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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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也不能全怪白將軍。畢竟您當時受了重傷，能大挫那魔女的法力已屬難得。”沉秀蓉安，“況且情勢混亂，加上天候及視線不佳，的確很難判定敵人是否已真正斬除。”

“沒錯，倘若朱胭脂會龜息大法，諒你也斷不出真假。”古蟠龍接着説:“魔界中人唯她野心最大，數百年來總想併蛇族，恰巧魔王下凡，正好給了她絕佳的機會。這回雖然鍛羽而歸，不過那妖女一定仍藏在某個隱密之處，等待下一次的出擊。”

“下次？”白朗冷哼一聲:“下次我就不那麼便宜她了！”

“論道行，你本不是她的對手。或許祖先保佑吧！才讓陳致民為蛇族化去此次的危難。但我們不能一直靠運氣，下回…就是我和她決一死斗的時候！”

“大王，您準備如何對抗那妖女？:現在蛇界少了個小青，而自己又身受重傷，白朗當然擔憂了。

“我最近的功力奇蹟似地增回了兩成，加上玉帝的屠龍劍，起碼可以擋她一擋。”古蟠龍信心十足地説。

增回兩成？莫非…大王把曾子姣的陽氣都乾了？

“放心，我不會像朱胭脂乾陳致民血那般對待她的。”見白朗與沉秀蓉擔心地互覷一眼，他説:“雖然我的復原的確是靠子姣的真氣，不過她的狀況卻出人意料的良好。”一提到心上人，他甚至出難得的微笑，“本王還打算在下個月壽誕之，正式娶她為王妃呢！”古蟠龍每百年一慶的壽宴，乃蛇界的一大盛事。屆時除了各地蛇舵的舵主將回來，天界、冥界、以及其他得道的靈，亦會派代表參加。

“王妃？”白朗可心急了，“可是以曾子姣一介凡女，若要與大王天長地久，恐怕…”基於朋友一場，他實在不願見到她的下場同田遇一樣，靠那些陰毒之物來維持長生不老呀！何況凡人壽終之後…除非死於非命，否則魂魄便歸冥界管；即使蛇王與冥界的情不錯，不過冥王一向公事公辦，想從冥界調撥走一條幽靈，除非他的天帝老子親自下諭，否則絕對免談。

“她不是凡女。”古蟠龍語出驚人的説:“子姣是被天庭貶下凡的仙子。”一般來説，只有犯了過錯的仙子才會被謫下凡，投胎個幾世以示懲罰。不過輪迴的歷程並不經過冥界，而是由天界的“懲戒堂”安排。所以只要“上面”同意，曾子姣就不必再輪迴，也不用迴天庭了。説不定在蛇界當個集尊寵於一身的王妃，還比在天庭當個輪差的小仙強多了！

“大王何以知曉？”沉秀蓉好奇極了。

“因為她身上的梅形胎記並非普通膚痣，而是天庭的‘封印’…用來封住前生記憶的印記。”古蟠龍欣喜的神驀然隱去，轉為鬱郁的低語:“但願沒有這麼湊巧，她不會正好是那個梅仙子…”梅仙子？白朗本想追問，古蟠龍已鄭重代。

“封印的事，誰要敢在王妃面前漏半個字的話，我絕不輕饒！”□□□嬌的櫻花、豔麗的桃紅、粉紫的杜鵑…想不到盛夏的七月，居然能同時開出各季花朵？

住進蛇宮後，曾子姣每天縱遊於百花齊放的山林，而此處的蜂蝶似乎也特別有靈，總能以美妙的舞姿，串連她銀鈴般的笑聲。

“小燕子要是看見這麼美麗的百花林，一定會愛死這裏的！”花瓣堆裏打滾的曾子姣，有如調皮卻不失天真的靈。

“就知道你會悶，所以我才叫沉秀蓉來伺候你，也好有個説話的對象。”古蟠龍愛憐地拂去她發上的花瓣屑。

“這不太妥吧？我一直拿她當長輩看待，何況已經有祁姥姥了…”自從知道沉秀蓉就是方雨蓉後，曾子姣絲毫不怪罪她的惡意陷害。

“祁姥姥年事已高，哪能照料得周全？而且方雨蓉本就是月神的宮女，若非同情此女的身世，我豈會破例向冥王情商，將沉秀蓉未竟的陽壽移轉給她？何況調人回來輪白天差事，也是考量到還魂後的她毫無修為可言，他們夫在一起的時間愈長，對田遇的身體就愈不利，所以你也別覺得過意不去了。”唯恐她再申辯，古蟠龍將話題一轉，“別淨提那些不相干的人了！我只想聽聽，在我忙得無法空陪你的這幾天裏，你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