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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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江老師好像會給人看相,那麼又是否能夠看出自己此刻內心深處的掙扎與痛苦?
羅洋喃喃地道:“不行,溝通不了了,已經晚了。”
“她總是跟人家説,我學習不好,不會説話,同學們都不喜歡我,其實在班裏沒有人願意搭理我,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出在她身上。但是她本就不明白!”羅洋道:“班裏所有的人都討厭她,我其實也很討厭她……有時候她照顧我的時候,我覺得她很好,但大多數情況下在班裏的時候,每當她訓斥其他的同學,我都覺得抬不起頭來……還有那些同學,明明不關我的事情,為什麼要怨在我的頭上?為什麼要故意無視我、嘲諷我?”他越説聲音越大,只覺得自己萬分委屈,不知不覺眼淚都掉下來了。
羅洋想起因為自己愛哭,原來被人嘲笑過是“娘娘腔”,他生怕看起來嚴肅冷漠的江灼也這樣覺得,連忙抬袖子擦,結果擦完了之後又想起來,自己穿的是江灼的衣服,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不過江灼並沒有在意自己被沾上眼淚的衣服,他將手裏捧着的杯子放下,看着羅洋,似乎也在想自己應該説點什麼。
這孩子的內心顯然不像他的外表一樣木訥,那潛藏的痛苦和自卑,彷彿映照着每一個人在青年少時曾經有過的茫。
江灼猶豫了一會,從旁邊了幾張紙巾,本來是向着羅洋遞過去,見他一時反應不過來沒接,便有點生硬地幫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羅洋見到江灼伸過來的手,下意識地躲閃,沒有躲開,只能任由他用紙巾胡亂抹了兩下自己的臉。
兩人都覺得有點彆扭,直到江灼扔開紙巾,羅洋才悄悄鬆了口氣,握緊的手心已經有了汗水。
“如果安説你很優秀,是班裏最最聰明的學生,好像太虛偽了,我也説不出口。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並不比別人差,以後也很有可能會更好。”江灼道:“既然明知道自己沒有犯錯誤,一些嘲笑的原因並不是出在你身上,下次再有人説什麼的時候,你可以試着大聲笑回去。”羅洋抬起頭看着江灼。他的皮膚白皙,眉眼烏黑,又因為本人不是善談愛笑的格,兩相映襯之下,總給人一種疏離冷峻的覺。
但此時頭頂的水晶吊燈散發出的柔和光線,卻毫無保留地灑遍他的全身,為他鍍上一層暖融融的邊。
“我明白,老師。”默然了一會,羅洋自己用手抹了抹眼睛,彷彿要把剛才動的情緒都擦掉,然後慢慢地笑了一下:“其實我現在已經不生小姨的氣了,生氣也沒有用。她以後會知道的,我早晚能混出頭來,我們班那些同學也都會知道的。反正我的死活,我自己會負責,誰也不用靠,我在乎他們幹什麼?”這話卻又説的偏了,江灼只當他賭氣,搖了搖頭道:“孩子話。説這個之前,你先想着怎麼好好考上大學吧。”他站起身來,抬手按住羅洋的腦袋晃了晃:“小子,別覺得自個委屈,誰都是那麼過來的,來方長。別人説什麼不重要,你自個得好好地長,懂嗎?”説罷之後,江灼端起羅洋麪前那碗半涼的餃子,説道:“我再給你熱一熱,吃完了飯去寫作業吧。”羅洋的身體因為過於動的情緒而微微顫抖着,過了片刻,他端起手邊的牛,喝了一口。
觀眾們的視角隨着江灼重新轉回了廚房,原本因為他腦袋上的貓耳朵而嘻嘻哈哈的彈幕也逐漸不再調侃,轉而討論起了羅洋的事情:【有點慨,孩子的教育是個大問題。像陳勁飛他媽媽那樣總慣着不行,但是像王聰這樣更不行。】【小孩也可憐的,希望那個王老師經過這件事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跟他好好相處吧。】【主播認真聽孩子説話的樣子好温柔啊,話説我以為他不會管這種事呢。】【好像主播的父親以前出過什麼事,説是遇到危險的時候拋下同事臨陣逃,但最後還是殉職了什麼的……大概也是有點慨?】【其實羅洋這小孩説話的時候也蠻偏的,我覺得主播説的話他也沒太聽進去,希望想通之後可以放下心結,以學習為主。】就在江灼跟羅洋説話的時候,回到家中不久的雲宿川卻再一次出門了。
此時的雨勢已經明顯見小,細碎的雨絲落在景越山莊道路兩側的路燈之下,折出離的光彩。
雲宿川也就沒有打傘,踩着濕的路面穿過街道,徑直進了一家酒吧。
隨着他將門推開進去,勁爆的音樂聲立刻奔湧而出,閃耀的彩光得人睜不開眼睛,男男女女相混雜,有人聲嘶力竭地唱着歌,也有人在舞池中瘋狂地扭動身體,與剛才外面靜謐的雨夜相比,好像瞬間換了一個世界。
雲宿川不留情面地將一個歪歪斜斜扭着舞步向自己靠過來的濃妝女子推開,徑直走到吧枱前,敲了敲玻璃桌面:“範英!”一個白襯衣黑領結,做侍應生打扮的年輕男子轉頭一看,連忙起身,從另一側快步走過來:“雲少,您來了。”雲宿川點了點頭,簡短道:“人呢?”範英眯着眼睛在人羣中找了一會,衝雲宿川示意一個方向,略帶着幾分討好,悄聲説道:“前幾天您讓人來打聽葛鵬他老婆以前仇家的事情,我這邊也沒聽到什麼消息,但是一直上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