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四二醒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只見他用雙手緊緊地捂着心口,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下來,波濤洶湧的,猶如被人在口上狠狠地擂了一下。

白輕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大吃一驚,然後,趕緊伸手扶住搖搖墜所成一團的白輕候,口中不住地道:哥哥,哥哥,這…這…你…你這是怎麼了?

白輕候臉煞白,牙關緊咬,本就説不出話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舊疾發作,心痛之極。

白輕衣趕緊在他的身後曲身盤腿坐了下來,然後,將雙掌抵在他背後的兩處大處,催動內力,凝聚於雙掌之處,將真力源源不斷地輸入白輕侯的體內。

他只希望能夠藉助自己的內力緩解哥哥暫時的痛苦。

可是,白輕衣還是錯了,因為他如何驅動真氣,將內力集中於雙掌之上,都無法將其輸入白輕候的體內。

不僅如此,在隱隱約約之間,他彷彿還覺得在白輕候的體內正湧出一股更加強大的內力向他反彈過來。

而他凝聚於雙掌上的內力越多越大,白輕侯體內反彈出來的內力也就越強越烈,甚至將他的雙臂頂得發麻。

當他們這兩股強大的力量相互衝擊,並且衝擊到最強的時候,最終,兩個人被反彈開來,然後,雙雙栽倒在地。

白輕衣半躺在散落的石頭上,只覺得喉嚨處忽然湧起一絲甜腥的覺,頂得他幾乎忍不住要嘔吐出來。

而他的額頭上也同樣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覺得甚是辛苦。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好傻傻地扶起跌倒在地面上仍然搐不已的白輕候,有種手足無措的覺。

白輕候苦笑了一下,然後,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在白輕衣的扶持下慢慢地坐了起來,轉過頭來,一雙空無物的眸子中卻充滿了關懷和慈愛,斷斷續續地道:二弟,你…不…不要…緊吧?

白輕衣卻本就不理會他的關心。

他將白輕侯的身體扶好之後,仍然盤腿坐在他的身後,將真力凝聚於抵在放在他背後的兩處氣之處的雙掌上,堅持往白輕候的身體裏輸送內力,任由那些痛苦的汗珠大顆大顆地從眉際間滾落。

他只希望能夠用自己的痛苦緩解哥哥的病痛。

白輕候的肩膀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掙扎着從他凝聚着真力的手掌下躲開,可是,卻偏偏沒有一絲力氣,只好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神望着弟弟。

儘管他比誰都瞭解這個倔強而高傲的弟弟的個,儘管他知道自己的話並不一定能阻止弟弟的這種莽撞行為,可是,他還要試一試,就像白輕衣雖然知道自己的這種輸送內功的方式雖然無法減輕他的痛苦卻還在堅持一樣,道:二弟…我…我看你還是別再白費力氣了,這種病痛已經摺磨了我很多年了,每次發作的時候,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能阻止下的。

我總以為,它的發作期還要再等幾天的,可是,我實在沒…沒想到…這次發作的居然會這麼快。

現在,應該還沒有到十月十五這一天,可是,它卻已經早早地來了,難道是因為…我真的就要死了嗎?

呵呵,其實,死了也好,早死早超嘛。雖然我現在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是我覺得老天待我很不薄了。

被那兩個人殘害成這樣以後,居然又讓我安安靜靜地活了二十年,而且,還在臨死之前讓我再見到二弟你一面,我想已經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只是,我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弟你呀,二弟,你現在還年輕,我死了之後,恐怕就要讓你一個人再走一次哥哥走過的那些路了,再經歷一次哥哥在這裏所經受過的那種孤獨和寂寞了呀。一想到這些,哥哥就覺得對你不住呀。

白輕衣顫聲道:哥哥,你沒事的,你一定不會死的,你之所以會覺得疼,大概是因為我們兄弟再次重逢你太高興的緣故吧。

你只需要再稍微忍耐一會兒,現在,我這就給你運功療傷,用內力將你體內殘存的寒毒出來,你就沒事了。

哦,還有呀,你千萬不要因為覺得內疚而故意運功相抵我輸入你身體的真力,你只需慢慢納就行了。

你放心,我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上天既然將我們兄弟倆再次相聚在一起,就一定不會再將我們分開了…

説到這裏,他已經所有的真氣全都集中在了雙掌之間。

而這個時候,也是最關鍵的時候,一定要集中力萬萬不能分心的,否則,真氣就會岔入其他的輸送氣道,從而傷及白輕候和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在他剛才説這番話想要安白輕候的時候,還是一不小心岔了氣。

凝聚在雙掌上的那些內力就像是被風吹散的浮雲似的,他猛然覺得那些原本以已經輸送到白輕候體內的真力就像是撞到了一扇無形的牆壁上似的,又以排山倒海的洶湧之勢按照原來的方式朝着他本人反擊過來。

白輕衣暗叫一聲不妙。

他剛想將那些遊離飄忽的真力再次回去控制住局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髮出的炮彈一般,“嘭”的一下便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撞在巖壁上,撞得他幾乎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輕衣才悠悠地醒轉過來。

他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下,便猛然睜開眼,然後,便看見一張緊張而不安的臉。

這張臉雖然已經完全乾枯和萎靡猶如一塊朽木,可是,在那雙空而灰暗的眼裏,卻滿是關懷和柔情。

而他自己此刻正躺在這個充滿了關切的懷裏,整個身體像是已經失去了控制,變得麻木,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和刺骨。

他的四肢已經彷彿完全不聽使喚,就像是已經不再屬於他的似的,本就無法用力,無法動彈。

當白輕衣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哥哥的懷裏的時候,渾身就像是完全放置於湍湍而的江河之上,在靜靜地漂着,潺潺的水彷彿正在把他從這個暗無天的地藏裏帶向另外一個充滿光明的世界裏。

看到他的眼睛終於睜開了,白輕候的聲音有些顫抖,然後,長長地舒了口氣,緩緩地道:二弟,你醒了?

白輕衣只是努力地睜了睜眼睛。

他雖然很想點點頭,從哥哥的懷裏掙扎這站起來,可是,卻不行呀,他的身體本就無法動彈呀。

其實,此刻不能動彈的,不僅是他的身體,甚至連他的手指都無法伸展開來,甚至連血也已經停止了動。

他的整個身體就像是忽然被凍制住了一般。

白輕衣衝着白輕候苦笑了一下,緩緩地道:我原以為,在擲金山莊的後園裏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煉之後,內功已經上進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了,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我卻還是無法緩解哥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