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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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從樓梯口邁上二樓,遠遠地就看見尚梁山在教室後門揹着手站着。
今天倒沒衝着班裏,他站在走廊邊兒上,衝着場那邊觀望。
柳小滿順着他的視角望過去,運動會的橫幅都快被風從鐘樓上扯飛了。
取消吧。
他在心裏禱告。
為了防止尚梁山再想到什麼驚人的點子帶他去做,他沒敢從後門走,直接在前門就埋頭進了班裏。
李猛已經到了,他搞得像小學生遊,柳小滿還沒走到座位上,先被他一把拽過去,拉開書包給柳小滿展示。
“看!”他抖索着包裏的大紙盒,一臉誇張,“這可是我的傳家之寶!以後得繼承給我兒子玩兒。”
“啊?”柳小滿一頭霧水地看看他,做不出評價來。
“你沒玩過桌遊?”李猛問。
柳小滿搖搖頭:“沒有。”李猛很驚詫地“嗯?!”一聲,好像桌遊是九年制義務教育裏的必修課,沒玩過桌遊等同於沒上過學一樣,比柳小滿沒手機沒微信沒去唱過歌還讓人不敢置信。
柳小滿平靜地看着他點點頭:“嗯。”
“那沒事,”李猛反應過來他是個殘疾,抓抓腦袋,“玩兒狼人殺也行。”柳小滿也沒玩兒過狼人殺。
但他倆都沒把這當作一回事兒。
柳小滿心想反正也不可能真湊成一堆去夏良家裏玩兒,對這些也沒有丁點兒興趣。
李猛心想反正什麼都不會也能現學,世上有死學學不會的人,還沒見過死玩玩不溜的人。
班裏人基本到齊以後,尚梁山又進來講了一遍開幕式的程與注意事項。
“聽見廣播裏開始放歌的時候,你們就可以準備下樓排隊了。”尚梁山指了一下魚頭和韓雪璧,“就按咱們跑的隊列,跟在11班後面,順着場溜達一圈就行,你們負責整隊帶隊,我有別的工作要負責,你們不要給我添亂。”班裏鬧哄哄地答應。
柳小滿看了眼夏良的座位。
夏良還沒來,桌上是空的,柳小滿頭一次有點兒希望他能準點來上課,趕在他們班入場之前到也行。
不然像尚梁山説的那樣,按照跑時的隊列來排,他只能一個人綴在班隊最後面,從全校師生眼前晃着空袖筒子路過。
越想那個畫面,他越覺得不舒服,越想讓夏良趕緊過來,別真在家裏睡一天。
等到第一節課下課了,夏良還是沒來,柳小滿已經從不舒服,發展為極度的不舒服。
班裏其他同學已經抻胳膊動腿地等着廣播出去了,班裏吱哇亂叫,嘈雜得讓人心煩,柳小滿自暴自棄地在心裏想:其實他就不出去,在教室裏坐着刷題,尚梁山也不能對他怎麼樣,頂多拉出去説幾句,講點兒“集體榮譽”的大道理。
可想是這麼想,也許他骨子裏就徹底是個逆來順受,循規蹈矩的人,不敢離大部隊,跟班主任對着來。
廣播裏運動會專屬音樂一揚起來,班裏的同學們像洪一樣往外湧,李猛王朝他們回頭招呼他一聲,柳小滿還是不由自主地跟着站了起來。
夏良依然沒來。
丟人就丟人吧,也不是丟一年兩年了。
磨蹭成班裏最後一個人,他才從教室後門走出去。
走廊裏烏烏泱泱,全是因為不用上課而雀躍的學生。
柳小滿雀躍不起來,心情跟走廊外的天差不了多少,他順着人走到樓梯口,一隻腳已經邁出去準備往下走了,有人從身後握住了他的胳膊。
力氣還不小,不是個手滑扶一把的意思。
柳小滿生怕踩歪了從樓梯上滾下去,忙收回腳,驚訝地回過頭,對上了夏良那雙暗沉沉的黑眼仁兒。
彎着的,帶了點兒弧度。
“帶你逃個課。”夏良沒説二話,把他從人裏拽了出去。
柳小滿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地體驗了一次逃課。
逃得太輕鬆了,也不是在上課,用“逃課”這個詞兒都牽強。
他從看見夏良的瞬間就基本沒再來得及思考,喉嚨口也不知道是什麼在跳,跟心臟的頻率全然一致,敲得顱腔腔裏都只剩下這個節奏。
跟着夏良從另一頭人少的樓梯走下去,他們在喜氣歡實的循環背景音樂裏穿越全校學生,隱約中似乎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夏良,他倆都沒管,直接走到學校後門,傳達室的老頭兒不知道幹嘛去了,夏良推着一下柳小滿,兩人就這麼沒人管沒人問,直直溜溜地從學校裏走了出來。
柳小滿扭頭又看一眼校門,突然覺出一種説不上來的奇妙。
明明剛才他還七死八活地在準備下樓排隊,現在就……出來了。
運動員進行曲還在播着,但聽起來跟他已然隔了一層距離,是另一個“世界”的事兒。
不用去場上現眼了。
確定了這件事,柳小滿很舒暢地鬆了口氣,風還在一陣陣地吹,但這時候挨吹他都覺得清新。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看着夏良問。
“剛到。”夏良帶着他往前走,“正好看見你頂着張受氣包的臉要下去。”柳小滿自動忽略他後半句,跟着他,回手指指空無一人的傳達室:“你平時就這麼逃課?”這逃課的成本也太低了,他以為少説也得爬個牆翻個狗什麼的。
“老頭兒每天這個點去吃飯。”夏良朝場的某個方向抬了一下下巴,具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