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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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80歲老孃去世,農村的下葬土儀舉行的十分隆重熱鬧,但是當晚,老人的棺材就又被自家人連夜挖了出來。過了沒多久,又有幾朵小紅花在村長家的地裏顫巍巍長了出來。
村民們看見村長家的生活條件迅速改善,眼熱極了,終於按捺不住,忘記了當初的鄙夷和唾棄,也紛紛在地裏種植起重生之花來。小鋤頭村也總算順應了沈鑫最初的設想,成為他理想的花田。
在這樣的情況下,財富伴隨着死亡而來,當哪家有親人去世的時候,不止代表着悲傷和分離,還意味着即將有大筆財富可以入賬。
人中的貪婪被逐步發出來,到了最後,有一些人家甚至不再給重病的家人治療,就為了再多種幾朵花出來。甚至有人不惜去村子外面購買屍體,帶回來當成花肥。
人的貪慾是沒有止境的,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也令人嘆息。當時的村子會是怎樣一種陰氣沖天烏煙瘴氣的場面,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雲宿川正聽的認真,忽然覺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江灼湊過來,伏在他肩頭悄聲説道:“你説村長的孫子和孫女會突然從山崖上摔下去,會不會是沈鑫故意這樣做的?為了老村長率先走上這條路。”他平時很少有這樣親密的小動作,雲宿川只覺得他的氣息近在耳畔,一偏頭就看見江灼秀致的面孔,自己先怔了怔,才道:“你説什麼?”江灼“嘖”一聲,還是又把話重複了一遍,雲宿川道:“以他的為人,我也覺得很有可能——這位任先生,你應該就是當初老村長的那個孫子吧?”雲宿川后一句話沒有壓低音量,就是衝任慶偉説的,任慶偉沒有否認:“是我,所以這件事也可以説是因我而起。”江灼心道那也未必,人的貪念不可能會被徹底除,村民們看見那麼多錢,不可能沒一個動心的,只能説村長家發生的事情加速了他們做出決定的過程而已。
而這種結果,其實從沈鑫出現在這個村子裏的那一刻,早已成為了定局。
他不置可否,道:“然後呢?”任慶偉道:“其實那幾年村民們瘋狂掙錢的事我都是從別人那裏聽説來的。因為對姐姐和□□母心中有愧,爺爺攢夠了給我治病讀書的錢之後,就沒有再繼續栽種過那種紅的怪花。從他卸任開始,我們家也一直被其他村民們所排斥,我又去外面讀了高中,所以一家人都跟着搬離開了這片地方,幾年沒有回來。倒是把村子裏面最混亂的那段子給避過去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爺爺去世。我那時候已經靠做生意賺來了一些錢,體面地辦完了喪事,之後不久,卻連着好幾個晚上都夢到他,跟我説放不下村子,讓我回去看看。”任慶偉清了清嗓子,他説了這麼多話,應該很口渴了,把旁邊的水碗端起來,卻只是輕輕抿了一點,就重新放下。
“我本來不願意回去,可架不住總是做夢。結果到了村中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村民們早就已經不能再靠種花維持生計了。”雲宿川嘴道:“那是自然的。你們這片的土地裏面埋葬了太多的死人,地底下都是屍骨累累。本來死後屍體遭到損壞就已經很容易產生怨氣了,更何況聽你的描述,這些人當中還有不少是被親人放棄才會死亡,心懷恨意,又經過多年的積累,就算是再好的風水也得變成凶地。”任慶偉雙眼發直,愣了一會説道:“是,就像你説的那樣,甚至比那種情況更加嚴重。不管人們再怎樣瘋狂地往地下埋屍體,花都種不出來了,非但如此,所有的莊稼也都一概不長,夜半還能聽見隱隱的鬼哭聲,村民們還沒來得及驚慌,村子裏面就接連死了好幾個人——我一打聽,跟我爺爺病逝的期居然是同一天。”這種事情並不算少見,江灼和雲宿川一聽,就知道是煞氣積攢的太多,開始反噬了,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最通常的解決辦法就是設下陣法鎮壓。
但這個方法也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因為小鋤頭村的人所做的本來就是有違天理的缺德事,他們欠下的債遲早要還。就算是一時將怨氣鎮壓下去,任由其繼續積攢,總有一天壓不住了,也會報應在子孫身上。
所以靈華派以及其他大多數的名門正派通常都會設有門規,類似這樣的委託是不允許門下弟子接的。
但是他們不管,見到這一幕的任慶偉不能無動於衷。在他的心裏,始終還覺得是當初自己家的事情才把整個村子帶上了路。於是,任慶偉輾轉託人,好不容易才請了一位願意出手的大師,希望他能夠幫忙解決這個危機。
“那位大師親自來村子裏看了一趟,又整整算了兩天,這才跟我説,像這樣的情況,普通的法陣已經壓不住了。只能以毒攻毒,找一些偏門左道的辦法。大師説他知道一個法陣,威力很強,一定能把這些怨氣都重新給壓回到地底下去,但需要一個活人來當法陣的陣眼。”雲宿川道:“想必就是你了?”任慶偉苦笑道:“是啊。”江灼道:“你為什麼會答應?其實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從這件事當中身的。”按照這樣算起來,其實任慶偉一家的罪孽是最小的,他們沒有因為要賺錢害過任何一條人命,而將需要的錢拿到手之後也及時地收手不幹,跟村子裏其他的村民們情況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