而低調許多,主張拿掉千禧朝位於渾河東岸的橋頭堡衍州。
哥幾個發言完畢之後,沙爾温看了看長女,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論作戰經驗的豐富,在座的除了他就是慕容紫煙了,若單純從軍事角度上來説,會上最有發言權的應該是她。
她主張攻佔貴德堡,倒不是為了多分利益,因為她這次回來是準備對付瓦爾喀部,並沒打算參與南線作戰,只因麾下完顏部鋭旗兵目前暫歸尚明麾下,希望主戰場離尚明的領地越遠越好,以減少完顏部的人員傷亡。
於是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討論,主攻方向共有三個,主張把第一目標放在遼東重鎮貴德堡的重量級人物達到三位,這與金主的意見不謀而合,於是一錘定音。
至於進軍方式則無需討論,對於攻堅戰女真軍一向都是集中兵力重拳出擊。接下來金主言道,既要出兵,便得名正言順,又經過一陣七嘴八舌的討論,他最後做了總結發言,決定以聲討千禧皇帝的荒
無道誓師,發動對千禧朝的戰爭。
慕容紫煙在後面的議題上發言不多,只是用心記下父王的各項部署。
在父王問及羅剎門在這場戰爭中可以發揮些什麼作用時,慕容紫煙答道:“最近本門遭到五六萬官軍和繡衣閣高手的連番圍剿,濟南府總舵被毀,損失嚴重,暫無力和朝廷公然對抗。以目前形勢來看,適宜暫時潛伏,適時發動農民起義,隨時準備策應父王的軍事行動。”金主沉半晌,羅剎門遭遇大規模攻擊之事他也知道,並未反對長女的意見,不過仍然強調:“千禧朝國土遼闊,實力雄厚,發動這場討伐戰爭,我手中兵源顯得嚴重不足,少不得要從你的封地內四大部落中
調兵源。”慕容紫煙答道:“為國而戰是金國子民的光榮職責,女兒當然不會反對。不過戰事結束後,應當讓這些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部落。我不希望有些兄弟以此為藉口挖別人的牆角,充實自己的領地實力,就像上次完顏部那樣!”她這話説得軟中帶硬,卻也令人挑不出任何
病。
金主聞言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沒問題。上次完顏部南遷之事,尚明和奇克特的確有處置不當之處,父王也已加以糾正,依然歸到你名下,望紫煙不要再耿耿於懷,影響兄弟姊妹間的團結。”慕容紫煙説道:“父王所言極是。其實您也知道,我領地以東的瓦爾喀部已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了,待此間事了我便得回領地率軍討伐底失密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在這種情況下女兒並未要求完顏部立即歸建以增強實力,也是為了顧全大局。”金主微微頷首,紫煙説得如此冠冕堂皇也未必沒有一點私心,可他這些子侄們誰又沒有呢?追求利益最大化本來就是温罕家族的固有傳統,無可厚非,只要拳頭都往外使就行。
他轉向在座的所有人,以一種極富煽動力的語氣吼道:“我希望你們不要把眼光盯在我打下的這點土地上,你們是大汗的子孫,都是一方雄主,應當憑自已的能力去征服大片土地,奪取無數奴隸、牲畜和財富,你們大姊當年就是很好的榜樣。我絕不允許你們學得跟中原人一樣,成天盡搞窩裏鬥!”這番話説得大夥兒熱血沸騰,齊聲應諾。
慕容紫煙不得不暗自佩服,父王不愧為一代雄主,光是這付懷便遠非千禧帝所能及。由於利益相關,最近她將千禧朝和金國的實力做過仔細對比,論人口千禧朝比金國多一百五十倍以上,即便考慮女真傳統成年人皆可當兵,千禧朝兵力也多出三十倍以上!
她本來對父王主動挑起對千禧朝的戰爭多少有些擔憂,這也是她不願參與這場戰爭的原因之一,然而她並未明確反對並非不關心自已的國家,而是她認為金國在居於如此劣勢的情況下也有勝出的機會。
這個機會就在於父王的雄才大略和御人有術方面!
反觀千禧朝,在張楷之主政時期,君主決策內閣執政的治國模式開始萌芽,是正確的歷史發展,他去世之後,千禧帝重新大力加強皇權,自然遭到內閣大臣們的強烈反對,這一時期,千禧帝許多荒謬舉動都是出於對內閣大臣們的強烈不滿。
他和張楷之本是亦師亦父的關係,情很深,張楷之去世後,千禧帝為何要打倒他?並非他和張有何恩怨,而是他必須打倒張楷之所代表的執政理念,才能重新加強皇權。這是中原人的一貫做法,對人不對事,要想推翻一種理念,就必須打倒這種理念的倡導者。
她在中原組織羅剎門潛伏多年,在夾縫中求生存,建立起強大的密探組織,除了蒐集江湖上各大門派的相關情報,對朝廷的各種動向和高層人物、尤其是皇室成員之間錯綜複雜的利益和矛盾更是給予了極大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