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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兩心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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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效率很高,帶着我看了輛二手polo,説是一個媒體朋友換下來的,保養還好,七成新,只開了兩萬多公里。價格很便宜,半賣半送只給了四萬多塊錢。

初開車的人對新車好奇得很,我成天沒事就開着車在路上磨。四處逛樓,新房二手房都去看。我真的是特別想要一個家,一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窩。

展雲弈沒來找我。倒是和薇一起去佈置樣板間做平面時她常提到他。薇格很開朗,對b市處處都好奇,做完工作我帶她去茶館喝茶。

找了個小廳坐下,我問她:“薇,你喜歡喝什麼茶?”薇甜甜地説:“我就想見識一下,隨便什麼都行。子琦姐,你對茶麼?”我張口就背:“這裏的茶館又叫清茶館,一般方桌木椅,陳設簡潔,通用蓋碗,中國的茶最早晉代有記錄,南北朝出現茶館雛形,唐代出現文字記錄,宋代就非常普遍,現在全中國都喝茶。”薇聽得直拍手,崇拜地看着我:“哇,你好厲害。這般歷史記得清清楚楚。”我嘆了口氣,把桌上的介紹拿給她看:“我照着唸的,太多了,全讀給你聽我嫌累,自個兒看吧。我點茶。”一旁的服務小姐也跟着我笑。我點了鐵觀音,請小姐沖泡演示給薇看。不料這丫頭看完小姐演示後,自己動手要泡給我喝。本以為她鬧着好玩,沒想到舉手投足間,她壓兒不輸給茶館的專業人員,輪到我目瞪口呆,然後拍手崇拜了。

“子琦姐,我們那裏也講究喝茶呢,展雲弈也是功夫茶高手呢。”她謙虛得很。

“他也會像你這樣泡茶?”我有些吃驚,想起上次他笨笨地砸碎了紫砂茶壺的樣子。

“展雲弈聰明着呢,為討我老爸喜歡,專門跑去學了一個月,每天不停地泡,那些子我喝他的茶都喝飽了。”薇埋怨地説。

我很奇怪:“為什麼要學來討你老爸歡心?”只要不在公司裏,薇就喜歡直呼展雲弈名字,她老早認識展雲弈。對我的問題她回答得乾乾脆脆,我幾乎懷疑她是展雲弈派來的説客了。

“展雲弈要成立新公司,他不做展家家主,我老爸罵他不爭氣,他手裏有展氏的股份,只能賣給自家人,他不肯就變不了現啊,老爸説想借錢,門兒都沒有,他被我老爸罵得狠了,所以變相去學泡茶好拍馬。”薇三言兩語解釋完,我只能想象他當時的狀況。不是不被動,只是覺得越發沉重,從外人那裏才知道他的情況就更加生氣。茶也沒心思喝了,吃過茶點就送她回去。

我是不是該對他好點呢?我心軟。在我的心目中,我向往的是相濡以沫的情。不是單純的給予也不是單純的接受。我知道他難,知道他這樣是非常非常不容易了。有多少男人肯為一個女人這樣去付出?這個社會如此現實,要找一份真摯的情已經不容易,我要求是否高了呢?

我很矛盾。

正巧雜誌社拉到一份廣告,對方以旅遊費衝抵廣告,雜誌社就當是員工福利給了大家。我和菲兒兩個人去了四川。

天府之國名不虛傳。吃的東西太豐富了。我和菲兒跑去吃龍抄手小吃套餐,兩人心想十五元一客能吃多少啊?一人點了個三十元的餐,就瞧着服務員一小碟一小碗一小盤往桌上放,一會兒工夫就擺滿了整張桌子。我們兩個人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菲兒,我覺得有必要圍着桌子吃。”我嘆。

菲兒拿出相機拍我的吃相。完了給大李發信息説:“來這裏明白了什麼叫價廉物美。”市內景點轉了遍,九寨溝,樂山大佛,峨眉山一一遊歷。我印象最深的是青城山。這座號稱天下第一幽的道教名山。我在山腳的定福宮看到一堵牆,牆上刻了一行字: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

我問導遊這是什麼意思。導遊沒有先給我説字,而是指着這座道觀對我説:“你看這座道觀是不是形狀不整齊?”我仔細一看,定福宮依山而建,不像紫城四平八穩講究對稱,看得出這裏的殿堂樓宇沒有因為修建而毀了山石樹木,有幾棵樹斜斜從邊角擠出來也沒捨得砍去。

我對導遊説了看法,導遊微笑:“這行字是出自老子的《道德經》,意思是混沌初開,天地形成,道家的思想由天地轉化而來,而道是天地之道,自然之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形成,你看道家的廟宮殿觀的修建都依山勢而為,不強求一定要中規中矩。”我如茅頓開。這一刻心中喜樂無限。我不用去想展雲弈為我付出了多少,他應該去怎麼做,順其自然,順心而為。他想不想得通都沒什麼關係了,想不明白,我不想這樣和他在一起,分手自然,想得明白,他也覺得該這樣,在一起也自然。

我喜滋滋地帶着我新學得的理論回到b市。我懷着一顆悟道法的心平靜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不久後他打來電話,説晚上要來。

我想王八湯忍不住想笑,這次沒有去那些稀奇古怪,炒了幾道小菜等他上門。

七八點的時候,我聽到瞧門聲,打開門一看,幾乎嚇呆。展雲弈帶着幾個大漢並一大堆不明物品出現在門口,沒等我開口,他笑嘻嘻推着我進屋,回頭招呼:“把東西全搬進來。”我費勁兒地問:“搬?搬什麼?”他不回答,一個勁招呼那幾個膀大圓看模樣像是搬家公司的員工一個箱子兩個盒子不停往我屋裏東西。就眨眼工夫,進門的地方已經被不知內容的箱子盒子堵得只剩條能擠身出去的縫兒。我呆呆地看着,反應不過來。

直到那幾個搬運工走了,我還愣着。展雲弈説:“從今天起,我搬過來住,咱們好互相瞭解!”説完也不理我,摩拳擦掌圍着飯桌口水“看着就好吃,子琦,開飯!”我徹底被他打敗。這是怎麼回事?他説他要搬來住?我沒聽錯?看着這堆小山一樣的物品再看看我這一居室的屋子。我沒法心靜沒法想我的道法自然,我指着那堆不明物品對他怒吼:“展雲弈!你解釋!怎麼回事?!”他貌似無辜地眨眨眼,嘴裏還含着菜,發出一陣模糊的聲音:“哦,我的衣物用品,子琦,你説的對,我們太不瞭解,我決定搬過來,我們以後同吃同住同睡,我做什麼事會及時與你溝通,你不瞭解的我一一做説明,再也沒有誤會!”他臉上出燦爛的笑容,嘴油汪汪的,一隻手還拿着排骨。

我給糊了,我不知道我的意思啥時候變成需要與他同吃同住…等等,什麼?同睡?!我已經氣得口齒不清:“我是説你做什麼事都不考慮我的受,都沒想過要和我一起去面對?!”他還在吃,還在笑,還在裝無辜:“我就是充分考慮你的受啊,不再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不管,不再讓你一個人去超市拎着大包小包可憐兮兮地連個搭手的人都沒有啊?”我張張嘴,還沒説話,他順手就把手裏的排骨喂進我嘴裏:“很好吃呢,快吃,我餓了。”是,你餓了,我暈了。

一頓晚飯我食不甘味,他吃得眉開眼笑。我慢慢嚼着飯粒,靜下來想對策。展雲弈似乎很滿意我現在的反應,難道這就是他思慮多後想出來的解決辦法?他把東西搬過來,肯定猜想我不會發火把他掃地出門?要是我硬趕他走,他會怎樣?

想到就動手。我“啪”的一聲把筷子一放,橫眉冷對:“東西哪兒搬來的還搬哪兒去,限你兩個小時內搬東西消失!”

“不!”啥?他説啥?他不?他不搬回去?這個答案絕不是我現在想聽到的:“你憑什麼要住這兒,憑什麼不搬回去?”

“我把別墅賣了,沒地方住了。”他慢慢説。

“賣了?為什麼?”我奇怪。

“沒錢啊,欠的錢還沒還呢。我窮。”他居然對着我哭窮?

“真的假的?誆我玩是嗎?”我不肯相信。

“子琦,真的,你説不能瞞着你,我這不都大實話嘛。幾套房子全賣了,要還債還利息,好在b市房價漲得快,賣得不錯。”他看似真誠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