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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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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棠臉上的表情同樣很奇怪,靠着門框,雙手叉放在前,看着天空中那些蒼藍的天空,似有所思,道:或許,人生正是因為有了那麼多的巧合,有了那麼多的苦難和考驗,才會如此彩,才會稱之為真正的人生吧。

人生就像是佛祖手中的念珠,你,我,我們每一個人,世間的萬事萬物,只不過是這串念珠上的一顆珠子而已。

説到這裏,他忽然嘆了口氣,道:其實,你不用安我,我自己也應該是知道的,擲金山莊的那些人,都是你派去的。

我知道,你派河蚌和章魚去擲金山莊裏狙擊我,也並不是真的想殺我,你只不過是想阻止我做一件事而已,因為你一定要趕在十月十五之前和索命青衣進行一戰,假如你能夠取勝的話,那麼,我和索命青衣之間就不必要再見面了,即使不幸敗了,也可以耗盡他的真力,讓我多活幾個月,對不對?

我知道,你雖然是荻鏡宮的護法,雖然平裏也經常被人誤以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是,我卻知道,你快刀向方其實是個很夠朋友的人,要不然,我也不會把不死玉簫的秘訣告訴你。

我不死鳳凰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你的這份兒好意我心領了,但是,無論如何,我和索命青衣的這一戰,是本就無法避免的,也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了,我想,其中的具體原因,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更清楚。

有時候,朋友和朋友決鬥,雖然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可是,朋友之間的事情,卻總是要解決的。

況且,即使我不去找他,他也應該會來找我的,我們之間遲早也有一戰,但無論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而我用來表達謝意的唯一方法就是,替你拿回解藥,生也好,死也好,我一定會在八卦骷髏圖案全部出現的時候,幫你拿回解藥。

向方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握着他的手。

向方的這雙近乎完美無暇的手在殺人的時候,雖然是冷酷無情的,可是,此刻在握着藍玉棠的時候,藍玉棠卻分明地覺到了朋友之間的友誼和温暖。

雖然那些圖案斑點所引發的灼燒般的疼痛讓向方不停地皺着眉頭,甚至冷汗直,可是,他仍然衝着藍玉棠笑了笑,道:荻鏡宮的人在那些所謂的江湖大俠的眼中,都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而你卻偏偏還要把我看作朋友,就衝着一點,我就得替你去和索命青衣決鬥,更何況,和索命青衣一戰,是江湖中很多人的夙願,我也不例外。

還有一點你説的沒錯,昨晚,擲金山莊的那些狙擊你的荻鏡宮的武士,確實是我派去的,可是,我派他們去並不是殺你的。

我也不是想阻止你和索命青衣見面,而是向你傳達宮主下派給你的任務,而這個任務就是你這個月用來向宮主換取淡竹草的唯一條件。

藍玉棠看了看他,彷彿又陷入了沉思。

彷彿是八卦骷髏圖案擴散時引起的灼燒覺引起了劇痛,向方突然慘叫了一聲,然後,彷彿已經看出了他正在想什麼,強忍着疼痛道:其實,我相信,關於這些你也早就明白了,他們之所以要出手,並不是真的想殺你,而是在試探你的武功,如果你連他們這些被你稱之為荻鏡宮的雜兵的人都鬥不過的話,那麼,宮主也就沒有派你去執行那個任務的必要了。

更何況,他們認為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是荻鏡宮武士的特權,而你,只是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曾經令黑道上的朋友聞風喪膽的不死鳳凰,所以,自從你加入荻鏡宮的那一天開始,他們都沒有信任過你,所以,他們才會做出那種無禮的事的。

其實,我完全猜得出來,他們的擔心本就是多餘的,因為丁月華的關係,你和索命青衣之間必然又場決鬥,你死或者他死,都是早晚的事。

可是,他們自己卻偏偏要找死,怪不得別人。更何況,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值不值得我們的信任。

説到這裏,他看了看藍玉棠,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看着自己那雙完美無暇的手中所握着的那柄輕輕的,薄薄的,幾乎透明的短刀,接着道:所以,我對他們的死,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因為我們都知道,你之所以要殺他們,並不是真的要背叛荻鏡宮,而是不想他們在一旁礙手礙腳而已。

在這一點上,你跟我説屬於同一種類型,我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時候,也不喜歡別人在一旁礙手礙腳,誰阻止了我的事情,誰就得死,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宮主絕對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了,只要你能夠完成宮主給你的這個任務,一樣可以得到淡竹草的解藥。

説到這裏,向方臉上的笑容,以及那些因為灼痛而引起的痛苦的表情忽然消失了,變得嚴肅起來。

這表示,他接下來所説的話,絕對不會是開玩笑,而是在向藍玉棠保證,或者説是在向他發誓,道:我知道你是個下定決心就不會再改變的人,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到火龍燮那裏向我討要解藥了,那麼,我也可以以朋友的名義向你保證,如果你死了,我會替你把淡竹草的解藥到丁月華的手裏,甚至在以後的每個月裏,我都可以替你從宮主那裏把解藥要回來,直到她完全康復為止。

快刀向方這一生,絕對沒有過什麼朋友,可是,當他説出這話的時候,就表示,他一定會替藍玉棠盡到朋友的責任。

藍玉棠和向方現在雖然都是荻鏡宮的人,可是,他們卻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絕對不是那種熱血沸騰的朋友。

他們雖然都在暗暗地較着勁,就像敵人一樣,可是,他們之間卻又偏偏有種説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有時候,有個讓人尊敬的敵人,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聽到這話,藍玉棠忽然笑了起來。

現在,他除了笑,好像已經不知道幹什麼了,可是,誰又能説得清他的笑容中到底包含了什麼樣的含義。

他的那隻握着不死玉簫的手,忽然動了動,似乎是想從從不死玉簫上移開,走過去握一握向方那隻完美無暇的手。

可是,他還是沒有這樣做,不知道是突然改變了主意,還是相信向方應該已經明白他內心的受。

向方應該已經明白了,因為向方也在看着他笑。

向方的笑容同樣讓人無法捉摸。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彼此之間都沒有説什麼,可是,他們卻又偏偏已經明白彼此之間的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向方忽然嘆了口氣,然後,看着梧桐,指了指自己的口。

梧桐會意,伸手從他的懷裏掏出一個錦囊,然後,信步走到藍玉棠的面前,然後,放到他的手裏。

向方道:至於説宮主代下來的究竟是什麼任務,就裝在這個錦囊裏,等你拿到解藥的時候就去去執行吧。

而等你完成這個任務之後,想必宮主的淡竹草解藥也已經送到了丁姑娘的手裏,不管我到時候是生是死都一樣。

藍玉棠沒有説話,眼睛裏忽然有什麼東西在閃動。

或許是風的影子吧。

向方從梧桐的懷裏掙扎着站起來,走到客棧門口,指着山頂擲金山莊的方向笑了笑,淡淡地道:我知道,火龍燮在將死的時候所所的那番話,使得你的心裏存在着一個疑慮,那就是擲金山莊的白輕侯,如果我可以僥倖不死的話,我一定去擲金山莊幫你打探清楚,白輕侯和烏衣傀儡組織究竟有什麼關係?

據説不死鳳凰不僅是有名的打不死的鐵人,而且,還有着很強的跟蹤能力,想必據烏衣傀儡留下的那些骷髏煙,你的不死玉簫能夠測知他們的行蹤吧。

藍玉棠笑了笑。

他笑,無疑承認了向方的猜測完全正確。

他將不死玉簫間,剛要離開循着蹤跡追上去,梧桐卻輕輕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後,一臉的柔情,道:我知道,你心意已決,無論我説什麼都無法改變的,所以,我會在這裏等着你,一直等到你回來。

藍玉棠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出一個堅定而明媚的笑容,輕聲道:好,我答應你,我一定回來找你。

説到這裏,他將錦囊放進懷裏,然後,身影便消失在客棧之外。

似乎又黯淡下來,無窮的夜幕籠罩着整個荒野,猶如衣袂上垂下的蘇,而荒野中,有人在幽幽地唱歌: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

利劍不在掌,結友何須多?

不見籬間雀,見鷂自投羅。

羅家得雀喜,少年見雀悲。

拔劍捎羅網,黃雀得飛飛。

飛飛摩蒼天,來下謝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