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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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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橫在左手肘處的紅顏之劍慢慢地拔出來,等着擇機而動。

可是,等了好久,那聲音尖鋭如生鐵般的人就像是已經覺察出她的意圖似的,居然再也不出聲了。

整個充着森森白骨的甬道里再次恢復了墳墓般的寧靜。

靜,死一般的靜。

可是,尚天香的心跳卻在突然加劇,撲通,撲通,撲通…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出手之前那種衡量成敗與否的動不安。

這是她在以前殺人的時候,從未有過的。

以前,她在每次殺人之前,心裏總是很平靜的,就像是即將享受着一場難得的盛宴,甚至像是在牀上跟一箇中意的男子即將舉行周公之禮之前的那種撫摸和親吻。

可是,這次,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跳為什麼會如此得劇烈的,難道是因為這次遇到的是難得一見的高手?

以前,在遇到一個英俊瀟灑,而且,牀上功夫也不錯的男人的時候,她的心跳不是也會如此加劇的嗎?

她握劍的手瞬間僵硬在那裏;而在這一瞬間,時間彷彿都也已經開始停滯了,可是,她的心跳聲則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劇烈,嘭,嘭,嘭…

可是,她要儘快採取行動。

她的真力正在慢慢地被身上不斷擴散的八卦骷髏圖案噬着,而藍玉棠的五和真力好像已經完全消散了。

現在,她已經成了走出這條甬道唯一的希望。

她不能在等待了。

而此刻對他們來説,時間就是生命。

時間已經不允許她再這樣耗下去了。

不僅他們的真力和五正在慢慢地消散,更因為“浮生三”只給了三天的生命,現在還有十二個時辰的生命。

如果在這十二個個時辰之內他們無法得到那個神秘人的解藥的話,那麼,最後他們即使找到了出口恐怕也只能變成一隻被人玩於股掌之間的傀儡,成為一隻玩具。

想到這裏,尚天香已經香汗淋漓,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而那隻握劍的手甚至已經開始動搖。

如果她無法迅速地判斷出那個神秘人藏身的地方,對他進行迅疾的一擊的話,可能連她自己都會很快對自己失去信心的。

這種暗無天,狹窄沉悶的甬道里,在這充滿了森森白骨猶如墳墓般陰森恐怖的環境裏,是很容易讓人失去意志的。

她不動,藍玉棠也不動。

藍玉棠渾身酥軟,好像已經失去了動彈的力氣。

剛才的那番戰,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真力,而真力的使用又驅動了體內“浮生三”蠱毒的加速轉。

此刻,原本剩下十二個沙塵的生命,此刻恐怕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所以,他只能在那裏擎着火把,跟着尚天香一直等。

可是,他們就這樣等呀,等呀…那兩個神秘人就像是突然從這個裏消失了似的,再也發出任何的聲音。

而尚天香那隻握劍的手,也一直都在保持着隨時都要進行攻擊的架勢,那個人沒有動靜,她就站在那裏握着劍等。

在這麼一個暗無天,幾乎讓讓窒息的甬道里,甚至連他們自己本也不知道自己已經等了多長時間,而時間又已經過去了多少。

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去做,除了去等。

藍玉棠雖然已經真力耗盡,全身痠軟無力,可是,臉上仍然還是一副懶洋洋,灑不羈的樣子,彷彿有成竹,一點兒也不着急。

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實,他也已經有點兒等不下去了。

如果那個人再不現身,就這樣一直讓他們等下去的話,説不定他真的會像尚天香一般,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即使他盡力地把穩定自己的情緒…穩定…再穩定…

他長長的了口氣,而他的手已然將玉簫緊緊地握住,將原本聚集在丹田內殘餘的真力推至到手上,玉簫上…

那支像血樣紅,像玫瑰一般豔麗的不死玉簫緩緩地推出,放置在嘴邊,彷彿要在這緊急關頭做最後的生死一搏。

只是不知道,他這次使出的究竟是鳳之鎮魂曲,還是凰之夜想曲?

低沉而緩慢的簫聲終於還是響了起來,在這沉悶而狹窄的甬道中聽來猶如深夜沾染了水正在慢慢綻放開來的玫瑰的蓓蕾。

低沉而幻的簫聲立刻充斥着整個狹窄而沉悶的甬道,而周圍那些厚重的石壁又立刻將這低沉的簫聲反過來,顯得愈加沉悶,讓人覺得口上就像是被壓上了千斤的巨石,不僅無法動彈,甚至都無法呼

這最後一搏的簫聲已經傾注了藍玉棠所有的賭注,甚至是他的生命,所以,此刻雖然他內力大減,但威力絲毫不遜於沒有中毒之前。

而所以,這樣的簫聲不是對針對她尚天香而發的,可是,現在連她都覺有些壓抑,幾乎要忍不住嘔吐出來。

周圍的石壁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力量槌擊,不斷有被成碎屑的石灰粉末“撲簌”

“撲簌”地落下來,砸在兩人的身旁。

而甬道里的那些森森白骨更是不堪一擊,在簫聲中就像是繩子拴住,全都飄了起來,在半空中相互碰撞着,折碎,斷裂,然後,化作利劍,朝着四處無盡飛散,撲打得石壁呼啦啦地亂響。

這種無形的簫聲不僅可以摧毀敵人的神經中樞,造成致命的打擊,與此同時,卻又在藍玉棠和尚天香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層。

這氣層就像一個巨大的結界,將他們的身體完全籠罩起來,保護着他們的身體不受外界莫名的力量的突襲。

在這低沉而幻的簫聲中,那個尖鋭如生鐵般的聲音最後終於還是響了起來,但那卻不是他説話的聲響,而是——而是那人好像已經無法抵擋藍玉棠的這低沉而幻的簫聲帶來的沉重的壓抑,忽然從他們頭頂的石壁上跌落下來的聲音。

聲音過後,然後,藍玉棠就發現在離他們側面的不遠處的一處石壁上忽然就閃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隙。

而這個縫隙裏似乎還有隱隱地光了出來,將這狹窄而冗長的甬道暫時地照亮。

而那個人忽然從地上伏起,化作一道黃的光芒,猶如一條受傷的黃鼠狼,倏的一下就鑽了進去。

藍玉棠和尚天香在那簫聲的結界裏早就做好了反擊的準備,在看到這個黃影跌落又伏起打算逃竄的時候,當然不會放棄這個絕好的進攻機會。

黃影剛落,尚天香的紅顏之劍就立刻朝着那個它飛快地刺了過去,猶如離弦的長箭般,倏然而至。

最後雖然沒有刺中,可是,卻仍然還是嚇了那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