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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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滿:“……”他就多餘提這醒。
夏良嘴角翹了一下,覺柳小滿這方面特有意思,像個小姑娘,也不會還個嘴,吃癟就悶着,一逗一個準兒。
“筆有麼。”他在書包裏摸了一圈又問。
你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柳小滿回以茫的眼神,把自己的備用筆掏出來給他。
而且他竟然會用筆記筆記。
夏良一點兒沒客氣,接過筆,把柳小滿的草稿本拉到中線的位置,隨手寫了行字。
斜着寫的,字很放,但是不亂飛,有力道,意外地好看,柳小滿眨巴着眼皮歪着頭看。
-第一節課,給點面子是剛才郭大嗓子的話。
柳小滿有點兒無語,又有點兒想笑,他今天腦子好像不太正常,莫名其妙地總是想笑。
-幼稚他在底下接了兩個字。
夏良一手託着腮一手轉着筆,垂着眼仁往下掃,幅度很小地笑了笑。
柳小滿是小孩兒字,工工整整,一筆一畫。
胳膊肘一蹭,他把草稿本給他推了回去。
中午吃完飯,樊以揚帶柳小滿去文印社複印證件。
他們進去時正好出來一個老師,柳小滿認識,是樊以揚以前的語文老師,凡是帶過樊以揚的老師他都知道。
語文老師是來送新出的卷子樣機,遇上樊以揚跟他聊了幾句,問他現在狀態怎麼樣,繼續保持,鼓勵他高三加油之類的,説下週八校聯考,讓樊以揚有任何問題還可以去找她。
這種對話樊以揚的回答永遠都很得體,顯得跟老師親近,又不會讓人覺得刻意,特別自然。
走的時候老師問他來印什麼,他説印點兒材料,老師還幫他代了一聲,讓複印老師先給他。
“那我就跟老師個隊了。”樊以揚説。
“小事情。”老師拍拍他的肩。
“你們要考試?”柳小滿問他。
“就是個普通的開學摸底,你們應該也要。”樊以揚把要複印的那些證件給複印老師,“麻煩了老師。”柳小滿想想:“我們班主任沒説。”
“摸個底,又不是要設考場的大考,”樊以揚往後撐着文印台看他,“怎麼了,心裏沒底?”
“還行。”柳小滿説。
説完還是搖了下頭:“有點兒。”他一直覺得——尤其是在樊以揚身邊、看着樊以揚、想到樊以揚的時候,他一直覺得,自己需要比一般人努力兩倍,比樊以揚努力三倍,才能追上樊以揚的腳步。
樊以揚是他心目中,在同齡人裏他最喜歡和佩服的一個……學生?鄰居?哥哥?
總之樊以揚就是他想成為的那種人。
是他想為之努力的理想型。
而他的這份努力又必須,也只能用在學習上,其他的方面他全都受限。
甚至就算是學習,以後很多大學專業和方向他也沒有資格去接觸。
被分到末班這件事他儘量讓自己沒表現出情緒,但這的確是他第一次懵懂又直接地意識到,對於他這種人來説,成績能夠對他做出的改變,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純粹。
又攤上一位在晚自習讓學生貼名人名言,在早讀黃金時間讓學生們去晨跑的班主任。
後面還不知道會做出多少打破他習慣和計劃的安排。
他想不到自己如果連成績也拿不出來,還能拿出什麼。
想不到如果連學習也要拖下去,那他該怎麼去讓自己變成像樊以揚一樣優秀的人。
爺爺年紀大了,以後不能再天天起來那麼早折折騰騰地出攤賣早點,他得照顧爺爺和自己,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在他們這個小城市裏,他除了“賣早點”,甚至都想不出一個能看明朗的路徑來。
可樊以揚從現在開始滿打滿算,也就只會在這裏再待一年。
明年的這時候,他已經在最好的學校最好的城市裏,展開新的生活,認識新的朋友了。
柳小滿在三台打印機同時運作的聲響裏泛起愁思,只覺這聲響很嘈雜,隆隆隆地滿耳道,聽久了讓人心煩。
樊以揚不知道他短短的一句話裏想了那麼多,考試對他來説就跟吃飯一樣簡單,並不以為意,説了幾句讓柳小滿放輕鬆的話。
説完,他想了想又説:“或者這樣,以後晚上放學咱們先別回家,我去你班裏,你有什麼問題,解決了再走。”柳小滿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樊以揚抓抓他的頭髮,“或者直接養成習慣,晚上不是十點放學麼,就當多上一節晚自習,有問題就解題,沒問題就做題,背書,我陪着你。”
“那……”柳小滿想想,“太耽誤你時間了吧?”
“有什麼耽誤的,”樊以揚笑笑,“回到家也一樣學,在學校還更有氛圍。”
“好。”柳小滿一下子又有勁兒了,他喜歡這樣兩個人一起約好做一件事的覺。
尤其是跟樊以揚。
開心。
反正就是開心。
“我今年三輪複習,所以書和筆記不能給你,回頭我整理整理,給你複印一份。”樊以揚説。
“你以你自己為主,明年你考完大學,直接把你的書都給我就行。”柳小滿開心地踮了一下腳。
複印件好了,複印老師喊樊以揚去簽字。
樊以揚接過來遞給柳小滿,邊簽字邊説:“今天晚上還是先回去,得跟你爺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