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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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的背影,紅柳緊追了幾步,似乎想問他些什麼話,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轉過身來,望着藍玉棠。
藍玉棠卻在望着地上的青煙的死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紅柳道:你在想什麼?
藍玉棠像是在跟她説話,又像是在跟那具死屍説話,聲音低沉而悽,道:人,終究都是要死的。
紅柳道:你好像忽然很慨?
藍玉棠笑了笑,將不死玉簫在手中打了個旋兒,一端的護花鈴叮鈴鈴的作響,道:也許,我本就是一個很慨的人。
一個聲音突然從這黯淡的客棧的某個地方傳來,冷冷的,幽幽的,猶如蝙蝠在捕食的時候發出的嘶鳴,道:可是,慨的人不僅容易老,而且,還很容易死,不管這個人是死不了的鳳凰也好,是死不了的小雞也好。
這是個很悉的聲音,這是個女人的聲音,這是個很悉的女人的聲音,悉得就像是剛剛還在聽着這個聲音似的。
這赫然就是青煙的聲音。
可是,此刻,那青煙的屍體仍然直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腦袋也已經滾落在那陰暗見不得光的角落裏。
可是,現在,説話的這個人的聲音卻又偏偏是孤煙的聲音,説話的這個人絕對是那已經死去的青煙。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青煙並沒有死?
難道剛剛他們所看到的又是她的幻影神功?難道這一切,只不過是青煙所製造出來的幻影而已?
紅柳不信,藍玉棠也不信。
可是,現在,忽然從那無盡的黑暗中走進這同樣黯淡的客棧裏的這個人,卻赫然就是那原本應該已經死去的青煙。
地上躺着一個死去的青煙,而此刻,卻又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活的孤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那個死去的青煙才是真的呢,還是此刻從外面走進來的這個青煙是真的?
紅柳很害怕,她的腦子好像也有點兒亂,微微有些頭疼彷彿是已經無法適應這些隨之而來的變化。
此刻,她的臉上已經全無血,整個人都在瑟瑟地發抖,猶如一片風中垂落的樹葉,指着進來的青煙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而進來的這個青煙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鬼裏鬼氣的樣子,卻又故意做出一副很神秘的樣子,衝着她指了指一旁的藍玉棠,笑嘻嘻地道:這個嘛,你應該問他才是,既然他號稱不死鳳凰,能夠都從鬼門關回來,應該知道鬼是什麼樣子的。
藍玉棠將手中的不死玉簫打了個旋兒,用玉簫的一端頂着下巴,忽然笑了起來,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可是,我卻知道,你一定不是青煙。
進來的這個青煙卻還在那裏裝神鬼,然後,雙手叉放在前,絲絲地吹着冷氣,衝着他笑嘻嘻地道:哦,是嗎?既然你可以是不死的鳳凰,號稱永遠也打死不了,難道就不允許別人也死不了一次嗎?
説不定我就是那個死不了的青煙呢,又或者是,剛剛在跟你過手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沾上了你的不死之氣,又從地域復活了呢?
又或者是,閻王爺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弱小女子,看我死得太可憐,所以,就開恩讓我回來找你復仇來了呢?
這個時候,紅柳好像也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油腔滑調的女人並不是那個真的死而復活了的青煙。
她雖然也很害怕,可是,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恐懼了,衝着她道:可是,殺死你的人是那位快刀向方,要復仇也應該去找那個快刀向方,幹嗎找他藍玉棠?
那青煙冷哼了一下,滿身的怨恨之氣,忿忿地道:哼,如果剛才不是藍玉棠多事看破了我的“清風縹緲瘴”又破了我的毒蛇陣,讓我元氣大傷的話,我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在向方的快刀之下?
所以,算來算去,真正殺死我的人並不不是快刀向方,而是藍玉棠,更何況,快刀向方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我就只好來找藍玉棠了,我實在很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江湖傳説中的那樣,死不了。
紅柳也跟着冷哼了一下,白了她一眼,滿身的不服氣,道:你真會講歪理,你講的全都是歪理。
那青煙卻忽然笑了起來,沉聲道:是呀,我就是在講歪理,而講歪理好像是我們女人的專利吧。
你是女人,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呀?是因為你只是個子婊,本就不懂女人,還是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呢?
紅柳臉一變,忽然出手,朝着那青煙的臉上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刮子,可是,手還沒有碰到青煙,就被空架住。
青煙將紅柳的手慢慢的放下來,笑道:你這樣可不好呀,人家都説這陷入愛情漩渦的女人通常都是温柔似水的,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如此暴躁呢?世界如此美妙,而你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這個時候,紅柳氣得臉都綠了,可是,卻又偏偏拿她沒有辦法,只好一臉祈求之地望着藍玉棠。
可藍玉棠呢,則乾脆就在剛剛快刀向方靠過的那張桌子的旁邊半蹲半坐了下來,看着那青煙微微一笑,道:不管你是來找我復仇的也好,來找我報恩的也好,請你不要再在這裏裝神鬼了,你也知道的,女人的膽子通常都是比較小的。
説到這裏,他看了看紅柳,將不死玉簫打了個旋兒,輕輕的敲着手心,接着道:如果唐突了佳人,太不禮貌了。
聽到這話,這青煙的臉也忽然變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惡毒而冷酷,和他彷彿有一天二地的仇恨,冷冷地道:可是,難道你似乎忘了,我也是個女人呀,你這麼大聲地跟我説話,難道就不怕唐突了我這個佳人嗎?
我知道,我沒有你身邊的這個姑娘年輕,漂亮,可是,你知不知道,所有年輕漂亮的女人都是禍水呀。
而且,這個女人幾乎都要了你的命呀,現在,你居然還要護着她?我看你不是瞎子,就是傻子?
藍玉棠用玉簫的一端輕輕地頂了一下下巴,微微嘆了口氣,接着道:可是,你錯了,她並沒有害我。
青煙忽然冷笑了一下,看着紅柳,嘴角滿是鄙夷之,道:哼,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她是歸雲莊的子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