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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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最顯眼的位置上,只要一走進展區,無論是誰第一眼大概都是看向了這一處展櫃。
一期也是如此。
透亮的展櫃中,清楚的可以看見放在墊了綢布的刀架上的太刀刀體。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這抹映入了眼中的霜走了過去。
展櫃裏在刀身前擺放了介紹牌,不過一期已經提前知道了這振太刀的身份。
博物館的宣傳海報上介紹的很清楚,説為名刀展,不過這一次的展覽中心就是眼前這振名物中的名物,跨越了時間的名刀。
“三……月宗近嗎?”略有些拗口的完整刀名,在開了頭後,一期就相當順暢地説了出來,如同血在血管中淌那樣順暢。
即便對劍道有所涉獵,一期其實也像大多數普通人那樣,對於刀劍沒有太多詳細的瞭解。
因此知道眼前的刀竟然是鍛造於平安時代的時候,不免大大的驚訝了一樣。明明看起來還是非常好的樣子……真是厲害。
而且更旁邊展櫃裏展覽的,鍛造在之後的時代的刀劍那明顯更加硬朗的線條相比,這振刀的刀身看起來要纖細優雅得多,再進一步的話,甚至可以稱得上婀娜。
不愧是在崇尚風雅的平安時代所鍛造的刀啊……
十分美麗。
無論那一處都十分美麗。
三月啊……月初之時的新月,靜謐夜空中明亮又温柔的一道弧光。刀如其名,不僅是刀身的姿態,一期也從刀身上看到了介紹中所強調的新月刀紋。
並非有意為之,偶然間出現的新月刀紋。
這樣自然而現的美好刀紋,才更為令人動容吧……
薄紗般的新月之光下好像生出了花朵的皚皚白雪,乾枯的枝頭似乎也在月光下漸漸顯出了生命力,城內華美的建築似乎也因此增添了幾分温和、柔軟,輪廓模糊的幾乎與夜幕融為一體。
簡直是最優秀的畫家筆下,才能夠繪出的美景。
這樣的景……
他好像是見過的,這樣的景。
那月下生平難遇的夢中般的景。
一期幾乎無法控制越飄越遠的思緒,心中漸漸生出了強烈的希望,希望能夠再見一見那樣的景。
他像是分裂成了兩半,有一半大聲地告訴他,他曾經已經見過了那景,但是理智上,他又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有記憶起從來沒有見到過那樣程度的雪景。被熱島效應所包裹着的東京,不會存在那樣漂亮到見之不忘的積雪。
尤其是靜謐在傳統建築暢屋脊上的漂亮積雪。
為什麼呢,這種幾乎將他心臟刺痛的肯定從何而來?
雖然讀着文學系,並受到老師的關照,但是一期對自己理評價,他其實並不具備文學家那樣傷悲秋的|神經。
但他就是望着一振太刀——即便是美麗的太刀——出了神,眼前月下雪景揮之不去。
更荒謬的是,他甚至覺那副畫卷般的美景中,並不是只有一彎新月。
——怎麼可能呢?
果然是神飄到了空中,離了實際而產生的空想。
過了許久,領隊老師都開始組織集合了,一期還沒有回去。堀政行連忙嚮應付了一下老師,然後快步往展區所在的方向跑去。
“粟田口君?!”堀政行一過去,就看到一期站在展區最中央的那個展櫃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看,彷彿立地生成了一個直直望着前方的大樹般,一動不動。
這……
堀政行疑惑地上前拍了下一期的肩膀,才看到他緩慢地轉過身來,臉上還殘留着一些不在狀態的痕跡。
“粟田口君,你……不會一直就看着那振刀吧,”一期的神情讓堀政行不生出了這樣的猜想,視線往正中央那個展櫃處掃去,“這麼引人嗎?”一期在短暫地愣了一下後,舒展肩膀,揚起了一個笑容,“是啊,有一種綺麗的美,不是嗎?”這回換堀政行愣住了。
作為大學前就一直擔任着戲劇部部長的人,他自然是擁有一種情上的鋭度的。
他察覺的到,此時一期的神情在平靜的外殼之下似乎泛起了波動。
就像乍起的風吹皺了原本如鏡般的水面。
“走吧。”一期與堀政行錯身而過。
堀政行:“誒?”
“你不是來喊我過去集合的嗎?”一期側過頭,帶着點無奈,“抱歉,一不小心看展覽看得久了點。不能讓老師同學們久等了,快點趕回去吧。”堀政行:“啊……”反倒是過來喊人的他最後像現在這樣快步跟上。
展區重新安靜下來。
樂曲經過了最大的波瀾,博物館活動的後半段,一期都在學校和博物館合作討論後給出的計劃表前,平平淡淡地完成了。
他想着大概是錯覺吧。
——那一瞬間他彷彿覺到的,如同穿透雲霧般,投過來的注視。
不知不覺中活動就結束了。
參加活動的學生們在博物館門前與工作人員們道謝告別後,便三三兩兩地結伴離去。
恢復了靈體狀態,無法被普通人看見的粟田口三刃或蹲或站地待在入口處的屋檐上,望着他們離去,目光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其中屬於一期的背影。
“啊……走了呢,”利失落地雙手捧着臉,蹲在頂上望着,“一期哥。”
“是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厚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