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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招式如煙花絢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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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金山莊開得雖然是賭場,可是,我相信裏面的女人一定不比院裏少,因為男人賭,女人也照樣賭,漂亮的女人賭得更兇。

既然賭,也就當然會輸,男人輸掉了自己的命要變成擲金山莊的奴隸,那麼,女人輸掉了自己的命變成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所以,今天你應該去那些輸掉了自己命的女人應該去的地方找女人的,而不應該來這裏找我們。

我們這裏雖然有兩個女人,可是,絕對沒有一個是你找的,至於後堂那位青煙老闆娘,雖然丰韻猶存,可是,我相信一定不合你的胃口的。

火龍燮卻冷冷地道:你説的沒錯,擲金山莊裏的女人確實很多,簡直比皇宮大內皇帝老子的后妃還要多,輸掉命的女人有的被送到歸雲莊裏為女,而有的則留下來為莊裏的弟兄們以及莊裏的客人服務,那些女人,無論是在相貌還是在身材方面,都足以與你們這兩位女子相媲美,可是,我今天還是要出來找你們,不,準確的説,應該是來找跟着你的這位紅柳姑娘。剛才我就説過,我之所以要殺你,就是因為這位紅柳姑娘連累了你?

藍玉棠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在想問題的時候,總會習慣地摸自己的鼻子的,這個病他還是從江湖中的某個前輩那裏學來的。

據説鼻子和大腦聯繫在一起的,摸鼻子可以幫助梳理頭緒,鼻子越摸越大,鼻子越大的人越聰明。

藍玉棠用大拇指抵着鼻尖想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了看火龍燮,彷彿直到這個時候才聽清他的話,笑道:哦?那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麼説是紅柳連累了我?難道是因為我阻止了你殺紅柳,所以,你才要殺我?

火龍燮臉上的肥開始顫動。

他在笑的時候肥顫動,哭的時候肥也顫動,緊張的時候肥顫動,動的時候,肥顫動得更是厲害。

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滿臉的肥突然顫動起來,究竟是在哭,還是在笑,是緊張,還是動。

因為他所有的表情都已經被那一臉厚厚的肥給遮蓋起來了。

然後,就聽見怪異的聲音從他那厚厚的肥堆裏傳來過來。

聲音之所以奇怪,是因為他的嘴巴也已經完全隱藏到了那堆肥當中,所以説話的時候就會受到影響。

他的聲音雖然説的不清,可是卻能讓每個人聽懂他的意思,冷冷地道:紅柳本來就是我們擲金山莊的奴隸,被送到歸雲莊賣身償還所欠下的債務。

三年前,她把自己押了五千兩銀子,可是,現在她甚至連五千兩銀子的利息還清,就私自離開了那裏。

擲金山莊的規矩是,無緣無故地離開自己的地方,就必須死,所以,她就得死,既然你想要英雄救美,所以,你也得死。

不管你是不死鳳凰也好,不死小雞也好,不死小鳥也好,只要是想破壞擲金山莊的規矩,這就是唯一的下場。

聽到這話,紅柳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血

她的嘴瑟瑟地發抖,幾乎都咬出血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在為藍玉棠擔心,所以將藍玉棠捱得更緊。

火龍燮的話音剛落,她也不知道忽然從哪裏來的勇氣,徑直走到他的面前,低聲道:我自己該死,那我現在再跟你回去行不行?

火龍燮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是那麼和藹,那麼可親,可是,説出來的話卻如落地的釘子一般乾脆,冷冷地道:不行。

紅柳的頭垂得更低,臉更是煞白。

藍玉棠卻忽然笑了笑,將她攬在懷裏,輕聲道:我説過,只要有我在這裏,就沒有人可以殺得了你,也沒有人可以殺得了我。

説到這裏,他抬頭盯着大水缸那滿身的肥,原本和善的臉上,忽然變得深沉冷酷,猶如怒的森林之王,道:既然你有那麼大的把握能殺得了我,那麼,你現在可以出手了,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出手,就一定會後悔的。

因為我已經下定決心,今天就算我濺了一身的髒水,也要捅破你的肚子,看看這裏面裝的是不是陰溝裏的髒水。

原本已經溶解的空氣,此刻再次凝結起來。

他們四目相對,冷冷對峙。

作為旁觀者的快刀向方和梧桐,此刻,也已經被籠罩在房間裏的那股殺氣所染,呼也跟着沉重起來。

他們甚至已經不敢呼,不敢眨眼,彷彿是怕在眨眼的那一瞬間裏,就要錯過一場世所罕見的決鬥。

不死鳳凰是江湖中所有的高手,可是,誰也沒有看見過他出手,因為看見過他出手的人都已經死了。

藍玉棠的招式是絢麗的,是燦爛的,猶如煙花,就在它綻放出最美麗的花朵的時候,就會瞬間消失。

在這罌粟般沉重而又散發着濃烈氤氲的殺氣中,梧桐彷彿有所心動,目光已經從快刀向方的手上移開了。

向方的手雖然完美無暇,舉世無雙,可是,她更不想錯過藍玉棠的出手。

向方的手可以經常看到,可是,藍玉棠出手,卻是百年一見的,或者,這本就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機會了。

她開始盯着藍玉棠的手。

藍玉棠的手雖然不如快刀向方的手那麼完美無暇,散發着優雅的氣息,可是,仔細看來卻又有某種説不出的美麗。

更何況,那支令人聞風喪膽的不死玉簫此刻就握在他的手裏。

這是一支充滿幻想的簫,也是一支殺人的簫,只是不知道,藍玉棠這次使出的究竟是凰之夜想曲,鳳之鎮魂曲,還是黃金鳳凰鏢。

但是,不管怎麼樣,看來,又有鮮血來澆灌這支不死玉簫了,要麼是大水缸的血,要麼就是藍玉棠自己的血。

此刻,不死玉簫就像是已經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中血腥的味道似的,開始在藍玉棠的手裏低聲長着。

它就像是剛剛沐浴了深秋寒夜水的玫瑰,在無聲無息中慢慢綻放着,變得更紅,更豔,就像是等待着噬人的野獸的亢奮。

火龍燮全身的肥已經停止了顫動,就像是忽然被什麼凍結了似的,上面已經冒起一層薄薄的白氣。

而那些薄薄的冷汗已經力透衣背。

他對自己的武功雖然一向都是很有自信的,可是,此刻當他在面對這位傳説中的不死鳳凰的時候,才豁然發覺,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