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裂縫的大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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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江湖中,除了索命青衣,除了白輕衣,還有誰有這麼快的劍,甚至連藍玉棠都不敢保證,自己能有這麼快的身手。
可是,面前的這個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卻偏偏就有此迅速的出劍速度,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説江湖中真的還有第三個人能夠有如此迅速的出劍速度的話,那麼,這個人應該就是葬劍島的人。
而這把劍,應該也就是葬劍島的劍。
連劍三十的劍都能打敗的劍,當然是把更快的劍,只有葬劍島的劍比劍三十更快。
可是,藍玉棠彷彿又有點不大明白,葬劍島的劍本就已經達到了令天地變的地步,要殺他藍玉棠應該是易如反掌的,可這人為何還要冒充神靈戲自己呢?
這人制造出那片極樂淨土似的幻境捉自己,難道僅僅是覺得好玩?葬劍島好像沒有這麼無聊的人吧?
想到這裏,藍玉棠又看了看那黑衣人,彷彿是想從他那遮掩起一切的寬大的袍子下面看出些許端倪,可是,實在不行,那人把自己隱藏的實在太好了。
那件寬大的袍子不僅掩飾了他的面目,身份,別,甚至掩飾住了他在出手的時候所使出的劍招。
不可否認的,這是一個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而此刻,火龍燮彷彿也已經看出來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用劍着他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葬劍島的人。
二十年前,葬劍島打敗了劍三十,成了江湖新一代的主宰和領袖,可是,他們卻從不過問江湖中事,身居海島,沒有島主允許不準隨意在江湖走動的。
好像只有一個人例外,尚天刀。
據説,尚天刀是葬劍島藏劍閣新一代的劍神,偶爾在江湖中走動,解決江湖糾紛,劍法深不可測。
當年打敗劍三十的雖然是島主,可是,尚天刀的劍法卻絕對不在島主之下,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尚天刀的話,那麼…火龍燮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這個時候,他額頭上的汗得更多了,猶如裂縫的大水缸。
黑衣人彷彿已經看出了火龍燮的心事,冷笑了一下,面吹來的風忽然將他裹在頭上的黑袍吹起一角,出一雙眸子。
此刻,這眸子在深秋的冷風中散發着熠熠的光,猶如從冰山上折出來的星辰,又如將滿地枯葉吹起的秋風。
風過後,吹起的一角恢復原狀,黑衣人重新陷入完全的隱秘之中,沉聲道:我説過,我只不過是葬劍島的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如果我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的話,恐怕你早已粉身碎骨了。
説到這裏,隱藏在那寬大的黑袍子下面的薔薇劍微微動了一下,在火龍燮那高高鼓起的大肚子上輕輕地比劃着,沉聲道:説句實話,我真的很想剖開你的這副大肚子,看看裏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可是,又怕髒了自己的劍。
説着,他彷彿還笑了一下,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他的笑容在黎明的嚴霜中聽來卻是那麼得冰冷。
這個時候,一絲淡淡的朝陽的光線從雲縫裏漏了下來,穿過周圍這些糾結錯的白楊的枯枝敗葉,正好落在黑衣人的劍鋒上,折出極地冰峯般的光芒。
可是,如果你仔細看一下的話,可能就會驚訝的發現,他的劍鋒居然不是白的,而是帶着點殘紅,猶如薔薇。
薔薇般的劍鋒正抵在火龍燮那水缸般的大肚子上,猶如毒蛇絲絲地吐出的舌頭,等着噬他的**。
火龍燮的臉更白了,渾身的衣服已經濕透,腿雙更是瑟瑟地抖個不停,使得他那臃腫蠢笨的身體搖搖晃晃,一副就快要倒下來的樣子。
一雙大肥腿晃晃悠悠的,彷彿已經無法支撐他那肥胖的身軀的重量,眼睛裏透出一絲死亡的蒼白。
看着他的這副樣子,黑衣人忍不住“哼”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表示輕蔑,還是在冷笑,沉聲道:現在,你應該沒有什麼疑問了吧?
火龍燮此刻彷彿只剩下點頭的力氣了,猶如搗蒜般,點個不停,然後,看了看頂在肚子上的那柄猶如薔薇般血紅的劍,瑟瑟地道:我…我…我確實沒有什麼疑問了,因為除了葬劍島,絕對沒有人會有這麼快的劍了,能夠死在葬劍島的劍下,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黑衣人又是一陣冷笑,然後,隱藏在那件黑袍子下面手微微轉動了一下,將原本平端着的血紅的劍鋒慢慢地豎起,從火龍燮的肩頭一直比劃到小腹上的肚臍眼兒處,鼻子裏滿是鄙夷的聲音,道:我想,現在你應該也明白了另外一件事吧,如果不聽葬劍島的吩咐,一定會死得很慘的,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很冷酷的人,現在,我可以讓你自己選一個死亡的方式,只是不知道你想怎麼死?
他在問火龍燮想怎麼死的時候,口氣好像很輕鬆,很客氣,甚至還帶着難得一見的微笑,就像是主人在招待客人的時候,在問他們想吃些什麼飯菜,想喝點兒什麼酒似的,讓人不寒而慄。
火龍燮的目光隨着他的那把薔薇一般殘紅的劍鋒在自己的身上慢慢地遊走這,而聽到這話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顫聲道:如果我説我還不想死呢?
黑衣人的劍鋒仍然他的身上游走着,比劃着,猶如已經捕食到獵物的毒蛇,正在尋找下口的方向,薔薇的劍鋒帶着絲絲的聲響。
雖然中間隔着很長的一段距離,可是,藍玉棠仍然覺人的凌厲從那薔薇般的劍鋒上朝着他直而來。
然後,就見那黑衣人冷冷的眸子在秋風中盤旋飛舞,衝着火龍燮狠狠地“哼”了一下,沉聲道:不想死,想怎樣?
這個時候,火龍燮的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了,渾身的肥猶如農民手中抖動的空麻袋,在滿滿的谷堆旁飄飛。
看着他的這副樣子,甚至連藍玉棠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先那個傲慢無禮而驕傲自負的火龍燮,此刻,居然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這不應該是他的風格的。
想到這裏,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衝着那黑衣人大叫了一下,道:不好,注意他的暗器。
話音剛落,便見眼前忽然一道金的光芒閃過,猶如四月陽光燦爛之時,被風吹落的櫻花的片片花瓣,朝着黑衣人飄了過去。
緊接着,便見火龍燮那龐大而笨拙的身軀也跟着向後飛去,輕盈而迅速,猶如被憑空彈起的棉花包。
似乎連黑衣人也沒有料到,火龍燮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做出這種變化,所以,忍不住愣了一下。
可是,他的愣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還沒等大水缸的雙腳着地,便見他的身體也跟着向空中躍起,一個鷹舞飛揚,後翻數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