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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藥涼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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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飛飛這下可真是有點兒得意了,甚至有些飄飄然,一邊得意地扇着爐子,一邊衝着江豐出一個勝利的微笑,忘乎所以地道:哦,這還算是人話,可是,就是不知道你説的是不是真心話?

江豐猛然站了起來,摸着下巴,圍着她來回走了幾圈,脯道:既然輸了呢,就要承認,男子漢大丈夫出來行走江湖,關鍵就是能夠輸得起,不過呢,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其實是——説到這裏,他突然指着那隻濃煙四起的爐子,笑了起來,道:你這個平裏甚至連廚房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千金大小姐,今天居然還懂得怎麼熬藥?佩服呀,我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

鳳飛飛得意地晃了晃腦袋,一臉的有成竹之,毫無謙虛之,道:哦,這個嘛,簡單得很,簡單得我都不想説了,你看,這藥單上不都寫着的嘛,六碗水熬成一碗水,就是一個孩子也可以呀。

江豐將藥罐的蓋子揭起來,朝裏看了一下,道:哦,確實是簡單的,可是,你又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成一碗水呀?熬成的那一碗水,究竟有多少?你知道嗎?難道你要熬一會兒,就倒出來量一量嗎?

鳳飛飛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屑,道:説你笨,看來你還不是一般的笨呀,我當然有我的辦法了,第一次呢,我就倒一碗水下去,要看看熬多久才能熬幹,算準了時間,跟着我就倒第二碗水下去,然後,再熬幹,這樣一直倒五次,總共算下來,不就知道了熬五碗水要多久嘍?然後,再一次加入六碗水,一直熬到剛才熬幹五碗水所用的時間,剩下的不就更好是一碗嗎?

聽到這話,江豐可算是真長了見識了,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衝着她大叫道:哇,按照你這個辦法熬下去,那熬出來的那碗藥不就變得很稀了嗎?不過,這個辦法倒還真是一個好辦法。

鳳飛飛敲了敲他的腦袋,大叫道: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呀,哼,如果我也像你這麼笨的話,那劍三十干脆就別喝藥了,實話告訴你吧,剛才出去,我總共抓了五副藥回來,開頭的那五副呢,我是用來實驗的,而這最後的一副,才是用來喝的,懂了嗎,你這個笨傢伙?

聽到這話,江豐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忍不住搖了搖頭,不停地嘆口氣道:唉,有時候我真的不太明白,我在説你是聰明的時候,究竟是在諷刺你,是在挖苦你,還是誇獎你呢。

鳳飛飛白了他一眼,忿忿地道:哼,誰管你知不知道呀,反正只要我知道自己聰明不就行了。

江豐真的無言了,碰上這麼一位大小姐,他是通常都會無言的。

他在無言的時候,通常都會聳眉,然後,看着那濃煙四起的爐子,忽然道:哦,那你知不知道現在熬成幾碗水了?

現在呀——鳳飛飛忽然皺起眉頭來,她皺眉頭絕對不是無言的意思,而是已經忘記這是熬成幾碗水的時間,所以,把蒲扇猛然一扔,衝着江豐大喊道:哎呀,我不記得了,這回都怪你了,非要死皮賴臉地跟我聊天,這回好了吧,你開心了吧,真是一點兒人情味兒都沒有,你是在嫉妒。

江豐道:我嫉妒什麼?

鳳飛飛“哼”了一下,大聲道:你是在嫉妒我替劍三十熬藥,你是在嫉妒我對劍三十這麼好,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呢,一看見我替劍三十熬藥,看見對他這麼好,你就吃醋?對不對,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你是不能喜歡我的,我已經心有所屬了,況且,劍三十是你的師傅,而我呢,也將在不久的將來,要成為你的師母,你這個做徒弟的怎麼能夠喜歡我這個做師母的呢,這不亂了輩分了嗎?

江豐這回真的無言了,所以,眉頭皺得老高:哼。

鳳飛飛道:你哼也不行,你哼也不能喜歡我。

江豐看了看她,然後,又看了看藥罐,道:現在咱們先別討論這個誰喜歡誰的問題,還是先看看現在該怎麼辦吧?

鳳飛飛猛然一跺腳,大聲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再去抓一副嘍。

江豐指了指那大半罐子冒着白氣的黑糊糊的體,大叫道:再去抓一副?哇,你也太費了吧。

鳳飛飛戳了戳他的腦門,道:現在我不是在跟你談費這個問題,現在我是在跟你談熬藥這個問題,如果你非要跟我談費這個問題呢,那就應該趕緊出去幫我再買一副藥回來,懂嗎?

但是,不管怎麼着,最好還是把藥給熬好了,至於説其中經過了多少曲折,想必你們應該可以想象得出來,反正最後把藥給熬好的時候,灶台下面的藥渣堆得比灶台還高,房子裏濃煙滾滾的,就跟失火了似的。

反正等他們把藥給熬好的時候,鳳飛飛的心裏簡直有種經過了兩萬五千里長徵之後兩軍勝利大會師的喜悦。

江豐長長地了口氣,然後,走過去推開窗户,將滿屋子的藥味兒和濃煙味兒放出去一些,然後,再放進來一些新鮮的空氣。

熬了整整一夜的藥,他覺自己現在都快變成一副藥材,簡直可以拿去直接放在藥罐子裏去熬了。

他長長地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終於解了。

如果再這麼陪着鳳飛飛這麼熬下去的話,他非瘋掉不可。

他看了看鳳飛飛,眼神極其複雜。

而這個時候,鳳飛飛已經將熬好的湯藥小心地倒進碗裏,本就無暇欣賞他那複雜的眼神,甚至連扭過頭來看他一眼都沒有。

鳳飛飛將嘴巴湊到碗邊,輕輕地吹去熱氣,拿起一隻勺子,開始一點一點地往劍三十的嘴裏灌。

可是,灌着,灌着,她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停了下來,盯着劍三十的臉左右上下地看了看,彷彿是在研究一件剛剛出土的寶貝。

江豐的心情更加糟糕了,看着她的這副專著的樣子,忍不住皺起眉頭,撇着嘴巴,一副醋意濃濃的表情,冷冷地道:喂,你是不是在想,趁着劍三十昏不醒的時候,趁機親他一下吧?

鳳飛飛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衝着江豐一豎大拇指,笑嘻嘻地道:我呢,本來沒有這樣想的,可是,真的很謝謝你提醒我,給我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你説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説着,她果然把自己的嘴巴湊到了劍三十的臉上,就要去親,可是,還沒有親呢,她又忍不住將頭抬起來,眉頭幾乎都豎了起來,看着劍三十的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豐道:你又怎麼啦?

鳳飛飛將藥碗放在桌子上,湊到江豐面前,將手攏在嘴邊,壓低聲音道:喂,我發現了一件事。

江豐道:什麼事?

鳳飛飛道:原來他的臉這麼髒呀。

江豐看了看躺在牀上昏不醒的劍三十,又看了看鳳飛飛,然後,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藥碗,冷笑了一下,道:哼哼,快點兒喂藥吧,都涼了。