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威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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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右腳蹬在走廊的欄杆上,順手摘下一朵薔薇放在鼻子底下隨便地嗅了嗅,然後,才看着白髮老僕嘻嘻地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想問關於你們家小姐的事呢,也許我是想問問你們家老爺呢?”白髮老僕一臉未卜先知的架勢,沉聲道,“唉,你有權問任何問題,但是,我也有權不回答你問題。”劍三十對他的這副刀槍不入的樣子簡直是心服口服了,心服口服得幾乎都有點不耐煩了,只好一副投降的架勢道,“那我不問行不行呀?”聽到這話,白髮老僕摸了摸腦門,像是在思考劍三十的這話什麼意思,又像是在思考其它問題,然後,才像是想出了點兒頭緒,抬頭瞄了瞄劍三十,一臉嚴肅地道,“那你説的是問題還是態度?”劍三十將摘下的薔薇花朵隨手扔到他的懷裏,道,“如果是問題呢?”白髮老僕點了點頭,道,“可以。”劍三十將雙手叉放在前,道,“那如果是態度呢?”白髮老僕仍然點頭,道,“也可以。”劍三十忽然有些惘了。
他看了看白髮老僕,然後用手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一臉不解地道,“這不都一樣嗎,你這麼回答不是廢話嗎?”白髮老僕將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道,“這不一樣,因為你的問題本就是廢話。”然後,他像是佛也覺得自己的話很有意思似的,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説着,笑着,鬥嘴似的,在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正中的大廳。
大廳裏的擺設和裝飾雖然算不上奢華,卻井井有條,簡樸素淨中不失大户人家的威儀。
當然,一個簡單的會客大廳之所以會給劍三十這樣一種覺,大概要歸功於刃雪山莊有一個好的管家,或者説有一個好的主婦吧。
僅僅從這常的擺設中,大概也能才得出來此間主人的丰采了。
而在這大廳的擺設中,除了掛在頭頂上的那副寫着“威儀天下”的皇帝賜下來的丹書匾額最奪人雙目之外,剩下來的恐怕就是供奉在香案前的那把金刀了。
這就是被六扇門譽為不敗金刀的白獄刀的金刀了吧。
很明顯,刀已經有了些年頭了。
刀身雖然仍然錚亮奪人雙目,可是,纏在刀柄上的刀衣卻有些發,甚至有些褪了。
刀環上有些斑駁,甚至出微微的鏽斑。
刀雖然是一柄普通的刀,卻隱隱透出一股懾人心魄的殺氣。
大概是由於殺人過多的緣故吧。
劍三十正在對着這金刀發呆,就見那白髮老僕衝着自己拱了拱手,道,“請稍候片刻,我去向我家主人稟告一聲,去去就來。”説着,就走了出去。
瞬間,偌大的客廳裏只剩下劍三十。
沒有茶水,沒有僕人伺候,甚至沒有聲音,只有金刀身上傳來的隱隱的嗡嗡聲。
大概這就是傳説中的刀鳴了。
劍三十覺得有些無聊,又有些好奇,便將竹筐放在桌子上,四處看了看。
他摸了摸脖子裏的拿到疤痕,便貓着,像個淘氣的小學生那樣朝着那把聞名天下的不敗金刀偷偷地摸了過去,似乎是很想瞻仰一下這把名聞天下的不敗金刀中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威力居然可以讓白獄刀成為六扇門中的神話。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金刀呢,那白髮老僕卻像是早就預料到劍三十的企圖似的,突然又去而復返,衝着劍三十大聲呵斥道,“喂,你可千萬不要亂動呀,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小姐的心血,碰壞一樣,把你的命搭上也賠不起呀,哼。”説到這裏,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接着道,“還有呀,在這裏,你氣千萬不要大聲,因為會吵到我們家小姐休息,還有呀,不要放,因為會污染這裏的空氣。”他對劍三十這個名聞天下的江湖第一快劍好像很不客氣。
而劍三十呢,聽到了他的這一頓呵斥之後,似乎有些尷尬,便了自己的手,朝着那白髮老僕一臉知錯的走過去,邊走還邊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不耐煩地道,“哎呀,你就儘管放心吧,今天我沒有吃大蒜,我的嘴巴不臭,如果我真的要放的話,也會事先請示你批准的,這下行了吧?”白髮老僕卻衝着他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你不用請示我,我一定不會批准的。”劍三十算是徹底服了,碰到這樣一個下人,也不知道是此間主人的福氣,還是晦氣。
如果自己有這麼一個下人的話,天天被這麼嘮叨着,一定不會長壽的,只好衝着他很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大聲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六扇門之寶白獄刀的家風果然跟別人不同呀,不能大聲氣,不能放,那我能不能喝放在桌子上的那壺酒呀?”白髮老僕看了看那壺酒,又看了看劍三十,道,“哦,這個倒沒有什麼不行的,請隨便吧,好啦,我這就去向我家主人通報。”説着,走了出去。
我們曾經説過,劍三十的骨子裏天生就是一個充滿好奇的人,要不然,他也就不會被人稱作是好管閒事的大俠了。
對於一個又好奇,又愛管閒事的人,你居然這樣讓他乾巴巴地在大客廳裏無聊地等着,真是比要了他的老命還要困難呢。
更何況,刃雪山莊本身又是那麼一個充滿神秘的地方。
神秘的下人白髮老僕,神秘的大小姐白如綰,神秘的六扇門之寶白獄刀,在這樣一個處處充滿神秘的刃雪山莊裏,如果不到處走動到處看一看的話,那他可就真的不是好管閒事的劍三十了。
所以,當他將桌子上的那壺好酒對着嘴巴一飲而盡之後,便從窗户偷偷地溜了出去,在走廊上,庭院裏,花叢中,台階上到處遊逛着。
儘管這樣做會不會讓此間的主人到不快。
當然了,不管怎麼説,劍三十也算是江湖中響噹噹的大俠了。
當大俠的是不能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的情況下在別人家裏到處亂轉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有那麼多規矩,又那麼神秘的主人的家裏。
所以,他也就只好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到處遊逛的藉口了:“哼,無案不破白獄刀的架子倒是不小呀,讓我等了這麼久也不來見我,這是他先不對的,既然他不來見我,那也就只好去見他了。更何況,我已經等了這麼久,太悶了,到處去看看散散心,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呀。”他這樣安着自己,在院子裏左轉轉,右轉轉,在花叢中揪下一朵蓓蕾的花瓣,揚手摘了片葉子,俯身鞠了一捧湖水,然後,縱身躍上小橋,手搭涼棚四處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