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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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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諾,弟弟吃。”她雖然智力不高,與人往也有障礙,但亦是能體會到旁人的喜怒哀樂的。

她知道弟弟不開心。

“謝謝花花,”焦蕉接過她手裏的碟子,雖然這香腸明顯烤焦了半截,但他由衷地高興:“花花烤得好,一定很好吃。”花花傻傻地笑着。

一旁的汪烙棘有些羨慕,他是獨生子,家中無兄弟姐妹,所以對焦蕉和他姐的情很是羨慕。

他有時會想,如果家裏多一個孩子,那父母的期待就不必全寄託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那當他選擇了演員這條路時,父母的期望也不至於落空。

暮漸漸淹沒在夜之中,涼風吹得院子裏的那棵柚子樹沙沙作響;樹影搖曳,空氣中混雜了大家的食慾與興致。

焦蕉摸摸焦花的頭,拉過小板凳讓她坐下。自己夾起香腸欣地咬下一大口,差點沒吐出來。……這也太甜了吧?是倒了一整罐蜂下去嗎?花花喜歡吃甜,於是慷慨地在香腸上塗了厚厚的幾層蜂,拿給她弟吃。

她跟她弟有個共同的人生理念,那就是:己所,施於人。

姐姐給烤的愛心香腸,哭着也要吃完。焦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啃着這,甜得發齁。

汪烙棘見他哭了,頓時嚇了一跳,心想:這小可愛肯定又是為了分手的事哭。

他彆扭地用胳膊把焦蕉攬過來,往自己懷裏摟了摟:“不要太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焦蕉睜大了眼:“??”

“聽不懂就算了。”

“......”星空下,炭火在旺盛地燃燒着,爐碳漸漸從黑燒成白灰,濃郁的燒烤味充滿了整個院子。

汪烙棘好久沒吃得這麼暢快了,以前為了拍戲,他必須很嚴格地控制身材,不是吃草就是喝胡蘿蔔汁,都快進化成一頭牛了。

難得吃一下重油重鹽的食物,他獲得的滿足是數以萬計的,就像是一朵星雲在宇宙中爆炸,散播出無數璀璨的粒子。

*今晚的月光很亮,沒有一絲多餘的雲朵遮蔽。

爐裏剩的幾顆小火星漸漸熄滅,冒出絲絲青煙,被風那麼輕輕一吹,就散了。

焦蕉上完廁所回來,就發現院子裏少了個人——他旁邊的那張小板凳空了。

望了一圈沒見到汪烙棘,他問小葉:“你家老闆人呢?”小葉正吃飽饜足地坐在院裏的長椅上,摸着漲成球的肚子,回答道:“汪哥説出去走走。”

“走走?”

“嗯,他説在牀上躺了一天,想去外邊兒遛遛彎兒,活動一下筋骨,以防早衰。”焦蕉有點擔心:“他人生地不的,能走去哪裏?”

“這麼大一人,丟不了,”小葉心寬體胖,“再説了,就汪哥這麼明一人,你還怕他被拐啦?只有他拐別人!”焦蕉:“.…..”也是這麼個理兒。

他倒不是怕汪烙棘遇上壞人,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還怕人販子麼?傳銷分子把他抓回去那都是個拖累組織的累贅。

可是這大晚上的,烏漆麻黑連路都看不清,汪先生一個外地人去瞎逛,路了怎麼辦?可別又像上回那樣摔溝裏去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汪烙棘此刻正像個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優哉遊哉地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呼着田野間清新的空氣,樂得逍遙又自在。

提早步入養老生活。

路過小賣部的時候,汪烙棘進去買了幾聽啤酒,結賬的時候,老闆娘説不能掃碼只能現金。

男人雙手枕在收銀台上,用打商量的語氣對老闆娘説,“姐,先記着賬唄,明天就拿錢來還你。”

“行,”老闆娘把幾罐純生全進袋裏,“我認得你,你不就是在市場裏做廣告的嘛,大明星肯定不會走賬,難不成還差這點啤酒錢?”汪烙棘油嘴滑舌:“大姐真是人美心善。”

“還不是見你長得帥啦,”老闆娘被哄得心花怒放,還往那袋裏多放了一條剛洗過的小黃瓜。

“謝了,”汪烙棘笑着擺擺手,“生意興隆!”男人手上勾着個塑料袋,離開了小賣部,繼續沿着小路散步。

他聽説啤酒和燒烤混着來更致癌,今晚這兩者一起下肚,他怕是要折壽。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凡是不健康的東西,不都是能令人快樂的東西麼?

生活已經夠苦的了,偶爾放縱不算什麼吧?

夜靜極了,汪烙棘不知不覺走到了村口,提着一大袋重重的啤酒,他想找個樹頭坐下來歇歇。

這裏一輛經過的車子都沒有,樹叢裏偶爾傳來淒厲的鳥叫聲,有些滲人。

他向來不信鬼神,所以不怕這種風聲鶴泣的東西,比起喧鬧嘈雜的城市夜景,這裏像僻靜的世外桃源,適合獨自消遣時光。

曾經身價千萬的汪大明星,此時身穿單薄的汗衫,頂着一張無比滄桑的鬍渣臉,嘴裏叼着小黃瓜,蹲在這僻靜的村口處。

月光為他拉出一個孤悽的長影,這男人,如同一個剛搬完磚蹲在工地裏煙的地盤佬。

“唉......”汪大明星濃重地嘆出一口氣。

當真是舉頭望他孃的明月,低頭思故鄉的一萬塊護髮素和黑松魚子醬。

自從來了這裏,他所有的體面和教養都耗得差不多了,什麼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