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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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胳膊:“過來。”
“我沒事兒,”柳小滿笑笑,還是走過去把手搭在夏良背上搭着,假裝不是很刻意地在他頸窩裏貼了貼臉,“都這麼多年了,早習慣了。”
“給你充充電。”夏良順順他的後背。
夏良燉的排骨湯和那個好幾杯雞,也不能説能媲美飯店,不過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説能做這樣已經太夠了,味道嚐起來比夏良會做飯還讓柳小滿驚訝。
“好香啊。”他很真誠地發出讚美,“聞着香吃着也香。”
“你吃過螺螄粉麼?”夏良又往他碗裏扔了塊雞腿。
“沒有,”柳小滿説,“但是這個我聽過,很臭。”夏良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這句“很臭”給逗樂了,筷子上夾的排骨都掉回碗裏笑完了再夾起來,説:“聞着臭,吃着是香的,下回煮給你嚐嚐。”
“那個你也會?”柳小滿喝了口湯,他以為這些粉啊腸的,都是學校門口攤子上做出來的那種。
“那個比這些好做。”夏良指指桌上的排骨和雞。
“咱們就這麼吃了沒事兒麼?你姥爺真不回來吃啊?”柳小滿問。
“不回,回也沒事兒,”夏良説,“他做菜我嫌沒味兒,我做的他也覺得鹹,敞開了吃你的。”湯足飯飽下肚,柳小滿滿足地嘆了口氣,夏良吃得比他快,在旁邊吃着提子等他:“飽了?”
“撐了。”柳小滿拍拍肚子。
夏良開始收拾碗筷。
這活兒柳小滿能幹,幹起來還很利索,剛才夏良做飯他摻和不上,現在趕緊跟他一塊兒收拾。
夏良沒跟他客套,從他摞起來的碗碟上拿走兩個碗,讓他方便端着。
柳小滿跟着他把盤子全送進水槽,擰開水龍頭問了句:“你都不好奇麼?”
“什麼?”夏良把洗潔遞給他。
“我的胳膊。”柳小滿説。
這話其實從夏良只問到他父母,沒再繼續問時他就想説了。
除了李猛那種自來,大部分人如果詢問起他的父母或胳膊,兩個問題基本都是挨着的。
“你的胳膊怎麼回事?”
“啊,那你只跟爺爺一起生活,父母呢?”
“天呢。”兩問一嘆,然後可能會説點兒安的話,像是完成一篇讀後,或是發表看故事的言。
他真的已經儘可能做到對自己最大限度的坦然了,也寧願聽故事的人能用他的態度來對待他,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但像夏良這樣,對他胳膊一句話沒提過的,他自己都忍不住好奇。
畢竟是喜歡的人,對於喜歡的人,就是更想知道他的生活,也更想把自己都剖開讓他知道。
真就不想知道為什麼?
還是説已經從李猛那兒知道了?
這回換成夏良在旁邊靠着,他望着柳小滿想了想才説:“可能我從心底裏就沒覺得你跟平常人有什麼不一樣,還真沒多琢磨過。”也不能説沒有一點兒好奇。
剛聽説和剛見到這個名字傳遍校園的柳小滿時,夏良也想過,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受這麼大的傷。
從別人的口中多少聽到了點兒原因,他記得大概是電擊,之後這個初始問題就漸漸被柳小滿討他喜歡的格所取代了——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讓一個受過那麼大創傷的人,成長得沒稜沒刺,又堅強自立,面對誰都能笑微微的,永遠温和,永遠樂觀向上。
與其説更想知道柳小滿發生過什麼,倒不如説,他更好奇他沒有經歷過的柳小滿的過去。
他想知道的從來都是完整的柳小滿,而不是柳小滿缺失的那條胳膊。
柳小滿能明白他的意思,別人的好意他總是能明白,他衝着水槽裏的碗碟笑了一聲,輕聲説:“我特別喜歡你這樣。”
“我哪樣?”夏良也笑了。
“你特別好。”柳小滿回頭看着他,認真地説。
一點兒也不漫的四個字。
夏良看着他。
但就是這麼簡單到普通的四個字,他聽在耳朵裏,心裏卻絲絲縷縷地蕩滿了,就像柳小滿帶給他的覺,輕輕柔柔,滿滿當當。
他伸手,在柳小滿額頭上彈了一記。
晚上要早點回家吃飯,中午一過,也就沒剩多少時間膩歪。
太陽光轉向了,他們沒在電腦桌前繼續坐,挨着擠在了小沙發上靠着。柳小滿跟夏良説了自己胳膊出事的緣由,其實也就那兩三句話的事兒。
之後兩人又開始學習,夏良膝蓋上擱着政治書,柳小滿擱着夏良的大題答題稿,連題帶知識點地給他大概捋了捋。
中間也不知道誰先犯的困,竟然還疊在一塊兒眯了一覺。等柳小滿再睜眼,窗外都要擦黑了。
“我送你回去。”夏良跟着他一塊兒要套衣服。
“不用,”柳小滿趕緊攔他,“你姥爺該回來了,別讓他到了家裏烏漆嘛黑的一個人。”夏良笑笑,沒再堅持。
“那明天見。”他摟着柳小滿又親了親,拍了一下他的股。
柳小滿覺再磨蹭兩下倆人又得起狀況,趕緊拽着書包袋子走了。
其實他堅持不讓夏良送他,除了考慮到夏良姥爺,還有個讓他右眼直跳的因素。
樊以揚。
柳小滿有種直覺,就憑他一貫的運氣,以及跟樊以揚家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的習慣,回家時必然會遇上……
“小滿?”走到宋叔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