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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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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眼前出現一隻雞爪,和夫人珠圓玉潤的柔荑握在一起,反差太大!好一陣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手!

她忙將手回,雙手摸摸自己的臉,心中一陣驚呼,天啊!我咋變成這付鬼樣子啦?實際上,她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容顏,但極為重視自己在無月眼中的形象。

也顧不得禮數,將雙臂深深藏入被子中,想想不妥,將臉也藏了進去,老天!我這樣子絕不能讓他瞧見!

眾人莫名其妙,一時間面面相覷。

還是慕容紫煙喚道:“北風丫頭,你這是怎麼啦?不舒服麼?”北風心兒狂跳,在被子裏嗡聲嗡氣地道:“夫人,請恕小婢無禮,我沒事,您帶大夥兒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她現在好希望無月來看她,她想和他單獨在一起。

慕容紫煙但覺詫異,自然不會真的離開。

北風等了半天,她不願無月看見她此刻的模樣,卻很想聽聽他説話的聲音,可始終聽不見,不焦急地道:“夫人,無月呢?你們都在,新郎咋不來呢?”

“新郎?”慕容紫煙聽得一頭霧水,心想眼下無月下落不明,這個壞消息可不能告訴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周韻忙上前説道:“北風,無月有事出門去了,眼下不在這兒。”北風拉開被子,怔怔地看着這位大小姐,失去知覺前的記憶被拉回,心猛地緊!惶急地道:“大小姐,無月很少出門,你騙我!你終究還是把他殺了,是不是?是不是~!”最後三個字聲嘶力竭,尾音拖得老長,淚如泉湧,劇烈地咳嗽起來!若真是如此,她情願不要醒來,永遠也不要!

周韻忙上前輕拍她的膛,急道:“我沒騙你,我沒殺他,否則我也跟他去啦!他真的是出門為你尋訪神醫去了,這位梅花姊姊便是他請來的神醫,你能醒來全是她的功勞。娘、梅花姊姊,你們快告訴她呀,我沒撒謊!”她這輩子恐怕還從未如此低聲下氣過!

不過要她道歉,絕對沒門,她覺得自己從未錯過。她固執地認為,凡是自己搶來的東西,原本就該屬於自己的,只是取回而已,天經地義!所以奪去母親極為珍視的正室之位後,她非但一點兒也不內疚,還時常拿此事來嘲諷悵然若失的母親,別老哭喪着臉,娘都一大把年紀了,老草喂牛本就不該,還想搶佔女兒的正室之位,豈非笑掉別人大牙?

慕容紫煙這才説道:“北風丫頭,韻兒沒騙你。”北風的心這才放回肚子裏。她從未見夫人撒過謊,在她看來,夫人就是一言九鼎的代名詞。夫人若説太陽原本是從西邊出來的,大概她都會相信,認為是大地自個兒搞顛倒了!

見北風這兒已沒啥事兒,慕容紫煙囑咐她安心養傷,又待綠絨和貞雯幾句之後,便匆匆趕往煙霞居處。

由於圍場一下子湧來這麼多人,住宿安排有些緊張,煙霞母子和護法李淑貞、張同住在一座一進六間的小院兒裏。

只有煙霞所居內室中卧室、暖閣和雅廳齊全;李淑貞被英長老休後,和小津已住在一起,住在大堂對面那間廂房裏養胎,煙霞總覺得小津年紀尚幼,成親還得等等,在中原男女未婚同居是會被人恥笑的,然而在夫人這兒卻大可隨意,沒人會覺得不妥;張住另一間,煙霞的兩個丫鬟佔一間,除此之外再沒多餘的房間。

同居後小津變得有些變態,行房時不是叫夫人、老、爛就是騷,從不叫她名字,且要她假扮夫人,行房過程中總是不斷幻想着和夫人上牀的情景,訴説着對夫人的無限渴望,這對淑貞而言不啻於一種折磨!煙霞心知愛子對夫人的痴情,可夫人既然不肯接受,她也無可奈何。

曉虹是夫人的寶貝兒兼狗頭軍師,帶着丫鬟單獨住在鄰近一棟繡樓,反倒比母親寬裕多了!曉虹過意不去,要母親搬過去同住,可煙霞不肯,以後同嫁無月,母女住在一起,好爭鋒吃醋麼?

慕容紫煙穿過大堂和雅廳,聽見暖閣裏有女孩子説話的聲音,心中一動,站在門外看去,小津正端坐炕桌上埋頭讀書,曉虹的丫鬟小青坐在他身旁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閒扯,眉梢眼角間一付少女懷之態,顯然對他有意。

慕容紫煙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快,或許是眼見一個如此戀自己的男孩,被一個女孩子所喜,而這個女孩雖不見得比自己漂亮,總是要年輕許多,大概女人虛榮心作怪,難免有些失落吧?

她輕輕咳嗽一聲,緩緩走了進去。小青抬頭一看,竟是夫人進來,臉上不一紅,對她恭恭敬敬地斂衽為禮後,便趕緊跑了出去。

她在小青剛才所坐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小津手中那本書,乃是一本古琴譜,不由得嘆道:“你跟無月一副德行,不愛習武,倒對讀書和琴棋書畫之類大興趣,造詣也不錯,得象個文質彬彬的小書生,哪像出生於武林世家的公子哥兒?”小津還有一樣很像無月,就是讀書非常認真,聞言才知身邊的小青不知何時已換成夫人,抬頭看看她,不由得一陣驚豔!由衷地讚歎道:“夫人真是好美啊!幾天不見,看似愈發年輕啦!”女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漂亮女人,哪有不喜歡男孩誇自己年輕美麗的?尤其還説得如此真心誠意!她臉上不由得一紅,輕挽鬢邊散發橫他一眼,啐道:“這方面你也跟無月一個臭德行,就知道甜言語,哄女人歡心!”但覺美人嬌態如風中楊柳,美麗飄逸,不似凡塵中人!小津怔了怔,低頭不敢再看,囁嚅着道:“可惜,無月哥哥只需一句甜言語,便足以俘獲一位美人芳心。而我……即便説上千遍萬遍也一樣沒用。我有自知之明,和無月哥哥差得太遠。聽二姊回來説起,他在天門那邊同樣也是眾星拱月一般,被諸多美人捧在掌心,其中有一位幾乎不似凡塵中人!不過我不嫉妒他,因為他是個好人,所有愛他的女子,包括夫人和我姊姊,都一定能得到幸福的!”她心中暗自嘀咕,雲夢這次和無月會面,的確沒有惡意,以雲夢的格和為人,似乎不僅僅是因為喜歡他這麼簡單。二人會晤時曉虹並不在場,也不知談了些什麼內容?不知是否涉及到當年的隱秘?若是,又深入到了什麼程度?

另外,無月這次回來,隨行之人一個不落,全都陸續返回,唯獨他無端失蹤,濟南府周圍麗萊佈下那麼多眼線,韻兒在府中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艾爾莎到現在還在那附近尋找,自己也去仔細找過,可怎麼都找不到,這簡直不合常理!莫非他是聽了雲夢一席話,有意躲避自己麼?

的確,無月這次失蹤實在是陰差陽錯,可天下哪來這麼多巧合?也難怪她心中有些疑神疑鬼。

############################第128章孤苦情兒她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不由得搖了搖頭,似想趕走心中的煩惱,皺眉説道:“你不用這麼灰心,天下蕙質蘭心的美女多的是,也未必個個都喜歡無月。以我看,小青這丫頭就對你大有情意,阿姨為你做主,讓你娘把她許配給你如何?”小津對她頑皮地眨眨眼睛,笑道:“那是因為小青壓兒就沒怎麼和無月哥哥打道。若是他對小青灌上一句湯,小青不愛死他才怪,立馬躲得我遠遠地!要不,夫人敢不敢和我打賭?”她長嘆一聲説道:“小津,你還不瞭解女人。女子若是愛上一個男人,即便那個男子多麼對不起她,她也是不會變心的,哪有那麼容易見異思遷?”小津説道:“這點我相信,不過那要愛得很深才行,就象夫人和我二姊對無月哥哥那樣。至於小青這樣的丫頭可是現實得很,二姊回來後成天纏着二姊問他的事兒,若能攀上高枝兒她豈會不願意?對我,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罷了,呵呵!”慕容紫煙見他説得如此駕定,信心也有些動搖,打賭若輸了可是很沒面子,還得給無月再添上一房小妾,怎麼想都不合算,忙岔開話題道:“不跟你瞎扯了,小青的事兒你還沒回答我呢?”小津怔怔地看着她,緩緩地道:“夫人,您是知道的,這一生一世,我心中只有……就不勞夫人啦。”慕容紫煙實在受不了他那情深似海的眼波,伸手輕撫着他的頭髮,柔聲道:“上次在我書房中不是已經説好,對我徹底死了這條心麼?今天怎麼又説這樣的渾話!”小津輕輕靠進她的懷裏,喃喃地道:“做不成戀人,做我的乾娘好麼?”她已有些妊娠反應,母奇重、房發漲,脯被他的頭一拱,房更加漲得難受,不生出一陣母愛衝動,隨口就待答應,可轉念一想,不願給他留下任何念想,緩緩搖頭道:“不行,好好讀你的書吧!”輕輕推開他的身子,走進煙霞卧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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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陽小鎮上,燕芷容拉着無月走向賓悦客棧,她逛街的興致似乎也沒了,一路走一路挽住無月聊得很是親熱。無月看着她那煥發着青活力的如花笑靨,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忽覺有人拉住自己的手,耳聽有人説道:“這位大姊姊,求求您行行好吧……”他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孩眼淚汪汪地跪在街沿上,約莫八九歲光景,身旁一張草蓆不知裹的何物,身前地上放着一張紙牌,四角用石子壓住。他湊上前去一看,只見上面寫着“賣身葬父”四個大字,下面是兩排小字:“逃荒至此,爹爹飢寒而亡,若有好心人出錢葬父,俺願終身為奴。”小孩見他停下腳步,這才把手鬆開,抓得他一手的污垢。他也不以為忤,蹲下身子温和地説道:“小弟弟,草蓆中就是你的爹爹麼?”小孩一臉悲慼之地看着他點點頭,一時淚如雨下,將滿是灰塵的髒臉澆出一道道髒痕,變成了一張大花臉。他眼圈也是一紅,眼前不浮現出同樣髒兮兮的、至今下落不明的小雨,愛屋及烏之下,對無家可歸的小乞兒油然生出憐惜之心。

他本是孤兒,與他情最為深厚的幾位姑娘也是,他對街頭的孤兒一向有着深切的同情,不由得轉頭説道:“芷容姊姊,這孩子真是好可憐,咱們幫幫他吧?”燕芷容長嘆一聲道:“這些年姊姊雲遊江湖,天災人禍加戰亂,處處餓殍遍地,逃荒者全家餓死路邊的也不在少數,這種情形我見得太多了,你都幫得過來麼?何況眼下,你自己還……還自身難保呢。”他毅然説道:“別的也就罷了,可眼見這孩子如此可憐,又找上了我,我怎麼也不忍心棄之不顧啊!”燕芷容順從地點點頭,低聲説道:“那好吧!”二人都沒經歷過這種事,不知該如何處理,她回到客棧招來兩位隨行護法,説明情況之後,讓他倆出面處理此事。這兩位中年灰衣人行事幹淨利落,經驗豐富,立馬分頭行動,到各店鋪籌備棺木、靈棚和花圈等物,俗話説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到半個時辰所有物事已全部到位,甚至還找來一位道士為死者招魂。

做過道場之後,小孩在臨時搭建的靈棚中拜祭過亡父,請來的一夥幫閒將棺木放上一輛大車,嗩吶吹奏着哀樂,一路逶迤來到鎮外,道士已選好一個山清水秀之處,就地挖坑安葬、立碑。

棺木入土時,小孩趴在棺木之上,忍不住嚎啕大哭!人生之中這樣的生離死別能經歷幾次?每次離別都會在世間留下一條飽經創傷的心靈,擦乾眼淚,踏上完全陌生的人生之路,前途未卜,沒了任何依靠,無論有多少艱難險阻,也只能獨自面對。

這是人生不能承受之輕,撕心裂肺的哭聲令無月也忍不住潸然淚下,當年爹爹橫死無定河邊,後來他去尋訪過多次,至今連爹爹的葬身之處也找不到啊!後來的人生經歷告訴他,有沒有父親的孩子格上會有多麼大的差異!他學會了該如何保護自已,懂得該怎樣説話才能討人歡心,或許對他今後的人生頗有助益,可心靈上的創傷又有誰知?

小孩跪在墓碑之前,面對黃土孤冢呆呆出神,良久良久,眼中哀傷是如此深沉,唯一相依為命的人就這樣走了,孤獨地長眠於這堆黃土之下,自已也將孤身一人,未來一片茫然……

無月擦擦眼睛,上前蹲在小孩的身邊長嘆一聲道:“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可有去處麼?”小孩悽然搖頭,隨即堅決地道:“我答應過的,小姐既已替我葬父,從此我便當追隨主人,終身為奴。”無月想起北風,她不也是終身為奴麼?她那自卑的眼神,每每令他心酸,他和聲説道:“我幫你純屬同情,你不必為奴……好好保重,我走了。”他拍拍小孩的肩,起身行,不是他不願收留這孩子,而是他也在亡命途中,隨時都會遇上危險,帶個小孩子在身邊實在不方便,還可能連累他。

小孩死死地拉住他的手直搖頭,眼中出哀求之。看來這孩子真是無處可去了,他猶豫半晌,只好温和地説道:“你實在要跟着我也行,不過我可不是你的什麼主人,做你的大、大姊就好,行麼?”當着這麼多人,他一不小心差點兒就説漏了嘴。

小孩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不皺眉,這孩子是什麼意思?嘆息道:“我該回去了,你若舍不下你爹,就留下再待一會兒吧,晚些時候可到鎮上賓悦客棧五號上房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