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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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謂龐然大物。
國道筆直向前延伸。
這輛車接近新車,能良好,花了六十萬買來的。
它是兄弟倆夢寐以求的寶貝。
一想到它在幾千公里筆直的國道上奔馳時,那嗖嗖涼風吹拂的快,就使人心醉。
兄弟倆一天也不休息地拼命賺錢,為的就是這種車一輛輛增加。
現在是實現這個夢境的第一步。
四郎握住方向盤,輕鬆自如地驅動這自重七點二噸的巨體。
然而,他的表情十分嚴肅而陰暗。
身旁是直子,她躺在椅子上。
今天是三月十九,離開聖保羅的第二天。
東京醫院的內田大夫為他們的出發盡了最大努力。
內田知道了兄弟倆和直子的坎坷經歷和悲慘命運後,十分同情,主動給予幫助。
整整兩天,直子在醫院接受治療,內田確認直子已瀕臨絕境,劇痛開始由脊髓向全身擴散,腫脹的左琳巴腺,兩天工夫就長到橡果般大,表皮潰爛,膿血不停地滲出。
內田認為,直子很可能活不到一週了。
癌這隻黑蟹開始食直子的生命,再好的藥物也無濟於事了。
可以説,黑蟹的生命就是直子的生命。
直子服了嗎啡後沉沉入睡,醒來時意識相當清楚。
內田説服自己,應當把直子快要離開人間的這一嚴酷事實向兄弟倆適,這是作為醫生的義務;同時也希望他倆同意直子留在醫院,死在病牀上,這樣病人會好受一些。
也許直子等不到起程去朗多尼亞,這豈不更好?但是,即使死在兄弟倆的車上,直子也不到遺憾,這倒真是她出自內心的願望…去為父母掃墓的途中在弟弟們的懷抱裏安然死去。
這,不就是她降臨人間的二十五個秋以來真正體會到的做一個人,一個女人的幸福嗎?
內田是這樣想的。
於是他同意了兄弟倆的請求,並教會他們照看病人的方法,還送了他們許多嗎啡。
直子靠嗎啡抑制痛苦,成天昏睡。
她睡着的樣子十分可憐,肌膚毫無生氣,古銅越來越深,已經是死人的膚了。
三郞把直子的頭放在自己的膝上,用他的雙手輕柔地撫摸着直子的臉。
「怎麼,死了?姐姐,怎麼,已經死了?」三郎哭道。
四郎雙眸濕潤。
在編亙千里的國道盡頭,彷彿海市蜃樓的遊絲在移動,那遊絲在四郞淚涔涔的眼裏搖晃。
他的眼出現了父母被慘殺後的屍體,出現了赤身體逃出農場、又被一羣牧人帶走的直子的白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