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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屑甚至排斥的,但對方的態度十分平和,反倒攪亂了他的情緒。
江灼道:“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説案子。”雲宿川剛去過特案組,估摸着霍巖那些資料他是看過了,江灼就把剛才張霆在監獄中説的話衝雲宿川大概講述了一下,説道:“所以我在想,當天聚會中是不是另有一個人在搞鬼?這個人應該是個男,同時對同有興趣,或者説還是個1,他才是與程諳強制發生關係並且將他殺死的真兇。只是的事還不大好解釋。”他講完之後,見雲宿川倚在駕駛座上,手支着車窗沒吭聲,便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道:“哎,跟你説話呢。”雲宿川回頭看向江灼,如夢方醒般“哦”了一聲,説道:“我聽見了。我是在想,你這個猜測的前提,是已經建立在張霆不是兇手的基礎上了吧?”隔了這麼多年,他們沒辦法驗屍,也沒辦法勘察現場,只能由當時目擊者的話進行分析推斷,江灼道:“他跟我説他是冤枉的。當然了,我的意思不是説憑這句話就判斷出張霆不是兇手,但最起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案子當中肯定有不少的隱情,想調查,就總得換一個角度來思考。”雲宿川道:“我覺得吧,如果兇手另有其人,程諳的死更像是一種報復。殺了他嫁禍給張霆,兩個人都算是毀了。做這件事的驅動力不是而是仇恨的話,那麼兇手也不一定就喜歡男人,沒準他就是想羞辱程諳呢?”當天參加聚會的一共四男三女,除了程諳和張霆以外確實還有兩個男生,當年也是經過反覆審問調查之後才被確定無罪。現在時間過去的久,兩人都已經出國了,江灼試圖聯繫過,但一直聯繫不上。
他道:“雖然苗翰亮沒有參加聚會,我還是覺得他很可疑。”雲宿川看了他一眼,發動車子,雙手一打方向盤,將車順着過來的方向反向轉了回去:“那咱們就去找他一趟吧。”調查苗翰亮,以及試圖為程諳一事翻案,都是江灼私下進行的,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並未上報。不料這回兩人到了苗翰亮家樓下,卻發現好幾輛警車停在那裏,遠遠看去,彷彿是市局的人。
雲宿川驚訝道:“怎麼回事,那邊效率夠高的啊。難道這貨殺人的事情敗了?”可惜這次他沒有猜對。
——苗翰亮死了。
案發現場是在苗翰亮的畫室當中,死亡時間是上午八點到十點之間,死因還不清楚。
江灼和雲宿川過去跟市局的人了幾句,又擠開圍觀的人進門,剛剛進到苗翰亮的家裏,就到一陣熱襲來。
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七月,天氣本來就熱,再加上苗翰亮家裏沒開空調,一幫人擠在裏面,簡直就像被硬進了罐頭瓶子當中一樣,連氣都很費勁。
但身體上的不適還不是重點,每個看見苗翰亮屍體的人,都到一陣發自內心的排斥。
此刻他就橫倒在自己的書房裏面,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傷痕,臉上卻沾滿了白的油,將五官神情全部蓋住,要是站在稍遠點的位置乍一看去,就好像皮翻卷出來開成了花一樣,十分噁心。
最恐怖的地方還不在這裏,而是苗翰亮的屍體面前,還擺着一張他沒有完成的畫作。
江灼不懂他們藝術家搞的這些東西,畫中有什麼高妙的立意他是沒看出來,只知道上面畫了一個半體的慵懶女人,她側卧在落地窗前的睡榻上,面朝窗外欣賞着夕陽西下的風景,姿勢悠閒,手邊還擺着一疊蛋糕。
她的身材豐腴,凹凸有致,線條被勾勒的非常完美,只有私處才半遮半掩地畫了幾條布料,這女的魅力原本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加快呼。但這種風情到了兇殺現場當中,卻被罩上了一重詭異的陰霾。
——地下的苗翰亮,和畫中的不知名女子,側卧的姿態竟然一模一樣!
拍照取證之後,法醫小心翼翼地將苗翰亮臉上糊着的那層油清理下來,然後也忍不住倒一口涼氣。
苗翰亮的角微微翹起,雙眼緊閉,面上帶着一抹似享受似滿足的笑容,這也與那個女人享受美食與美景的表情如出一轍。
一個年輕點的小警察手裏拿着記錄本站在一旁,這時也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抬起袖子,蹭了蹭額頭上的汗水。
他小聲道:“這、這也太……死因是什麼?”法醫聽到了他的話,推了推幾乎滑下鼻樑的金絲眼鏡,回答道:“窒息。”——又是窒息?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江灼和雲宿川幾乎是同時間看了對方一眼,雲宿川衝江灼做了個手勢,江灼想了想,略一頷首,前者就後退兩步,然後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從這個房間當中退出去了。
江灼留在現場,繼續聽那個法醫説話:“經過初步鑑定,死者的氣管被蛋糕堵住,造成呼困難,缺氧死亡。具體情況還要等到檢查之後才能得知。”發現苗翰亮屍體的人是他的子單靜,經樓上的一户鄰居回憶,她下樓的時候正好趕上單靜從外面回來,正在拿鑰匙開自家的門,然而還沒等她完全走下樓梯,就聽見對方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個鄰居連忙奔過去查看,就見到了房間裏這一幕,單靜昏倒在地,他則立刻報了警。
市局這邊帶隊的人姓王,他正琢磨着這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