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三十年湘竹魂好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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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虎踞嵋,嘴角帶着促狹的笑。
“你也知道的,我們神兵衞跟他們權兵衞一向不和,在帝都為了姑娘打架的事經常發生,平裏小打小鬧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可是,那天他卻要從我嘴裏搶吃,是那麼好搶的嗎,我一看這小子膽兒太肥了,當時就惱羞成怒,二話不説就拔刀,衝着他就那麼隨便揮了那麼幾下,嘿嘿,你猜發生了什麼事。”虎踞嵋繼續負手,臨窗而望,不理他的話茬兒。
向博虎也不為忤,繼續在那裏自説自話:“哈,他的褲子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剛剛我那幾劍,割掉了他的褲帶,能不掉下來嘛。幸虧那天他穿着底褲,要不然,那個樂子可就鬧大了,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
“你可能不知道,那王國禎是‘雷子’的寵將,平裏仗着雷千嘯給他撐,飛揚跋扈要多囂張有多囂張。一看自己在美人的面前鬧了大笑話,惱羞成怒,就想找回場子,非要跟我較量較量。嘿,我獅子王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豈能跟他一個赳赳武夫一般見識,再者説了,我還要趕着入美人帳享受魚水之歡呢。就沒理他,摟着美人要進去,他王國禎不樂意了,仗着自己人多勢眾,非要用強。我心説要不把這個狗仗人勢的壞東西收拾老實了就別想幹其他的,只好答應他的挑戰。我就跟他説,在美人面前打打殺殺的很不文雅,見了血也不吉利,不如來個文比如何。結果我這麼一説,王國禎那個二貨就跳起來了,説打架就打架比什麼文采呀——咳,他還以為我要跟他比作詩寫文呢,沒文化真可怕,想我向二爺這麼高雅的人又豈會跟他比那種酸丁迂菜才幹得下勾當…”這個時候,那臨窗而望的虎踞嵋眉微微聳了一聳,好像聽出了王國禎在故意諷刺他。
向博虎早就看出來了,自己無論説什麼,虎踞嵋都不會跟自己一般見識,口氣更加孟了,繼續在那胡吹亂侃,道:“我只好跟他耐心地解釋説,這個文比呢,不是比文,而是比試得文雅一些。我雖然都是用刀的,但倆人拿着刀在美人面前對砍多大煞風景呀,不如比試得文雅一些,比如我們可以比一比誰切出來的西瓜片薄,誰雕出來的蘋果花好看,誰能把螃蟹剔得乾淨不傷殼等等之類,結果,我話未説完,王國禎就突然出刀,將正在我們頭上飛的一隻蒼蠅的翅膀給削了下來,而蒼蠅卻絲毫不損。他削完之後得意地看着我,那意思是你看我的刀法夠文雅了吧。不過説實話,他的刀法真是不錯,在權兵衞中也算是數得着的了,剛剛那一手削蒼蠅的手法也算高明,但跟向二爺我比起來還差了那麼一點點火候,如果我不拿出點兒看家本領恐怕還真鎮不住他。於是,我看準時機也突然拔刀,你猜怎麼着,嘿,我把蒼蠅的那話兒直接切下來了。”向博虎手舞足蹈地比劃着,模仿當的情形,繼續道,“那王國禎果然被我的絕世刀法給鎮住了,立刻把刀一丟,衝着我就跪,大叫服了服了,為自己剛才的冒失行為表示道歉,為了表示自己悔恨的決心甚至要拜我為幹老兒。我心説老子年紀輕輕還沒成親呢收個比我還老的乾兒子算是怎麼回事,便拒絕。他不死心,又拜又跪説我要是不收他這個乾兒子就要切腹自盡,我一看別因為這個鬧出人命,只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他,哎呀,你不知道把他給動得呀,非要以身相許不可…我靠,我正兒八經的世家子弟,讓你個龜兒子許什麼身啊,老子又不是兔相公。他許不了身,於是乎,他就天天想着要報恩,我估摸着他現在到處挑你們的賭場挑你們的院賣力地找尋我的下落,就是為了報我這個幹老兒的恩,嘿,快看快看快看,他現在去了青霜居了嘿。”王國禎衝着掌心哈了口氣,了,將劈空刀扛在肩上,望着“青霜居”的酒旗,狠狠地啐了一口。
“進去!”從剛才開始,聞停遠的心就有些慌亂。
説不出那是一種什麼覺,總覺得心神不寧。
王國禎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以刀拄地,雙手靠在柄上,看着他,頗為關心地道:“聞兄,有何不妥?”現在,他對聞停遠有種發自骨子裏的佩服。
這一路上,如果不是有聞停遠幫忙出謀劃策,抓人的時候不知道要多費多少周折。起碼抓吳繼文那個老酸丁就不會這麼順暢。
聞停遠覺得口有些悶,使勁舒了口氣,從欄杆上抓了把雪進嘴裏,使勁嚼着,沉沉地:“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開始,我就有種不好的預,總覺得我們此刻的一舉一動正被人監視着。而這個青霜居,就像是一張放了香餌的大網,正從四面張開了口子等着我們往裏投呢。”聽他這麼一説,王國禎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道:“聞兄你是説,這青霜居是他們事先設好的一張大網,要將我們一網打盡。”説着,用刀一下一下戳着地下的積雪,臉上居然還出了興奮的光,就像是狼終於碰上了烈婦的樣子,大聲道,“好呀好呀,最好玩起來才夠勁兒嘛。這一路之上我們攻城略寨的,他們一個個嚇得滾的連手都不敢還,好沒有成就。正好拿他們來舒展舒展筋骨啦。”聞停遠還是不放心地道:“我覺得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王國禎很親密地摟着他的肩膀,道:“我説聞兄,可能是你太累了出現了幻覺,不如你這樣,你呢,就在這旁邊找個地方喝點兒酒烤烤火聽點兒小曲兒,接下來的事讓兄弟我搞定就行了。”聽他這麼一説,一直緊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個衙役突然湊了過來,衝着那張掛着“青霜居”的招牌呶了呶嘴,不懷好意地道:“我説兩位大人還找什麼地方呀,這裏不就是喝酒烤火的地方嘛——三十年的湘竹魂正好禦寒。”王國禎扭頭看了看那衙役,拍了拍他的肩膀嘿然道:“你丫真畜生,這種衰話都説得出來——不過我喜歡。走!喝酒去,哦,不,抓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