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上鼻青臉腫也顧不上了，酒也醒了一大半，他一臉驚懼地看着霍珩朝他走來，銀白的鋼泛着光。

他怕，害怕，霍珩像是要來索他命的閻王。

褚東無路可退，腿軟得站不起來。

“霍、霍珩，我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求你，求求你······”本來就惡臭的巷子裏，慢慢的又傳出一股腥臊味兒。

褚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沒，他現在只關心霍珩手裏的子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霍珩沒反應，居高臨下站着看他。

褚東又哭着道:“真的，我、我以後也不會再説你母親的壞話了，你饒了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錢·····你要錢嗎？我爸有，我爸有很多錢！”

“你不要不相信！我知道的，有很多人給他送禮，有時候是送錢，我爸、我爸真的有很多錢！”他格外懦弱，此時更是怕的蜷縮起來。

只聽霍珩冷笑一聲，在寂靜的夜裏，比不時傳來的冷風吹在身上的時候還要冷。

他説:“可是，你的命，不值錢啊。”霍珩蹲下，有些厭惡地看着褚東那張鼻涕眼淚都糊滿了的臉，笑着道:“前幾天，我們家有個小朋友，長得有點乖，你碰到他哪裏了？嗯？”褚東怕的朝後縮，但身後已經抵到了牆壁，他退無可退。

酒麻痹着神經，霍珩笑着的臉顯得非常陰沉，他就是再想不起來也得想起來，更何況他對謝一唯就是有想法的。

他哆哆嗦嗦地:“我……我沒碰到他，是、是他打了我……我……我什麼也沒做……”

“他打你，那意思就是他碰你了？”霍珩慢慢站起身，像是嘆又像是失望，喃喃道:“你怎麼能讓他碰你呢……”鄭宇不知道這一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一聲聲淒厲地慘叫從巷子中傳出，但很快，便歸於平靜。

暴雨最終還是看不慣了，嘩啦啦的下了下來，伴隨着閃電、驚雷，像是要將這發生在盛夏的罪惡洗刷。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情況，乃至於過了很多年，依舊記憶猶新。

他不知道褚東死沒死，但霍珩過於的平靜和淡漠，有種超乎年紀的沉着與冷靜。

他的手上沾着血，因為指節蒼白修長，骨節分明，沾着血的時候，竟也有一絲奇異而變態的美。

就那時候，他突然想起某一次在課外書上看到的兩句話:在骨子裏，人就是醜陋、野蠻的動物。我們所見的人只是被綁上了繩索，被訓服了。在殘忍、無情方面，人是絲毫不亞於老虎和鬣狗的。

霍珩沒有失控，這只是人的本質。

他猩紅的眸子裏滿是戾氣與血腥，但那一切又被深深壓在了更為深不見底的黑暗裏。

咔嚓——藉着閃電的光，霍珩冷白的皮膚又莫名地為他增添了一絲病態。

有那麼一瞬間，鄭宇覺得他就像拿着鐮刀的死神，而人命，是他的祭品。

他在笑。

只是單純的咧開嘴角，出森白的牙齒，甚至都沒有發出聲音，但鄭宇卻覺得他笑得有些瘋狂。

那時候鄭宇便想，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是能擊垮霍珩的。

他站在原處，覺身體都已經僵硬了，手腳抑制不住地發抖。

霍珩來到他面前，在牆檐下點了一支煙，煙霧緩緩上升，模糊了他瘦削的側臉，鄭宇聽到他説:“以後跟着我吧。”－今晚的雨像是有不眠不休的架勢，無情拍打在房頂和樹枝上。

路邊的貓狗聚集在一起，縮在荒廢的屋檐下躲雨。

霍珩快到家時，褲腿已經打濕了一半，儘管打着傘，但身上還是淋了一些雨。

但他沒什麼覺。

像一個行屍走般的，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提起興趣。

因為沒有一個小孩兒會在門口等他了。

但直到走到門口。

霍珩愣了。

他看到一個人抱着一牀被子，蹲在那兒睡着了。

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以為，上次的那些話，已經足夠把這小孩兒給嚇回去了。明明當時他是很生氣的。

就好像老死不相往來那種，遺憾。

但是沒有。

他在執着什麼呢？

霍珩站了好一會兒，這個問題依舊沒有答案。

把傘收起來放在一邊，他走過去，腳步有些遲鈍，他知道，從他決定跨出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

謝一唯把被子抱在懷裏，腦袋就放在那上面，睡得正香。

“謝一唯。”霍珩叫了他一聲，但人沒醒。

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還吧唧兩下嘴，甚至睡得更香了。

霍珩蹲下，打開手電筒，光照在謝一唯的臉上，給他原本就很柔和的面部線條鍍上了一層淺黃的光暈。

連細小的絨都看得一清二楚。

像是發光的不是手電筒，而是謝一唯的臉。

像顆夜明珠。

霍珩忍不住笑了，他的生命太過短暫，死的時候才二十六歲。

他有很多東西來不及體會，很多好的事物，都來不及知道。

他伸手撥開謝一唯的額髮，指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