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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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輕衣並沒有死,也沒有葬身水底,捲進無底的深淵。
而他剛剛所聽到的那些聲音,當然也不是死神在天空中翱翔的腳步聲。
現在,接着湍急的水的衝擊力,他已經從那條地下河裏被衝了出來,漂浮在山澗裏的那條小溪裏,隨着水的動而慢慢漂移着。
只是在被衝出地面的那一瞬間,腦袋撞在了石頭上,有點兒暈暈的覺,卻又有種説不出的舒暢。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將眼睛閉上的,也不知道什麼暈過去的,更不知道自己在那條地下河裏漂移了多久。
他只知道,在暈過去之前,只是儘量地閉起嘴巴,屏住呼,不讓身旁那些湍急的水灌進肚子裏。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張開嘴巴,那些湍急的水就會源源不斷到灌進他的嘴裏,直到他的肚子再也裝不下,爆裂為止。
可是,最後,他還是犟不過那些湍急的河,忍不住喝了一肚子的水,而至於那些水究竟能不能喝,他完全沒有考慮過。
因為在夢中——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反正他只是覺得自己的的嘴好乾,好乾,甚至已經裂開,所以,就忍不住偷偷地喝了一小口。
可是,這些水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甘甜,甚至還帶着一股石灰或者硝石的味道,嗆得他的鼻子發酸,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而這個時候,他即使想再閉上嘴巴,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那些強大的水就在他開始喝下那第一口水的時候,就已經在源源不斷地進他的嘴裏,怎麼也無法抑制。
就在他覺得快要窒息,肚子馬上就要爆裂的時候,四周忽然開始變得開闊和明亮起來,猶如進入極樂世界。
然後,他的腦袋忽然撞擊在河岸上突顯出來的一塊石頭上,便完全暈了過去。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便順水漂,被衝出了地下河,而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又重新回到了這個可愛的世界。
白輕衣毫無知覺地漂浮在溪裏。
潺潺的溪水在他的身邊潺潺而,猶如在唱着一首重生的頌曲。
溪的四周都是岩石,跟地藏裏的情況好像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那種舒暢和自由卻是什麼都無法比擬的。
昏昏沉沉之中,一絲柔和的光亮從他的頭頂上飄灑下來。
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此刻,自己所在的是一個上面小下面大的巖,就像是一座直立的水葫蘆。
大概是由於地下水多年的沖刷的緣故吧,一些石頭和沙土已經被那些經過的湍急的河沖走了,所以才形成了現在的情形。
白輕衣像是已經醒了過來,可是,卻沒有動。
水勢慢慢地停息變緩,已經沒有原來那麼湍了。
緩緩的河水將他送到岸邊,他仍然一動不動,就那麼躺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動還是什麼。
他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裏,仰望着頭頂那塊封住了口的巨石,心如死水,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喃喃地道:現在,我雖然已經被衝出了那個該死的地藏,可是,現在,卻好像還沒有完全來到外面的世界,而這座溶的外面,大概就是那個美妙的世界了吧。
可是,頭頂的這塊大石頭怎麼辦,恐怕就算是有十頭牛,也拉不開的,何況是人,一個滿身疲憊的人?
他明明知道,僅憑自己這些僅存的力量,是很難將這塊堵着動口的岩石搬開的,可是,他仍然還是站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試一試。
如果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的份兒上,他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麼,他也就絕對不是白輕衣,他也絕對不可能打敗劍三十了。
白輕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那個口旁邊,然後,跳上一塊大石頭上,將雙手慢慢地舉起,剛好可以撐到那塊巨石。
然後,用力撐了撐。
石頭就像是用釘子釘住了似的,哪裏能移動絲毫。
石頭雖然很重,猶如生鏽了一般,可是,最後,他終於還是移開了一道裂縫,然後,裏忽然亮了起來。
從剛剛搬開的這道裂縫中進來幾縷陽光,温順的陽光立刻飄滿了整個,猶如充的黃金。
這些陽光,恐怕比一的黃金還要讓他覺得歡喜了。
他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見過這麼親切的陽光了。
現在,温順的陽光猛然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稜分明的臉,忽然有種想擁抱大地,擁抱天空的覺。
可是,這些看似温順的陽光卻又偏偏刺得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灼痛。
他忽然到一絲微微的眩暈,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他重新在那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然後,盤膝運功,默默地調息內力,將積存在體內的那些污濁的氣息全部排出來。
自從掉進了那個暗無天的地藏之後,他好像就沒有真正的休息過。
現在,他心念合一,將全身的每一個部位都調動起來,將哥哥輸入給他的那些功力慢慢消融掉,真正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隨着功力的消融,他的體力似乎正在慢慢恢復。
他的身上蒙着一層虛汗,那應該是這幾裏積存在身體裏的地藏裏的寒氣,現在,這些寒氣被他用真力完全了出來。
隨着血的循環加速,他只覺得,渾身舒暢無比,一股強大的氣正在全身奔走,彷彿整個軀體就要被帶動地飛了起來似的。
甚至連白輕衣都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在如此疲憊的情況下,他居然還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自己失去的力量和自信喚回來。
白輕衣勇氣大增。
陽光從那道縫隙了了進來,慢慢地積存着,內忽然亮了許多,他已經可以看得見四周的情形。
那塊巨石封住了頭頂出入的口,如果這裏真的是一隻倒置的葫蘆的溶的話,那麼,按照常理來説,他身邊的這些潺潺的水本應該被它周圍高大沉重的石壁擋下來,在這個裏積存下來的。
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內卻偏偏沒有一點兒積水。
內雖然有些涼,可是,卻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濕,因為那些水都從石塊下面緩緩地了出去。
而石頭的下面,還不斷地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用什麼東西撅着地面,又像是有人正在奮力地敲着鼓。
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